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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2:41 作者: 秋木
    岑西微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其實……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也別說是能贏了,對方已經是三條,而自己就連一對都沒有,如果他現在是兩對,也是比不過那三條大,但他手裡的底牌兩張方塊跟公共牌的兩張方塊加起來卻能賭一個同花,可是這勝算的概率太渺茫,甚至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危險,只想讓她平安的走出這裡,即使賭上他的命,他也甘願。

    「姐,你相信我好嘛,我一點能贏的!」他故作自信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押上我不是一樣嘛……」,說著她看向一直在看好戲的黃毛,「繼續啊」。

    「不要發……不……不能發」,岑西溢出的聲音都帶了些顫抖。

    「哎我說,你們到底賭不賭啊,能不能爽快點」,黃毛被他們這樣拖拉的,也不由升起了脾氣。

    男人此時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可以先商量一下,但是只有一分鐘的時間,我這個人很急的,等不了,一分鐘後,繼不繼續,要押什麼,最好有個答案……」。

    「不用了,就賭我的命,發牌吧!」岑西冷駿著臉,嘴唇也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銳利的眸子堅決卻又森冷無比。

    季安尋搖頭的尖叫出聲,「岑西!」,她這次直接叫他的名字,「我說過,你如果敢拿命去賭,我以後不會再認你這個弟弟,也絕對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岑西握了握拳頭,沒有看她,沉聲再次說道,「發牌……!」

    「我說的是永遠!」她厲聲喊道。

    「發牌啊!」岑西對著黃毛大聲吼道,而胸口卻因為她的話而心慌的此起彼伏。

    男人抬起了一隻手,示意黃毛髮牌。

    在他抽出那最後一張牌,全場都屏住了呼吸,季安尋雙手重重的握緊,指甲即使被修剪的圓滑,但還是因為她太過緊張,而不覺用力的扎進了肉里,但是她卻已經感覺不到掌心裡的疼痛,視線一直盯著那張牌,甚至忘記了呼吸,而那張牌就像是一個慢動作般一點一點的落下,最後終於攤開在麻將桌上,再被揭曉的那一刻開始,在場的人都頓時感到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那幾個混混一臉驚訝的驚呼出聲。

    而從開始到剛才一直很自信的男人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岑西看到那最後落下的牌,他也大聲的舒了一口氣,那第五張牌是--方塊10,他現在的牌型終於組成了同花,而且比那男人的三條大。

    「我贏了!」岑西看著男人,冷冷的說道。

    聽到岑西說出的那三個字,剛才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季安尋終於支撐不住的癱軟在了地上,久久還未回神。

    「姐……」,岑西見狀,急忙想扶她起身,而她卻狠狠的把他的手甩開,自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冷著臉,沉默著,他縮回了手。

    「媽的,這樣也能被你拿到同花」,男人那粗壯的手臂青筋暴起,憤怒的臉都抽搐了起來,

    「既然我贏了,那你之前答應放我們走的是算數的吧」。

    男人咬著牙,「老子說的話當然算數!」,他視線一直幽深的看著岑西,然後對著自己手下說道,「放了她」。

    身後的那幾個混混雖然不甘心,但還是依言的放了季薇兒,她沒有了束縛,立馬小跑到岑西這邊,手腕因為從剛才一直被抓著,她疼的揉了揉。

    「既然我賭贏了命,那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你自己的了?」岑西面無表情的沉聲開口。

    「老子願賭服輸,拿刀來」,男人竭聲厲道。

    「老大……」,這時其中一個皮膚黝黑且又瘦的混混擔心的看著自己的老大,「我們大可以不用……拿刀來!」男人冷冷打斷。

    那個混混慢慢的從衣袋裡掏出了一把長度為18厘米的小折刀,慢吞吞又猶豫的放到了麻將桌上。

    男人冷然的盯著桌上那把刀,咬著牙,狠了狠心的最終拿了起來,右手微微用力,刀把從刀柄里甩了出來,那刀泛著精亮的銀光,刀刃尖薄,看上去鋒利無比。

    在那男人還在做著心理鬥爭與扎掙時,一個清洌的聲音淡然響起,「不用了」。

    聞言,男人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什麼?」

    「我說不用了」,岑西重複道。

    「為什麼?,什麼意思?」男人一臉的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我只是有個小小要求,那就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打擾我們」。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好……」,男人爽快的答應。

    岑西這時微微側身看向季安尋,「姐,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季安尋依舊森沉著一張臉,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而且直接越過,踱步走到了被拉上的鐵卷門前,她彎下腰,想試著拉起,但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門,所以拉了幾下,只是開了一條小縫,但隨及就卡住了,她賭氣般的狠狠用力,鐵卷門發出哐哐哐的巨大聲音,但就是無濟於事。

    岑西走了過來,當他也彎下身抓住那最底邊緣時,季安尋就立馬退開,離他一米遠,卻至始至終沒有看他。

    看到季安尋這樣的反應,他想開口說什麼,但還是緊抿了嘴唇,手上微微用了用力,鐵卷門頓時嘩啦啦的往上彈去,隨及目入眼帘的就是外面的一片灰暗,天氣已經快黑了,只是灰暗中還留下了一點白光,還能勉強的看清一些事物。

    季安尋立馬踏出步子走了出去,沒有一個回頭。

    待岑西跟季薇兒也剛走出去,那男人突然開口,「要不要……送你們回去」。

    「不用!,我實在不想跟你們這種人有再任何的牽連!」,說著斷然的邁步向前走去,身後緊跟著沉默的季薇兒。

    那男人看著消失在拐角的岑西,他半眯起了眼,心想,「這小子長大後,肯定不一般,夠膽量,夠果斷,也夠絕決,甚至更懂得利用別人的心態跟情感從而達到目的,就像他剛才阻止自己的行為一樣,讓他自然的產生了愧疚與感激,這樣只是他後來那一個小小的要求,他以後也不會再有臉面出現在他們面前,去打擾他們」,

    當岑西走到了大道上,只見季安尋那纖瘦的身影被灰暗的天色隱隱吞沒其中,腳步快速的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等他們的意思。

    岑西提了提氣,跨步的向前跑去,「姐,等等我……」。

    但是好像聽到他的叫喚,季安尋反而走的更快了,岑西嘆了口氣,快跑的追了上去,「姐,走這麼快幹嘛呀,也不等等我」。

    而季安尋像是反彈似的,立馬離開他幾步遠,走向了右邊,不言一語的繼續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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