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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31:20 作者: 上官賜語
原來總裁在裡面正要出來!他只穿了一條短褲。
「嚇死我…」他用我的毛巾擦頭髮:「沒想到妳會那麼早起床…」問我除了粉紅色的浴袍,還有沒有別的顏色,因為他不想穿粉紅色。
我才沒想到他會這麼早!還用我的浴室!其餘的幾個房間都有浴室,客廳也有,為什麼他要用我這個?
他指指我的床,說從這裡起來,當然選最近那個來用,問是不是吵醒我了。
那…那…我的不是夢了?
「妳的臉好紅!還很燙。」他見我呆住了,轉過來看我:「妳發燒了?」
我抬頭,又看見他的雙眼有我的倒影,立即縮回來不看他。
他笑了起來:「妳害羞?」
我連忙否認:「我幹過什麼事要害羞了?」手在空中亂撥。我光明正大嘛!幹嗎要害羞?
我轉進浴室,看到總裁昨天穿的衣服丟在污衣藍里,跟我的衣服一起。
我拿去問他是不是要洗。他很順口地答要,然後大模大樣地坐在房間裡的小沙發喊肚餓,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我叫他自己去做早餐:「昨天都是你做給我吃的呀。」他答因為我都在哭,然後過來在我耳邊說:「妳做得比較好吃,我很想再吃。」每一次只要他告訴我「他想」,我都會心軟答應,無論他的要求多難多無理。他早就吃定我這點;加上叫老闆去做早餐也不合理。
我說梳洗好才給他做。
我蒸了些中式點心,加上香濃熱茶。
總裁吃著說有時也得陪父母去茶樓飲茶,是其中一件苦差,因為要聽兩老碎碎念--念他老是換女伴啦、老是不回家喝湯啦、老是吊兒郎當不結婚啦…我覺得他們都念對了,但想像得到他們坐在一起,兩老在念,他無奈而痛苦地被迫聽著,心裡也在念什麼時候完結,這情景挺好笑的。
☆、第 28 章
他們都念對了,但想像得到他們坐在一起,兩老在念,他無奈而痛苦地被迫聽著,心裡也在念什麼時候完結,這情景挺好笑的。
他見我偷偷在笑,先是問我笑什麼,後來想到會是我腦海中的畫面,生氣了:「老闆受苦,秘書卻在幸災樂禍!信不信我年尾不准妳放假,看妳怎麼去杜拜?」
我說他今年不放我的假,就會累積到來年。我沒所謂,但假如我一下子放很多天,他就要另找人手頂替我,其他人未必能達到他的要求和清楚他的心意,辛苦的是他而已。
他無奈地搖頭,嘆怪不得以前的太監擁有這麼大的權力,連皇帝也沒辦法。我說首先我不是太監,二來也從來沒他們那種權力:「說到底,還是皇上您比較重要。」集團需要他帶領指揮,我只是個輔助的小角色。太監可以有很多,但皇帝從來只得一個。
他給我逗笑了,說我真會說話。
不懂說話怎麼在職場和這種大人物面前生存?他們這種人最是口不對心,口裡說不介意,卻是最小器的。再者事實上我也沒實權、不是最重要。
他問我今天會做什麼。我沒想過電視劇會那麼快看完,沒什麼特別計劃。
他吃完踱過去客廳那邊,看到我放在電視櫃機上小時候的照片:「原來妳小時候長這樣!」
「小時候誰不是冬菇頭?」這可是當時女生最流行的髮型!有些男孩也剪呢!因為最簡單,一般媽媽都能剪,省卻一筆小孩剪髮費用。
他順勢叫我講小時候的事。
這人真是奇怪,自己的都不記得了,還要去知道別人的。
他說想比較一下。我說當然大不同!不然現在我當總裁啦!
他坐下來低著頭說,現在的「記憶」都是別人告訴他的,他覺得亦真亦假:「剛回到家裡休養時,很多親戚到來,不停在我面前說自己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聽到我都暈了…到了一個地部我很懷疑…」常會問自己「我是誰、我是誰?」
我覺得,他很痛苦。這痛苦不可以隨便跟人說,起碼不能在董事局和公司。
我唯有說過去了就隨它過去好了:「最重要的是,你是你父母的兒子,我們的總裁,我的老闆。」其他的不重要。
我說跟他工作很快樂,可以的話不想轉工。
「不覺得我兇惡、難服侍嗎?」他笑了。
「難啊。」我直言:「但薪高福利好,上哪裡找?」他的臉立即拉長了。
「雖然老闆難服侍,但未致於變態。」告訴他我妹的老闆很恐怖,相比之下他好多了:「加上我想跟聰明的人工作,自己也聰明點。」這點無可否認。他雖然失了憶,但智慧無減。
我也覺得失憶後的他比較親切和關注別人,以前不曾問我的過去和生活,過年過節也只是象徵式問候一下。
☆、第 29 章
本來我小時候的照片不輕易讓人看,就破例給他看一次吧。
其實我來自很普通的基層家庭,不知是上天公平、還是人們說的「不漂亮的人就埋首讀書」,我的成績從小便很出眾。
我真沒花時間在打扮和拍拖上,可能身邊有個太強勁的對比--就是我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人,別做些不適合自己的事。
我沒很多照片,都不想拍,是迫不得已才跟家人一起拍,或者拍畢業照。
總裁很喜歡看我跟姐妹的生活照。我們一起去快餐店、到公園玩、在路邊吃雪糕等,都是他沒經歷、甚至說沒法經歷的生活。他都是到家裡的花園去玩、請名廚回家做菜、包下整家雪糕店吃甜品。雖然聽得我牙痒痒,但想像得到他的悲哀。他沒法做普通人理所當然的事,從小到大都活在公眾眼中和父親的光環下。即使只是在路上跌倒了一下,也會被人加入無限想像和解讀,搞不好影響整市經濟。
他也沒兄弟姐妹。他說母親告訴他,有段時間他一直吵著要弟弟。雖然後來她真的有了第二個孩子,但出生不久便夭折,從此也不敢再生了。
他問我有姐妹的生活是怎樣的。我想也沒想:「哎,煩死了!」老是在搶、什麼都搶!衣服、玩具、糖果等等,無論幾多也不夠!一下子就沒了!慢一點也不行。
他看著我笑,明白我口裡說煩,但心裡是快樂的。
他叫我改天帶他回家作客,感受一下這種氣氛;我說他試過一次保證後悔。
「上次婚禮我也見過她們,才沒那麼恐怖。」他說我誇張。我說那天大家都從內到外裝扮過,原形是徹頭徹尾不同。「那就要見識見識了。」他很感興趣:「有妳這麼可怕嗎?」
這傢伙!我可怕的話就不會讓他進來躲!
「本來想給你做幾道母親的拿手小菜嘗嘗,現在不做了!」告訴他可怕的人不做菜,他立刻改口,說我是全世界最好最溫柔的秘書,贊得我起雞皮…叫他快點住口,我午飯時給他做就是。他實時跳起來歡呼。
午飯時我就給他了些家裡常吃的菜式,都是腐乳炒通菜、鹹蛋蒸肉餅、煎荷包蛋等。他說他父親間中也會吃這些,說習慣了一直以來的口味:「他未發跡時就是吃這些,有很濃的情意結。小時候還沒那麼多肉類呢,都是腐乳鹹蛋下飯,簡簡單單便一餐。」不過總裁不喜歡醃製的食物的味道,覺得很難聞,也感覺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