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2023-09-27 08:24:37 作者: 公子於歌
那人說著就往他的臀/部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鐘鳴不說話,臉色通紅,眼淚一直外頭涌,他就硬憋著,不發出聲來,可是他的恐懼還是顯而易見的,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到底沒經歷過什麼風浪,那個警官就呵呵笑了出來,語氣有些猙獰:「嚇你呢,現在都什麼社會了,誰還搞舊社會那一套。」他說著拍了拍鐘鳴臉蛋:「行了,鬆開他吧。估計他明白咱們的意思了。」
另外那個警官就鬆開了鐘鳴,鐘鳴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他是恐懼的,他怎麼能不恐懼,他的生命甚至都有一種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最重要的好似他覺得很無力,沒有人能夠救他,沒有人能過幫助他,他孤零零地一個人,面對著身手不凡又有足夠審訊經驗的警員,光是心理層面的攻擊,已經讓他快要崩潰,這是個很壓抑的房間,刺眼的日光燈讓他無所適從,他抹了一把眼睛,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何必這麼逼我。」
「你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我們掌握的證據已經很大充分了,你說或者不說,都不影響凌志剛的審判。」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還要審我?」
剛進來那個立馬沒有了笑臉,眉頭皺了起來:「怎麼著,你還非要吃點苦頭才服是不是,我看你年紀輕,想讓你放鬆一下,怎麼著,還不領情?」
鐘鳴紅著眼睛,說:「我……我沒有不領情,可是你們讓我說一些沒有的東西,我不著調說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那人往椅子上一坐,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坐下。鐘鳴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對方就說:「我給你指點指點?」
他說著,就推給他了一份文件。
鐘鳴拿起來一看,臉色就白了,立即把那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這些都不是真的,你們這是在陷害他!」
那上頭寫著要他說曾親耳聽見了凌志剛的諸多罪行,有殺人的,有賭博的,還有走私,簡直把他當成了陷害凌志剛的人證:「這都是你們胡編亂造的,你們想治他,就什麼髒水都往他身上潑!」
他的話音剛落,對面的那個警官一腳就踹在了桌子上,鐘鳴連同那張桌子一塊倒了下來,鐘鳴的手被桌子的稜角一砸,立即叫了出來。
「你他媽老老實實合作,什麼苦都不用吃,犟什麼犟?!」
鐘鳴又怕又疼,眼淚飈了出來,可是依然喊道:「你們這樣,就害死他了,我不能說!」
「為什麼每個進來這裡的人都非得用刑了才肯老實?」那個個高的警員摸了摸頭髮,看向了另一個:「要不,給他動點刑?」
另一個警員就看向了鐘鳴:「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刑罰呢,都是過去的老審訊方法,咱們現在當然不能這麼審判,不過新時代有新審法,你比如說電擊,可是說是各種酷刑中最「現代化」和最「科學」的一種,它的特點是可以造成受刑人極大的痛苦,這種痛苦與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極其難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堅強的人,在強烈電流的刺激下也會禁不住狂喊嘶叫。同時,電刑還可以造成受刑人神經系統的紊亂,使其不由自主地招供。一個人如果遭受兩三次電刑,便會變得神情呆滯、反應遲鈍,身心受到極大的摧殘。另外,電刑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持續進行,不會像有些酷刑那樣,當痛苦達到極點時會產生麻木的感覺。當對受刑人反覆施用電刑時,其痛苦程度將會一次比一次強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幾時受刑人痛苦到難以忍受的地步,也絕不會昏迷過去,這對刑訊是十分有利的。而且這個又不會造成外部明顯的傷痕,所以我們一直比較推薦,要不,給你試試?」
鐘鳴緊緊抿著嘴唇,額頭上有汗珠子落下來,那個警員就笑了出來,看向另一個:「還挺有骨氣的啊,有骨氣,有骨氣……」那人說著說著,忽然一圈頭錘在了鐘鳴的肚子上,鐘鳴悶/哼一聲,立即倒在地上,肚子忍不住地抽/搐。
那個人甩了甩手腕,說:「給你十分鐘時間自己想想,地上有紙有筆,你照著抄就行。十分鐘之後過來你還這樣,吃的苦頭可就不止是這麼一點了。」
審訊工作最重要的時間段有三個,其中第一個就是剛開始審訊的前十二個小時,這是個突破口,能突破就突破了,不能的話,就會拖上不短的一段時間,這是任何審訊的人員都不願意看到的。
那兩個人說著就陸續走了出去,鐘鳴趴在地上,半天沒動彈。
房間裡這麼安靜,除了晃眼的燈光,什麼都沒有。他呆呆地睜著眼睛,看見他身邊不遠的地方,紙張和筆就散落在地上,他伸手就可以夠得到。
鐘鳴「嗚」一聲,忽然哭了出來,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縮成一團。
