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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4:42 作者: 紫荊
    龍天釋在床邊坐下,玥溪扔了一個靠枕給他。說實話,龍天釋從來沒有這樣閒著無事坐在床上過,當然睡覺、上床、還有照顧他時例外。龍天釋絕對是坐有坐相,就連睡覺似乎都很講究姿勢。

    而現在龍天釋就是那樣直直的坐在床沿,對於他丟來的靠枕只是接過來放在一邊。玥溪笑著,狗趴式的爬了過去,把頭放在他的腿上,然後仰頭問道:「和我在一起你開心嗎?」

    龍天釋點點頭,確實很開心。

    玥溪笑著翻了個身,上去摟住龍天釋的腰道:「那哪天你會不會突然覺得厭煩呢?」

    「為什麼這樣問?」

    「突然想起了而已,以你的年齡及背景,以前應該有過情人吧。應該是你不要人家的吧,為什麼呢?」玥溪笑著繼續問。

    「你是不同的。」龍天釋很肯定地說道。

    「沒什麼不同。」玥溪小聲嘀咕著,又道:「這話白曄也說過,還不是一樣。」

    龍天釋的臉迅速沉了下來,玥溪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要補救似乎也有點來不及了,乾脆沉默。

    「你喜歡白曄?」龍天釋沉聲問著。

    「喜歡過。」玥溪承認,也許對於白曄,更正確的說法是曾經深愛過。

    「那現在呢?」龍天釋的聲音尖刻起來。

    「朋友吧。」玥溪倒是淡然得不當一回事,又道:「你不會連這種往事都介意吧?你的前情人多得恐怕都要排成連了,我可是一點都不會介意過。」

    「這不一樣。」

    「沒有哪裡不一樣吧!」玥溪反駁著。

    「我愛你。」龍天釋再次肯定的開口。

    玥溪呆在那裡,心裡的某樣東西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他仰頭看向龍天釋,卻立即被龍天釋吻住。

    「我愛你。」十分肯定而堅決的聲音出自龍天釋口中。

    「哎呀!真是稀客,噢,還是貴客呢。」雖然見到白曄是意外中的意外,但梅瞬臣還是馬上反應過來,拿出招牌笑臉。

    「你就給我省省吧,不要笑得那麼難看,臉上的皺紋都露出來了。」白曄刻薄的說著。

    「馬上給我滾出去。」梅瞬臣立即翻臉,竟然敢說他臉上有皺紋。上次有個不長眼的亂說一句,至今還待在「天使之都」後面的小巷子裡,被垃圾長埋。

    「幫我約玥溪出來。」

    「自己去約。」梅瞬臣不甩他。

    這種分都分了,還回來糾纏的男人是梅瞬臣最看不起的,更何況當年做錯事的又是他。

    「幫我約他出來。」白嘩的口氣不耐煩起來。

    「有本事自己約。」梅瞬臣更是不耐煩。

    白曄不由得長嘆口氣,顯得十分鬱悶,又問:「他為什麼會和龍天釋在一起?」

    「你知道了?」梅瞬臣多少有些驚訝。

    「若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白曄苦笑。

    「這有什麼不敢相信的,玥溪喜歡的就是比他強的男人,而龍天釋無論橫看豎看都比他強得多。」說話間梅瞬臣還上下打量白嘩,又補了一句:「也比你強。」

    「但他是龍天釋,在那男人身邊的人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是他閒來養的寵物。」白曄大聲反駁,神色氣憤得好像有人殺了他全家。

    「但問題是玥溪就是看上了,我真不明白,當年明明是你要分手的,怎麼現在搞得好像自己是被害人似的。」梅瞬臣忍不住開始奚落他。

    「往事就不要提了,幫我約他出來,我真的很想和他談談。」白曄急切的說著。

    白家與龍家可以說是世家,相交多年,白曄對於龍天曄的脾氣也是相當的了解,對於自己的所有物在自己沒有耐煩之前,別人看一眼都不行。所以他直接登門拜訪的話,會怎麼樣還真的不好說。

    梅瞬臣仍然搖搖頭,十分堅定的道:「龍天釋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吧,龍家人什麼德性你不可能不知道,連原秀人這個從小在龍家長大的人,也只因為一個小小的背叛就落得了那麼一個下場。我必須確保玥溪的人身安全。而且就是退一萬步說,你現在也根本沒有資格。」

    「原秀人?他怎麼了?」白曄不由得問。

    對於那位少年天才原秀人他是有聽說過的,龍俊卿不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嗎?能有什麼事。

    梅瞬臣白他一眼,卻不再說下去,只是道:「總之,我不會幫你約他的,我這裡還有事,不招呼了。」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比誰都清楚。玥溪與龍天釋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讓人查龍天釋的身份,可惜一直沒有消息。直到KEN來,他讓人查KEN的消息時,卻把龍天釋的身份帶了出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幾乎讓人不敢相信。

    華人圈裡有公認的三大家族----龍家,季家,白家,擁有近百年以上的歷史,經營什麼,現在勢力到什麼程度,估計除了三個家族內部的人之外外人真的很少能知道的。但是這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人敢惹卻是千真萬確,不能惹,不敢惹,惹了之後……就更沒人知道了。

