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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4:37 作者: 公子於歌
他這個簡訊發過去沒多久,沈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鐘鳴深深吸了一口氣接了過來,沈俊開口就說:「你一定覺得我這是在報復凌志剛。」
「我並沒有……」
「這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我就是在報復他,希望你離開他,拋棄他。這個人渣,憑什麼傷害了別人之後,還能逍遙法外,就因為他有權有勢,就能胡作非為?」
鐘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只好沉默了一陣,換了一個話題,問:「你什麼時候覆工去拍戲?」
「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可能得再休息兩天。」沈俊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問:「你那個朋友……,怎麼樣了?」
鐘鳴愣了一下,沒一下子反應過來沈俊問的是哪一個,沈俊就說:「那個張江和。」
「哦……」鐘鳴不知道沈俊是以什麼樣的態度和心情來問起張江和的,他想沈俊一定希望張江和是不好過的,不過想來張江和也好不到哪裡去,沈俊身強體壯,也不是想推倒就推倒的林妹妹,張江和多少也得吃一點苦頭。他緊張地說:「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要不,我替你去教訓教訓他?」
沈俊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鐘鳴就來了勁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他也是只個被利用的刀子,罪魁禍首,還是凌志剛。」
沈俊是鐵定了心要報復凌志剛了,掛了電話之後,鐘鳴的心情久久不能夠平靜。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承認凌志剛是罪魁禍首這個事實,或者說他承認了,可是一直在試圖淡化他的這個想法,他想把罪責都推到張江和的頭上,找一個發泄的出口。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給張江和打了一個電話,這一回讓他很意外的是,張江和居然接了他的電話。
鐘鳴一開口就冷笑了出來,橫眉冷對:「你總算冒出來了,怎麼不做你的縮頭烏龜了?」
張江和在電話那頭說:「你如果來食找我算帳的,那你找錯人了,你要找的,是凌志剛,不是我。」
「你難道一點主見都沒有麼,凌志剛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這種犯法的事兒你也干,你還有沒有良心?!」
張江和沉默了一下,忽然把電話給掛掉了。
鐘鳴氣不打一處來,立即又給張江和撥了過去,可是張江和依然沒有接,他就收拾收拾,準備去張江和家裡找他。
結果他到了張江和家裡,發現張江和家大門緊閉,他按了好一會兒門鈴,隔著窗戶朝裡頭喊道:「我知道你在家呢,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做縮頭烏龜!」
他這話一喊完,窗簾立即被人給扯開了,他看見張江和的形象時,愣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張江和看著比沈俊還要慘呢。
他臉色一怔,問:「你這是怎麼了?」
張江和鼻子裡塞著衛生紙,臉色也有些白,就是因為臉色蒼白的緣故,他臉上的那些傷痕就更明顯了,鐘鳴發現他跟沈俊一樣,也是滿臉滿脖的傷。
「你來幹什麼?」張江和瓮聲瓮氣地說。
「我……」看見張江和的這憔悴的模樣,鐘鳴也強勢不起來了,只好放緩了聲音,可是臉還是板著的,說:「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那你看完了麼,看完了就走吧。」張江和說著就拉上了窗簾,鐘鳴趕緊敲了敲玻璃,喊道:「你開門,咱們倆好好談一談……我知道不能完全怪你,我來這也不是只是找你算帳的。」
窗簾被人重新拉開,張江和問:「那你是幹什麼的?」
「你先開門,讓我進去。」
張江和沉默了一會兒,就過去把房門打開了,鐘鳴趕緊跑了進去,關上門。
張江和穿著睡衣,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張江和家裡特別亂,東西放的哪兒都是,整個人也是邋裡邋遢的,看著像是流浪漢。
本來是過來興師問罪的鐘鳴有點心軟了,可他覺得張江和這是自作自受,沈俊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身板也算強壯,想要欺負他,是得吃點苦頭。
張江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說:「你說吧,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
「我看你什麼笑話……」鐘鳴說:「我知道是凌志剛逼你,可是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聲?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你只要跟我說,我總能避免這件事的發生,你怎麼就那麼蠢,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平時的機靈勁兒呢?以前凌志剛經常跟我說,說你這個人不像我看著的那麼善良,我還一直不相信,因為你對我也算很講義氣,所以就算當初是你把我送到凌志剛跟前去的,改變了我的人生,我也沒有真的恨你,還想跟你當朋友……」
