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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2:41 作者: 秋木
「安尋,你……還在嘛?」陳奧見季安尋遲遲沒有聲音,他開口問道。
「嗯,我在的」,她輕輕的揚了聲,但或許是太過緊張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話語間的嬌柔。
岑西的手又握緊了幾分,手掌間微滲出的鮮血染了他指甲的邊緣,他這時開始感覺到疼了,然而疼的不是手,而是整個身體,甚至是全部,但最疼的就是他的心,他不喜歡她與別的男生講話,不喜歡她為別的男生變得嬌柔,害羞,甚至緊張,這些應該都是對自己的,她的全部都是自己的,他的胸腔已經開始此起彼伏,怒火還是一點點的在焚燒著他的理智。
「對不起,你昨晚遇到危險,我卻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陳奧自責道。
聞言,被季安尋手指繞住的被單一角的褶皺變得更深了,這句話語當中是不是能代表著他也在喜歡著自己呢,她又輕咬了一下嘴唇,「沒……沒事了」。
另一邊的陳奧又沉默了一會,仿佛又想說什麼,但卻話鋒轉向了別處,「什麼時候回來?」
「今年可能不回去了,我弟弟受了重傷,需要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不宜奔波的,否則會加重傷勢的」。
「那開學還能趕回來嘛?」陳奧又問。
「不知道……應該……能吧」,她有點不確定。
「嗯,回來的時候給我個電話,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
「好」。
兩人掛完了電話,季安尋把手機放回了床頭邊,這才轉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岑西,看著他閉上了眼睛,她心裡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有點心虛了起來。
她微移身,伸手替他拉蓋好被子,這才放心的躺下了身,然後雙眸輕輕合上,過了一會,她並淺淺睡去。
岑西在這時睜開了眼,只是看了一眼季安尋後並轉頭向了窗外,看著外面那陰沉的天色,俊美的臉上平淡冷靜,只是雙眸深處卻染了一抹的幽暗,他一直看著窗外,除了眼皮偶爾的眨動,就沒有再轉移過,最後,他等待著風起,吹搖了光禿的樹枝,原本只是片片的雨絲也逐漸變大,看著窗戶的玻璃被雨點打落,滴滴最後又成了小小又蜿蜒的溪流,雨聲落在水泥地上,是清脆的聲音,淅淅瀝瀝的,讓病房裡本來的安靜變得更加的靜了,但只有岑西的內心卻始終得不到平靜,就如同雨中夾帶的風,一直隨處飄蕩,沒有落點。
夜黑了又白,暗了又明,在這幾天裡,季安尋的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要照顧岑西,所以即使腳上的紗布拆下,她每晚還是睡在他床的旁邊,沒有離開過,中間唐夢楠打來了電話,問她怎麼還沒有回來,一陣嘮叨埋怨的寒假都快過去了,說為了她,一次都沒有出去逛個街,「唐夢楠,如果等我回去看到你穿著新衣服,那我要你當場把衣服脫下來」,季安尋的一句反駁讓唐夢楠無言以對,只能在另一端賣萌吐舌,但下一秒,話題又被唐夢楠扯了回來,「怎麼還不回來啊」。
季安尋本不想讓她擔心的,但畢竟這麼大的事她不說到後面她還是會知道的,到時她肯定會在她耳邊噼里啪啦的說一頓,為了耳根清靜,她最後還是道出了實情,說完,她就立馬把手機從耳朵拿開了一些,不出她所料,唐夢楠如她所想的那般尖叫出聲,接著就是一頓的暴問,然後又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些個混蛋,如果有老娘在,我一定要痛扁他們,打的他們比豬八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氣死我了」。
季安尋搖搖頭,雖然唐夢楠練過跆拳道,甚至還學過散打,對付一個可能還行,兩個可能勉強,但再多幾個,可能也就力不從心了,雖然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當個警察,但是在季安尋的眼裡,不管她多厲害,始終還是一個女生,更何況那幾個還是混混,當中還有兩三個都是人高馬大的。
唐夢楠在電話里對那些混混痛罵了一頓時,聲音又立馬軟了下來,問出的話雖然是平淡,但還是能聽到緊張與擔憂來,「那個……你弟弟現在傷勢還嚴重嘛,有沒有……好一點」。
「嗯,醫生說只要好好休養,就會好的」。
唐夢楠還說過了年後,要坐飛機來看他們,被季安尋阻止了,唐夢楠想想也就作罷,她雖然很想看看岑西怎麼樣了,但是怕自己一過去,隱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被看穿那有的只是尷尬而已,只有她知道自己忍的有多辛苦,她怕自己過去會忍不住,看到滿身是傷的岑西,她可能會心疼的哭出來,在季安尋面前說是要瀟灑的忘記,但總是會時不時去想,會去念,愛情里的感情真是身不由已,想要做到瀟灑卻又談何容易,不為愛情卑鄙已是萬幸了。
唐夢楠跟季安尋又談了一會後,這才掛斷了電話,她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話機放回了茶几上,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手鍊,那是黑白相接的手鍊,原本被岑西扯斷成了兩半,但是已被她修好,這也是季安尋口中所描述的手鍊,是陳奧送給她的,季安尋說很喜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在岑西的手裡,她甚至在想,等季安尋回來,要不要還給她,可是到時她要怎麼說,怎麼解釋這手鍊在她手裡。
手鍊的一端被她的手指勾住垂下而敞開著,鏈條的樣式是特別的,就像季安尋說的那樣,黑白的相接連成,如同鋼琴上的黑白琴鍵,雖是簡約,但是大方卻不失清雅,不關是季安尋,就連她都覺得好看,但是每到看到這個手鍊,就會想起岑西在那亭子裡,手裡緊拽著手鍊,然後一遍遍的喊著季安尋是他的話,那股嘶吼的喊叫到現在都讓她心生顫抖,這也同時在一遍遍的提醒她,岑西對季安尋的感情已不是一時的迷糊,也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愛,一種非要不可的愛,她勸自己放下,可是卻每每又犯賤的想起,這條手鍊折磨著自己,而又為難著自己,陳奧……突然,腦海里竄出了這個名字,纖細的手指最後慢慢的合上,手鍊被握至其中。
正文 第92章 觸景傷情
這條手鍊折磨著自己,而又為難著自己,陳奧……突然,腦海里竄出了這個名字,纖細的手指最後慢慢的合上,手鍊被握至其中。
再過一天就是過年,岑西堅決的要出院,給出的理由很是簡單,就是不想在醫院裡過年,對於他來說,待在醫院裡的這幾天,已是他萬般忍耐的煎熬,如果不是有季安尋陪著他,勸著他,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可是季母他們覺得岑西的傷勢不宜轉移地方,萬一扯到了傷口怎麼辦,畢竟是斷了三根肋骨又脾臟破裂,豈是這幾天的修養就能走動的。
醫生得知岑西要出院的請求,也是一口的回決,可是岑西卻異常的堅決,不管季母如何安慰勸說,岑西就是不想待在這裡,在病房的氣氛一陣感到壓抑時,這時已經腳傷完好的季安尋站在床的一側,看著岑西那張稍冷卻又倔強的俊臉,她抿了抿嘴唇,低聲開口,「媽,弟弟不想在醫院裡過年,我們就帶弟弟回家吧」,季安尋說的家自然是這小鎮裡的老房子,雖然她也不贊同岑西出院,可是她卻了解他的想法,既然了解,她也只能站在他這一邊,病房裡原先都鴉雀無聲,現在她一開口說話,即使聲音再小,卻也是聽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