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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2:41 作者: 秋木
她不敢問這男人,她的弟弟怎麼樣了,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還有……呼吸嘛,嚴重嘛……想到這裡,她的眼眶不由的紅了,但是卻倔強的沒有落下,她覺得只要眼淚一落下,那意義就會變的不同,她選擇沒哭,因為她堅信著她的弟弟會沒事,即使……她知道他受傷了,還很嚴重,因為她的脖子間還有他的血留下的濕濡。
摩托車的車速帶動了風速,吹進她的眼裡,幹了她的瞳眸,澀澀的,卻也吹乾了她眶里的濕意。
莫約只有五六分鐘的時間,摩托車停在了一家醫院的門口,跟那些大小型醫院都一樣,一個紅色的十字架,下面是醫院的名字,「小姐,到了」,見身後沒動靜,他提醒的出了聲。
她起先愣了愣,然後鬆開了他,摩托車的高度有些高,腳離著地大約有十幾厘米,而她就這樣猛的跳下了車,頓時疼的她冷嘶了一聲。
男警察忘記了她的腳傷,眉頭皺起,神色懊惱,急忙下車想問她情況,卻只見她瘸著腳但還是依舊選擇跑了進去,「怎麼這麼倔強」,他低語了一句,也隨及往裡面走去。
他剛走進,就看到了季安尋急切的抓著一個護士人員,「我弟弟呢,在哪,他在哪?」
女護士一臉懵然,「不好意思,你說的弟弟是哪位?」
「就是……就是……我弟弟叫岑西,他叫岑西」,她面部緊繃,神色慌亂的說道。
在那位護士剛要查電腦的時候,那名男警察快步的走了過來,「這位小姐的弟弟就是被我們警務人員送過來的那位,他現在在哪間手術室」。
殊不知他直接說出的手術室讓她的心臟有幾秒短暫的停頓……
聽言,女護士瞭然,說,「就在這前面的左拐,她弟弟好像很嚴重,正在裡面搶救呢,進去有十來分鐘了」。
「好的,謝謝」,他道了聲謝,剛轉頭時,又只見她已往女護士剛才說的方向跑去,但跑的樣子極為彆扭,也像是隨時要摔倒了一樣。
當男警察走到了所說的那間手術室,就看到季安尋蹲坐在那門口,雙膝曲起,頭深深的埋在腿間,嘴裡像是在嘀咕著什麼,但是聽不真切。
男人徐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沉默的看著這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孩,心裡閃過一抹心疼,接到報警電話,他與其他警員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因為電話里那個報警的人說,這裡有人打架,要出人命了,慌張的報了地址就掛斷了電話。
當他們趕來,就看到了被這鎮上叫做惡霸的張池,看到警車,他就想往回跑,見他這奇怪的舉動,不明分說就立馬下車去追趕,最終逮捕,他又隨著幾名同事來到了後巷,看到了經常跟張池混在一起的五個人……然後再見到的就是一個已經昏迷的少年,還有一個被少年護在身嚇,有些衣不遮體的女孩,她雙目失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那眼淚在無息的流淌,他叫了她好多聲,甚至搖晃她,她好像都沒有反應。
當時看到的情景根本不是在打架,分明就是想要意圖強。奸,然後那個少年因為護住她,從而被打成了重傷,少年口中流出的鮮血,女孩身上的鮮血,可想而知當時是多麼的慘烈。
他就這樣靜默無聲的看了她好久,然後她終於抬起了頭,她白皙嬌小的臉上有些髒,還有些淚水,沾濕了髮絲粘在了臉側,右臉頰腫高,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她一怔不怔的看著他,溢出的聲音已是沙啞,「能不能……借我手機,我想打給我家人」。
正文 第84章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他就這樣靜默無聲的看了她好久,然後她終於抬起了頭,她白皙嬌小的臉上有些髒,還有些淚水,沾濕了髮絲粘在了臉側,右臉頰腫高,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她一怔不怔的看著他,溢出的聲音已是沙啞,「能不能……借我手機,我想打給我家人」。
男人連忙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遞給了她,季安尋接過,「謝謝」,她拿著手機,手指有些發著顫,十一位數字,她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撥打了過去,過了一會,那邊接了起來,她咽了咽喉嚨,「媽……爸呢?」
又過了半分鐘,應該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接,隱約聽到了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之後,季安尋突然對著手機咆哮了起來,「爸,你快過來,我要你告到他們坐牢,要告到他們死,我要他們通通去死!」
最後她終究忍不住,哭了出來,「弟弟……弟弟出事了,他受傷了,受好嚴重的傷,現在……在手術室里,你們快過來,快過來」。
那邊還在說著什麼,季安尋只是一味的哭著,然後她抽泣的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遞還給了男人,許是哭的太久,她的聲音已是沙啞,咽哽的道了聲謝。
男警察搖了搖頭,沉思了片刻,低聲開口,「別擔心,你弟弟不會有事的」,他停頓了幾秒又說,「還有那些傷害你們的人,我會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會死嘛?」季安尋的眼淚還在無聲的流著,但是溢出的話語卻是冰涼冷淡。
男警察聽後瞳眸一怔,卻遲遲沒有回答。
季安尋好像並不在意他的回應,重新又把臉深埋在了腿間,她沒有在哭泣,也沒有在低喃,只是蹲坐在手術室門口的角落,很是安靜,走廊里時不時的會傳來一串的腳步聲,有平緩的,也有匆忙的,還有交談的聲音,有醫生叮囑的,還有病患的家長道謝的,甚至還有小孩的哭鬧聲,應該是在打針吧,小孩最怕的就是打針。
手術室的指示針還在亮著紅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去的不知不覺,但也過的如此煎熬,季安尋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時間可以這麼可怕,可怕的在這等待里,她的心都疼的快麻痹了,靜下來,閉著眼,心裡一遍遍的做著祈禱,可是後巷裡發生的一切就像走馬觀燈的在她腦海里不停的回放著,那些男人撕扯著她的衣服,那些男人腳踹著岑西的背上,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然後吐了血,最後抱她的力度慢慢的鬆掉,在之後的一小片段里,她已完全記不起來了,直到那名警察搖醒了她。
冬月的夜晚,逐漸的放涼,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氣襲上全身,她感覺好冷,即使把自己抱緊,還是覺得全身冰涼,她的手指尖凍的沒有了溫度,腳上的鞋落在了後巷裡,腳板沾地,涼了她的溫,白皙的腳此時卻是慘白,如同死人一般的白,隱約還有看到她的腳背上的腳筋,好冷,冷極了,這種感覺在這醫院裡更甚。
她也開始不喜歡醫院了,原來岑西不喜歡醫院是對的,因為這裡總會讓你感覺到了無生氣般的死寂,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多少都會有醫院的橋段,而她最害怕的就是聽到醫生對家者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就是這麼一句話,就代表著自己的至親或至愛永遠的離開了,再也見不到。
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直到現在,她還能聞到他留在身上的那股血腥味,還有那漸漸鬆開她的手,想此,她越發的抱緊自己,在心裡一遍遍的誠心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