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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2:41 作者: 秋木
「好,我不動就是了」,岑西停止了一切舉動,絲毫不敢再動。
季安尋抬手擦了擦有些泛紅的眼睛,阻止了即將要形成的眼淚,但是聲音卻抑不住的咽哽,「是不是很疼」。
「已經沒事了」,他輕聲說。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騙姐姐,分明就很疼!」
岑西抿著唇,默了聲……
季安尋咬了咬下嘴唇,拼命的止住了淚意,她挪著身轉到了他的床上,當他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就只見她伸手要解開自己病服上的扭扣,他沒有動作,卻急問,「姐,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檢查你的傷勢了」。
「醫生已經替我包紮好了」。
「醫生來過檢查了?」
「沒有」。
「沒有就給我閉嘴」,她強勢的說道,其實她是想看看他的傷,仿佛只有看了才會讓她稍稍放心。
岑西乖乖的沒了聲,然後就看著季安尋的兩隻手一顆顆的解開著扭扣,看她的臉色平靜而關注,可是自己卻已在腦子裡浮想翩翩,他把頭扭到了一邊。
當衣襟全數分開時,季安尋的眼淚還是沒止住的落了下來,看著那精瘦的胸膛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著,眼淚就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她的手顫抖的摸上了那紗布,然後一點點的往下移,腰部之間露出了他小一截的皮膚,可是卻全是青紫一片,她無聲的落淚開始變得哭泣。
聽到抽泣聲,岑西轉過了頭,然後就看到了她滿臉的淚水,他心裡泛著疼,連忙安慰,「姐,我真的沒事,你……你別哭啊」。
「嗚嗚嗚……你傷的好重」,她哭的一字一頓。
「過段時間就會好了」,他聲音放的輕柔。
可是他的安慰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還哭的更凶了,前面都已經青紫,那後背呢,是不是更加的嚴重,那些人可是不停的踩著他的背,昨晚醫生對她說她的弟弟斷了三根肋骨,還脾臟破裂,想到此,心裡湧起濃濃的憤恨外,卻滿是對他的心疼,她開始哭的大聲,「肯定很疼的」。
「不疼」,她許是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肯定很疼!」她的聲音厲了聲,帶了絲恨。
「疼……」,他只好順她。
她的指尖一直停留在他的腹部,「你這裡都青紫了」。
岑西抬眼看著那張清秀素淨的臉,那豆大的淚珠不停的簌簌往下落,為他哭的滿面濕潤,他想伸手為她拭去眼淚,可是在他艱難的半抬起時,卻遭來她一記的低吼,「不准再動!」他只好依言的把手放下。
季安尋放低著身子,把臉輕輕的貼在那滿是紗巾纏繞的胸膛,然後又輕輕的抱著他,話語因為哭泣已變得斷斷續續,「你以後……再……再也不許讓我這麼擔心了,知……知道了沒有」。
正文 第87章 你永遠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
季安尋放低著身子,把臉輕輕的貼在那滿是紗布纏繞的胸膛,然後又輕輕的抱著他,話語因為哭泣已變得斷斷續續,「你以後……再……再也不許讓我這麼擔心了,知……知道了沒有」。
她的主動貼近激盪起了他的心跳,那低啞的哭聲卻泛起了他的疼惜,他強迫著自己硬生生的抬起了手臂,圈抱上了她的肩膀,「好」。
「你上次也這樣說!」她低喝了一聲,卻帶著哭腔。
「我不能讓你有危險」,岑西的聲音透著平淡,卻也有著沉著般的堅定,他摟的她緊了幾分,可卻直接傳來的就是那後背處火辣辣的疼痛,可即便如此,他捨不得放開好。
季安尋像個小女孩似的放聲大哭,「你知不知道我又差點失去了你,第二次了,我不想再經歷這種感覺了」,她不敢抱緊他,可是眼淚卻洶湧的流著,「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如果他們反過來,她傷痕累累的被推進了手術室,他也會害怕的要命,如果世間沒有了她的存在,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跟著她死,即使他現在答應她以後不會再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再如果時間倒退到昨晚,他依然還會這麼做。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浸透了外面蕭條的樹枝,讓原本的淺灰深了好幾度,夾帶著的還有風,把下落的雨滴改了方向,打在了透明的玻璃上,然後形成了一道道小小卻又蜿蜒的小水溝,緩緩流下至窗沿,雨聲伴著風聲還有走廊里的腳步聲,看似周圍是不安靜的,可是在這所病房裡,卻是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牆上那轉動的時針,還有……她低低的哭泣。
她輕靠在他的胸膛,慢慢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小,最後讓他聽到的只有抽泣,但這如同把他的心捏成了一條麻繩一樣的緊,他不再出聲說什麼,因為他只要越安慰,她就會哭的越凶,所以他靜靜的抱著她,不再說話。
一個推門聲打擾了這房裡的安靜,渾身穿白的女護士走了進來,看著他們倆緊緊相偎,她有片刻的怔神,卻隨及又恢復了往常,心裡的疑問在心裡壓下,「不好意思,打擾了,這裡有個老伯硬說要見你們」。
女護士的聲音很輕柔,語速放緩,聽的甜美,一直靠在岑西身上的季安尋卻沒有半點的慌亂,她起了身,抹掉了掛在眼角的淚水,轉眸看著那名女護士還有門口站著的一位頭髮帶白的老伯,她沒有說話,岑西也沒有反應,然而那個老伯直接從門外走了進來,徑直的來到了床前,他看著岑西,蒼老的瞳眸微微一怔,岑西也眉頭微鎖。
季安尋看著這位才老伯,她自覺得是不認識的,但顯然這個老伯找他們好像是有事,於是她對那名女護士說,「你先出去吧」。
女護士嘴角帶著職業的微笑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走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病房裡又落了安靜,可是卻多了一個人。
季安尋跟岑西都靜默不語,過了數秒後,那個老伯這才開口,「孩子,我今天來除了跟你們道歉外,還有一個請求,那就是能不能撤消對我孫兒的控訴……」,老伯直接開門見山。
一聽,季安尋大概也明白了這老伯的來意,直接斷然拒絕,「不可能!」
老伯這時轉看向了季安尋,輕聲解釋道,「可是我孫兒對於昨晚的事都沒有半點的摻和,他還這麼年輕,不能坐牢啊」。
季安尋皺了起眉,「法院會根據案情酌量處理的」,因為這個老伯,又讓她想起了昨晚那令她受怕的一面,所以字語行間沒有半分的客氣。
「可是……」,待老伯還想再說什麼,岑西在這時起了聲,「你的孫兒是哪位?」
老伯見岑西比較好說話,急忙說道,「我的孫兒叫陳冬……我今早去警局看他,他說他沒有跟那些人參與,雖然……雖然他只是站在那裡沒有幫你們,這是不對,可是也沒有動手打傷你們,能不能請你放了他……我也碰到了你的父親,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肯對我孫兒撤訴,所以我只好選擇來找你們,我……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老伯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岑西,眼裡儘是歉意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