    而龍天釋就是龍家的族長,身份大得嚇人,但是這位仁兄成名得太早,十七歲就已經嶄露頭角,十九歲就繼任了族長之位,然後十幾年下來,現在兒子大得都可以當家主事,他也就懶得在外面露臉。所以,很多人都誤會他的年齡是五十以上的老太爺,類似於幕後黑手級別的。誰曾想,他看起來竟只是三十歲上下而已,而且他竟然連個保鏢都不帶就出現在這裡。

    知道了身份,事情也就好查了,果然是比較驚人的閱歷。梅瞬臣這裡指的是他換情人的經歷。從某方面來說他還是很專情的,很少玩一夜晴,在一定的時間內他會只有一個情人。若有另外看中的人了,他會主動和前一個情人說拜拜,絕對不會吃著一個,占著一個啊。而且他的情人周期性也比較長,最長的一個跟了他三年,短的一個還有六個月左右,平均算下來的話是一年零八個月。

    看得梅瞬臣都直嘆氣,男人玩一夜情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經常換男女朋友也沒什麼大不了。也許是突然間發現性格不合了,或者根本就不是喜歡的。

    但是若是一個情人跟自己久了的話,很自然的就會有一種依賴的感覺。就像很多結了婚的男人會在外面找情人,但卻不想離婚一樣,大部分男人的心理是新舊都想要。這種男人雖然噁心,但起碼還有點良心。而龍天釋向來是只要新人不要舊人,不誇張的說一句,對於他拋棄的情人,他連再回頭看一眼都不會。

    其實剛才白曄說的那句話頗有道理:在他身邊的根本就不是情人,只是他閒來養的寵物而已。

    寵物多好呀,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高興的時候逗來玩玩,有正事的時候就甩一邊。而且更重要的是寵物不會傷害到龍家的利益。原秀人不就是看不透這一點,才落得這麼個下場的?

    一開始知道龍天釋的身份時他是真的嚇了一大跳,擔心起玥溪來。但再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也不過幾年時間而已,龍天釋會看上玥溪不外乎他的臉和身體,反正時間長了他自己也就會煩了。

    而且玥溪本身的生活環境單純,亂七八糟的事情找不上他,雖然有個與商界掛邊的大哥,但是和龍家的事情那是怎麼樣也掛不上邊的。玥溪又善於察言觀色,很會陪小心,就算陪了龍天釋幾年,也就當作牛郎賣身好了,而且還是位品行良好的大款,撈上一大筆錢之後正好快活的過下半輩子。反正玥溪本來就沒什麼宏圖大志,不過想過個清閒日子。

    仔細算算,誰也沒賠什麼,梅瞬臣也就懶得說龍天釋是誰了。倒是想著該勸玥溪撈錢了,反正錢的話,龍天釋多得是,沒道理不拿這幾年的辛苦費。

    第十章

    玥溪現在是一覺睡到自然醒,認真說起來這些年來他過的似乎一直都是這種日子。不過,如現在這般自在的卻真的不多。從床上起來,身體光溜溜的,龍天釋每次都會替他善後,但善後服務中絕不包括幫他穿衣服,脫衣服他倒是擅長得很。

    穿上床頭擺著的龍天釋幫他準備好的衣服,穿戴好了,再洗把臉收拾收拾,就下樓找吃的。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在對上客廳里的人時卻不由得怔在了那裡。

    白曄,為了躲他,這些天他都沒出龍家大門,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你終於起來了。」白曄長嘆氣。

    五個小時前他就已經來了,管家是給他開了門,龍家與白家的交情畢竟還在,更何況他又是白家下任的當家。當他說他找玥溪時,管家怔了一下,立即打電話給龍天釋通報,一分鐘後終於得到那邊老大的首肯,但是更大的考驗在等著他。

    玥溪少爺在睡覺,先生吩咐了,玥溪少爺睡覺的時候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這是管家的原話。意思就是說,想見他也簡單,等他醒了就好了。

    白曄不知道是不是龍天釋刻意整他,這一等就是五個小時,從早上十點,到下午三點,多少個電話打過來,多少事情他都推後了。在梅瞬臣那碰了釘子,那位仁兄是鐵了心不幫忙,而玥溪又是死不出龍家大門一步。最後的辦法,就是直接進屋找人,雖然這是下下策,但是白曄已經受不了了。

    「你怎麼來了?」玥溪驚訝的問。

    「來找你,我們談談。」白曄有些煩燥的說著。

    「談什麼?」玥溪說話間在白曄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知不知道龍天釋是什麼人?」白曄直入正題。

    「知道。」玥溪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和他在一起?」白嘩把聲音壓得極低。

    「他也不過看你漂亮,把你當寵物養養……」

    「滾出去。」

    「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祈求過你的原諒,也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再受傷害,龍天釋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玥溪閉上眼,努力不讓眼前這個男人看到自己的情緒,好一會才揚聲道:「管家,送客。」

    「你無論怎麼樣恨我都好,一定要保重自己……」

    「天下間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就是你!」玥溪暴怒的聲音在大廳里炸開。

    反手把房門鎖上,任憑管家如何敲門,玥溪都彷若沒聽到般,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窩在床角。

    雖然跟著梅瞬臣混大,但玥溪卻不是同性戀,最少在認識白曄之前不是。使盡手段把自己騙上床,結果呢……訂婚那件事可以不怪他,畢竟他們是同性,再怎麼樣也不能註冊結婚,白曄背著自己找男人,也沒怪他,那時自己的狀況著實不好,也實在滿足不了白曄。也因此自己才向梅瞬臣學了勾引男人的床第之事,總想著他會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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