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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可是您想過沒有，未來我們也沒辦法掌握，就連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繼續道：「昨晚我從酒店離開後又跟晉南在外面玩了一會兒，季碩回來了，大家坐在一塊聊天，陳冰瑩也去了，我聽到她在跟季碩說，當初她為了晉南所以才不得不離開，奶奶，她所說的真的是這樣嗎？」

    「她真這樣說？」老太太聲音有些凌厲。

    我點了點頭。

    老太太冷笑了聲：「這個女人當年厲害，現在更厲害。」她停頓了一下，望著我繼續說：「你既然問了，那麼我就跟你好好說說當初的事情。」

    「我一直不同意她跟晉南在一塊，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晉南第一次帶她來老宅吃飯，我在花園裡聽到她訓斥傭人，在看到我之後又轉而裝作可憐的樣子將責任推給傭人，在陸家，傭人雖然是傭人，但也是人，人家是來工作不是賣給我們陸家的。她才第一次來就一副自居女主人的樣子，我當下就看出這個女人不是真心對晉南的。」

    老太太的話，讓我微微眯了眯眸，我以為老太太是無理由就是不喜歡陳冰瑩的，但沒想到，原來是因為這樣的一件小事情。

    老太太淡淡地笑了笑，她繼續說：「後來我沒在允許她來過，晉南求過我，也跟我談過，但我都不同意她們來往，因為她我和晉南之間的關係在那段時間十分的僵硬，直到我生日的時候，晉南沒告訴我就帶她來了。也就是在那一天發生了我對這個女人徹底定格的事情。」

    說到這兒，老太太沉默了下來，她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凱悅當時還不是晉南管理，是晉南的父親在打理，但沒人知道公司的決定權在我手上，所以所有人都認為管理公司的接班人是小軒，也許就是在那一天她從旁人嘴裡得知了小軒的存在，所以才做出了之後的那些事情。」

    ☆、259：忘川河裡憶曾經（2）

    老太太說到這兒的時候，眼底帶著一抹憎恨的神色，她說：「當天夜裡，那個女人就和小軒發生了關係，這件事情，除了我們三個你是第四個知道的，小軒一向不愛多言，那個女人我用錢和告訴晉南威脅她讓她離開了江城，並且一直讓人盯著她，她這些年與小軒一直保持聯繫，我也試探問過小軒，但奶奶老了，控制不了她們了。」

    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我一直沒說話，心情有些沉重，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陳冰瑩即便真的是跟小軒發生了關係，但是她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只有他倆才知道。

    我抿了抿唇，還是決定告訴老太太，我淡淡地說：「奶奶，昨晚我聽到陳冰瑩跟季碩說她當初離開並不是因為您的威脅，而是……」

    我將昨晚聽到的跟老太太說了，但是老太太聽後卻一臉不信的表情：「這不是可能，當時她可並沒有提過。」

    「那會不會並不是小軒而是別人？」

    「不會的。」老太太握著我手的力度加重了一下，她眼神中帶著冷厲，側目望著我認真地說道：「小棠，今天這些話，暫時還不能讓晉南知道，我讓人去查查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她又想打什麼算盤。」

    我點了點頭，心裡有些矛盾，但最終還是按照老太太所說的去做了。

    我在中午前從老宅離開回了別墅，昨晚季碩發來的簡訊約陸晉南吃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見個面的。

    我把小饅頭放在家後，就驅車去了凱悅，不過我並沒有進去，而是將車靠邊停下等季碩，想看看他是否會來這裡等陸晉南。

    等了一會兒後沒有見到季碩出現，我便直接撥通了他的手機號碼，通了好幾聲他才接聽起來：「大嫂。」

    「你在哪裡？」我直接奔入主題：「有時間嗎？見面一塊吃個午飯吧！」

    其實我能開口約他吃飯，真的是下了決心的，如果不是想跟他聊聊關於陳冰瑩的事情，按照他之前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我是萬萬不會跟他有過多的往來。

    季碩沉默了一下，與我說：「我約大哥一塊吃午飯了，你若是覺得不方便我們晚點再見？」

    「昨晚的簡訊是我看的，陸晉南沒看到，我現在在凱悅附近，我們就在新開的哪家西餐廳見面吧。」我不給季碩反駁的機會將他的後話全數堵住了。

    說完後我便將電話掛斷了，收好手機踩下油門開往餐廳，我隨便點了兩份牛排跟一些小菜，季碩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才來到，他走過來在我對面坐下，薄唇微揚淡淡地喊了聲：「大嫂。」

    我淺淺淡淡地點著頭，然後說：「我已經點好東西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隨便吃點兒將就一下吧！」

    「沒事，我不挑食都可以的。」季碩點了點頭，這樣說著，看得出來，我們倆單獨見面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我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輕聲問：「這段時間都去了些什麼地方呀？」

    「去了西藏，還有嫣然以前去過的地方。」季碩微微眯了眯眼，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

    我點點頭：「如果當初你能和她一塊去，該多好！」

    季碩看向我，他露出淡淡的笑，眉心卻皺著一直沒放鬆過，他說：「大嫂，你心裡一定很怪我吧？」

    我定住了沒出聲，他繼續道：「我自己也很討厭自己，這段時間雖然到處飄走，可我感覺嫣然就在我身邊，我每個夜晚都會夢到她，甚至夢見她在對我說很痛。」季碩說到這兒一度哽咽無法出聲，他低著頭平息了好一會兒後才繼續說：「如果可以在來一次，我寧可用自己的命去還她，可這樣的機會我知道不會再有了，我也告訴自己，這輩子不會再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不為別的，只為了自己心裡的內疚。」

    季碩的話，太過沉重，讓也有些無言以對，我沉思著沒說話，仔細反覆捉摸著他的說這些，其實我可以確定他並非在說假，從他的神色跟語調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都是出自真心。

    我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在嫣然的事情，我確實怪你，在別的事情上我也怪你，我對你的態度很矛盾，我知道嫣然很喜歡你，即便是知道你跟陳冰瑩的事情後，她對你的感情也始終存在，她單純善良，是別人無法代替的，我知道她一定希望我們所有人都不要怪你，但是抱歉，我們做不到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雖然沒有親手殺死她，但你跟陳冰瑩都有不可推卸的直接責任，不過說這麼多也沒用了，只是話說到這兒難免多說兩句，至於你要不要跟別人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們任何都無關，我想就算是嫣然還在，你們倆無法繼續在一塊，她也希望你可以跟別人在一起，老了最起碼有個人做伴，你跟她之間，該做的也做了，你大可不用這樣為難自己了。」

    「這不是為難自己，是我自己願意的。」季碩出聲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