他不是那些視死如歸的烈士,他也讓沒有吃過很多的哭,他還膽小怕死,他怕這些人真對他用刑,他會忍不住,做那個揭發凌志剛的人。用他的手,去抄寫屬於凌志剛的犯罪材料,送凌志剛不如刑場。
那是多殘忍,對他多殘忍,對凌志剛多殘忍。
----最近這幾章讀者沒怎麼樣呢,我就總是掉眼淚了,這幾章我寫的很壓抑很辛酸。最近劇情走向及原型,都是按照現實某些真實案例改寫的,如有雷同,不是巧合。
☆、動刑
他還在地上躺著的時候,房門就又被打開了,進來的那個高個噙著香菸,開口就問:「謝了沒有?」
鐘鳴躺在地上不動彈,捂著肚子說:「我肚子疼。」
「你再這麼不合作,肚子疼的還在後頭呢。」
那人說著就將鐘鳴從地上抓了起來,另外一個喝著礦泉水也走了進來。遞給高個的一瓶,高個的沒接,他就放到了一邊:「還沒照呢?」
「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什麼好招的。」
他的話剛落地,雙手就被手銬犒賞了,鐘鳴這一回反倒有了勇氣,說:「你們這麼對我,我出去找律師告你們。」
對方根本不為所動,拉著他來到了牆角上,伸腳錯開他的腿:「扎馬步。」
鐘鳴不肯聽他的話,對方抓著他的頭髮作勢就要往牆上撞,鐘鳴趕緊喊道:「我扎,我扎!」
對方這才放開了他,他以蹲馬步的姿勢站在牆角,那兩個警察反倒是不問他了,兩個人把桌子和椅子扶起來,坐在那裡聊天,是不是地還朝鐘鳴這裡看一眼。
鐘鳴意識到可能當初那個警察跟他說的那些酷刑都是嚇唬他的,只是他們搞的心理戰,畢竟這是新社會了,設呢麼都講究人道,太過分的事情,也只有鄉下那些派出所可能會做得出來,這麼大的一個警察局,又是在省城,不可能那麼過分。他就鬆懈了一點,低下頭,按著自己的雙/腿。
可是他如今已經很少鍛鍊了,扎馬步扎了十分鐘左右,兩條腿就有點算酸了,緊接著就是發抖,抑制不住地發抖,他剛想鬆懈一下,那兩個看著對他漠不關心的警察就看了過來,惡狠狠地說:「叫你蹲馬步呢,幹嘛呢,想吃苦頭是不是?」
鐘鳴只要咬牙撐著,對方就說:「你只要不說,你一直在那蹲馬步,蹲到你受不了了想說為止。」
鐘鳴穿的是戲裡面的冬袍,對方看著他笑道:「你看他這一身打扮,在蹲個馬步,像不像電影裡頭的武林人士?」
兩個人悶聲笑了出來,鐘鳴臉上流出汗來,他實在支撐不住了,腿一軟,就歸到在地上,聲音也有了哀求的意思:「我真不行了,站不住了,你們饒了我吧。」
其中一個警察立馬走過來,提著他的手銬就往上拽他,鐘鳴的手腕被手銬勒出了紅印子,那警察還不斷地抖,他越是抖那手銬膜的越是厲害,一直抖到骨頭都蘇了,鐘鳴才勉強站了起來。
就這樣來回折騰,他一撐不住對方就來抖他手腕上的手銬,鐘鳴的手腕被磨的紅腫,臉上脖子裡全都是冷汗。那兩個人也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說不說?」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凌志剛一個黑社會頭頭,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沒幹過,還好人?」
「我看別跟他廢話,難道你還想跟著他一直耗著?」高個那個說:「去廁所把那個拖把拿進來。」
個頭低一點那個看了鐘鳴一眼就出去了,鐘鳴癱倒在牆角,靠在牆上,說:「我出去就告你們去,我都看見了,剛才那個人叫羅明,你叫高郵,你們非法刑訊,會坐牢的!」
沒想到他剛說完,那個叫羅明的就拿著一個拖把進來了,鐘鳴以為要打他,立即躲到了牆角里,對方就笑了出來,說:「你看他那熊樣,嚇尿了吧?躺地上!」
鐘鳴躲著就是不肯聽話,對方撈著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到了地上,用拖把棍按他的腳,按到他骨頭受不了不停地叫,鐘鳴一叫,他們就笑了,像看猴子一樣,鐘鳴哭著躺在地上,晃眼的日光燈照的他睜不開眼睛,對方又給了他一巴掌:「說不說?」
鐘鳴疼的整個精神都有點癲狂了,眯著淚眼喊道:「你們兩個混蛋,都不得好死!你們有本事整死我整死我我都不說!」
對方一聽也火了,把他按到地上,腳朝天,伸手撈過膠布把他的嘴巴封住,拿了一瓶礦泉水,就把瓶口塞到他的鼻孔里往裡頭灌,鐘鳴嗆得扭成了一團,就感到手臂上忽然火辣辣地疼,羅明將菸頭摁在他的手臂上。鐘鳴的眼睛被淚水浸泡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只看到朦朧的一片光亮,他在似真似幻的視覺中,變得有些呆滯了。
他不知道那兩個是什麼時候走的,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跪在地上,房間裡已經只有他一個人。
羅明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提了提褲腰帶:「看著弱不禁風,倒是挺硬氣。」
「他相好的命說不定就掌握在他手裡呢,他不得嘴緊一點?」高郵抬頭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趕緊打了招呼,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皺著眉頭問:「還沒有一點進展?」
羅明搖搖頭,說:「打也打了,威脅也威脅了,就是不鬆口,可能這小子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你們得抓緊啊,過了二十四小時,就得向上頭申請材料了,不然就得放人。上頭可是下了命令了,必須從他嘴裡撬出點東西來。」
羅明揉了揉頭,回頭看了高郵一眼:「要不,咱們再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