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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2:41 作者: 秋木
    直到在半個月前,當王爽把一封粉紅色的信拿到了他面前,當他打開那張信看到自己的名字,未尾落字寫著季安尋時,他當時的心情真是複雜的難以形容,他匆匆的把信塞進了口袋裡,但是手卻緊緊的把信拽在手裡,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面,但心卻激動彭拜的,原來……自己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著自己,這是愛情里最美妙也是最幸福的事了。

    兩人一起走在雨中,季安尋緊張害羞而安靜的不發一言的走著,陳奧也陷入了回憶里也同樣靜默無聲,路上的行人經過他們,傳來了歡聲笑語,出了校門,走上了街道,雨聲並不能聆聲的太清楚了,因為有汽車發出的鳴笛聲,不平坦的街道上,留下了小小的水坑,當車輪輾過,會濺起小水花,他們走在了街道一旁的人行道上,而外圍則有二三米因為冬天而蕭條的只剩下樹枝的綠化帶,腳下不是水泥路,而是由圓形的小小石頭而鋪成的石子路,踩在上面能感覺到凹凸不平,腳底板還會有點被磕著微疼,就這樣,他們靜靜的走了十幾分鐘。

    「那個……」。

    「那個……」,他們一口同聲的開了口。

    「你先說……」。

    「你先說……」,再一次的默契讓他們的臉上都雙雙微了紅,「還是……你先說吧」,季安尋低聲的輕啟。

    「那好吧,我先說,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我堂妹也就是琪娜一直吵著說到時要約你們一起出來玩,你那天……有空嘛?」

    季安尋輕咬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陳奧微鬆了口氣,又笑了笑,「你可不知道,琪娜這兩天總是念叨著你們,她原本還想找你身邊那個叫……叫夢楠對嘛,本來想找她玩的,可是一直不太敢,會覺得太唐突,她一直在國外長大,但是她怕自己太突然的造訪會嚇壞了你們,所以一直嚷著要我在聖誕節那天一定要把你們約出來」。

    季安尋搖搖頭,「不會啊,你堂妹很可愛,我跟夢楠都很喜歡呢,想來玩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們的」。

    「那個夢楠同學能麻煩你幫我約她嘛,我對她還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放心吧,那天不用我叫,她也會來的,但是……」,她抿了抿唇,有點猶豫了起來。

    「但是什麼?」陳奧問,心裡卻有了小小的緊張。

    「那天……我能帶上我弟弟嘛?」季安尋小聲的輕喃。

    「當然可以了,人多熱鬧嘛……」。

    「還有……另一個人」,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另一個人?,誰啊?」

    「一個……學妹」。

    「可以啊」,陳奧想都沒想就立馬答應了。

    「真是太好了!」季安尋咧嘴笑了起來。

    陳奧看著那抹笑容,不禁有些恍了神,他故作鎮定的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前方,順著石子路拐了兩個彎道,周圍也瞬間安靜了很多,但是這安靜中卻無形的又感覺到了一絲的尷尬,他想了想,找了話題,「你弟弟很優秀啊,在初中部考試次次都拿第一,還很受歡迎」。

    「你知道他啊」,季安尋有點吃驚道。

    「當然了,你弟弟在學校人氣可是很高的,連我們這邊高中部的女同學都被迷去了一半呢」,陳奧說。

    「哪有這麼誇張啊」,季安尋有些不好意思。

    「沒誇張,就拿我們班的女同學,每次放學你弟弟來我們教室門口等你,那些個個女同學都紛紛伸出頭去看」。

    季安尋輕笑了聲,「你也很優秀啊,每天都會有一兩個女同學到我們教室跟你表白遞情書的」,季安尋並一個脫口而出了。

    下一秒,果不其然,氣氛陷入了幾秒的尷尬。

    「我都……都拒絕了」,陳奧俊朗的臉上此時閃過了一絲的不自然,說出話都有點支支唔唔了起來。

    「我知道」,她在心裡默默回答著,但她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你姓季,你的妹妹也姓季,為什麼你弟弟姓岑啊?」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因為……因為他不是我的親弟弟,是我爸爸媽媽好友的兒子,在他六歲的時候,他的父母雙雙出了車禍去世了,所以我爸媽就把他接到了我們家裡」,說到此,她的眸里落入了一抹感傷,聲音也變的微沉。

    聞言,陳奧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還以為是跟你爸或你媽媽的姓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問的」。

    「沒關係……」,季安尋扯起了一抹淺笑,但看上去卻有點勉強的味道,她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的吐出,「我很心疼我弟弟,那年他才六歲,原本應該被父母包圍疼愛的,但是卻在一夜之間,雙雙傷亡,在那一天,我跟我媽媽去機場接他,他就站在我爸爸旁邊,面無表情,一點笑容都沒有,眼睛裡全是冷漠,沒有一絲的溫度,但裡面卻充滿了悲傷,他才六歲,老天卻殘忍的讓他經歷了傷痛的死別,帶走了他的家人,所以把他接回家的那天,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要疼他,愛他,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點的委屈。」

    「還有我家人,也很疼愛他的,特別是我媽媽,幾乎是到了溺愛的地步,什麼事情都把他放在第一位,他皺一皺眉頭,我媽媽就會著急了,只有一生病,她就六魂無主了,他在我媽媽心裡地位可是排第一的,甚至比我們兩個女兒還要親呢,我爸爸有時還因為這事在「吃醋」,我以前有點調皮,常常會惹事,如果是在我,嚴重一點就會打了,輕一點的就會罵,所以我就會把這些事都推到弟弟身上,那就會沒事了,即使嚴重的事,我媽媽都會摸摸他的頭,說,小岑西,你怎麼這麼調皮呢,要乖乖的,季媽媽知道小岑西最乖了」,她說著還學成了季母的語氣。

    「每當放學啊,只要一回家,我媽就會迎上去,對他問東問西的,即使他現在都十五歲了,還是把他當六歲的時候,總是怕他在學校受欺負或委屈了,又怕學習太累了,總是熬各種湯等他回來喝,我們全家也托他的福,能每天喝到湯,從小到大,我媽媽都捨不得打他一分」。

    「還有我考試考不好了,回家就會被她念叨一通,但我弟弟,就會說,學習不用這麼用功,考差一些也沒關係,不要太累,累壞了季媽媽會心疼的,每當這時,我跟我爸都會感覺肉麻到發酸,我爸爸說,我媽媽跟他交往即使到了結婚,都沒有對他說過這麼肉麻的「情話」,呵呵……」,說著說著,她並笑了起來。

    陳奧一直安靜的聽著她講,剛才她還有點的低沉因為提到了岑西,臉上並又恢復了神采,講的色彩斑斕,「你跟你媽媽還真的很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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