鐘鳴說著紅了眼眶,聲音也有些沙啞了:「可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對我,這麼對我的朋友。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說來說去,就是我不是人,有什麼下場,也是我活該。」
鐘鳴原以為張江和會強硬地反駁他,可是張江和突然這麼頹廢,這麼自暴自棄,他一時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動了動喉嚨,說:「沈俊是個好人,他也不會把事情鬧大的,你卻跟他認個錯。」
「我不想再見到他,發生的事情,我想都忘了。你也回去吧,以後咱們還是少見面。」
鐘鳴輕笑了出來:「怎麼,你還有理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我為什麼沒有資格說這些,我不是人,我兩面三刀,可是我也受到報應了。你的沈俊受了點驚嚇受了點皮外傷,難道還要我拿命來償還?」
鐘鳴惱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他媽躺下來讓被人強/暴一次看看!」
「我他媽已經嘗受過這個滋味了,被強上的不是他媽的沈俊,是我張江和,你還想怎麼著?!」
鐘鳴頓時石化了,呆在了原地。
「你……你說什麼……」
他呆呆地看著張江和,張江和抹了一把臉,居然掉眼淚了。
這確實太讓鐘鳴震驚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被強上的,不是沈俊,而是張江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鳴陷入了尷尬的當中,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這確實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不過回想起來,確實沒有人說過被強上的沈俊還是張江和,只是沈俊一身是傷地過去,說凌志剛找了張江和要侵/犯他,至於侵犯有沒有成功,卻沒有講。
他們都理所當然地,以為被壓倒的是沈俊,根本沒有想過張江和可能拼不過沈俊的可能。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張江和至於笨到這個地步?
可是他看張江和的模樣,似乎又並沒有說謊。
鐘鳴抿了抿嘴唇,咳了一聲,說:「你……你別哭了……」
「誰他媽哭了。」
鐘鳴抿了抿嘴角,站在張江和跟前。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去……怎麼最後反倒是你……」
可能那一段回憶對於張江和來說是羞於啟齒的,張江和並沒有吭聲,他抹了一把眼睛,說:「你現在不替你的好兄弟難受了吧,操一個男人,總比被/操了好得多,要是你因為他操了男人留下心理陰影來找我算帳,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鐘鳴尷尬地笑了笑,又覺得這時候笑是不合適的,趕緊又抿起嘴巴:「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那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你被人上一次試試,你就知道要不要緊。」
鐘鳴臉色一窘,他是被人上過,不過他總不能恬不知恥地說,他覺得感覺還行……
鐘鳴紅著臉說:「你受傷嚴重麼,是不是發燒了?」
張江和立即看了過來,有一種你怎麼知道的意思。
鐘鳴抿了抿嘴巴,他覺得作為同類人的立場跟張江和說話會更容易引起共鳴,於是就忍住了羞恥,說:「我能體會你的感受,我其實……」
張江和愣了一下,隨即扭過頭去:「怎麼,你想跟我談論被人操的感受?」
鐘鳴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他跟凌志剛,怎麼說也算是兩情相悅的,張江和沈俊,那可是在搏鬥當中發生的關係,張江和吃的苦頭,可能少不了。
果不其然,張江和聲音一啞,說:「我他媽被弄了一褲子血,我還沒找沈俊算帳呢,他要恨也該恨凌志剛,憑什麼所有的怒氣都要發泄我身上,不把我當人看?!」
他說著,腦海里又浮現出眼睛發紅地沈俊狠命進入他的身體的情形,他當時真是抱著操/死他的心情在干他,他們那時候已經打紅了眼,彼此都見了彩,沈俊趁著藥力,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你走吧,不用管我。」
「你得去醫院看看,別留下什麼毛病……」
張江和立即瞪了過來:「你怎麼不脫了褲子讓醫生去看?」
「你得去醫院看看,別留下什麼毛病……」
張江和立即瞪了過來:「你怎麼不脫了褲子讓醫生去看?」
這的確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鐘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張江和就站了起來:「你走吧。」
鐘鳴在張江和的身上,知道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他還是很同情張江和的,有一種啼笑皆非的同情。說出來可能很沒有良心,但被強/上的是張江和而非沈俊,讓他的內心輕鬆了些許,因為如果沈俊受了傷害,那是他的錯,反之張江和受到傷害,那就是凌志剛的錯更多一點了。他問張江和:「這……凌志剛知道麼?」
「我希望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人,誰都不會知道。」張江和說:「我就當做了一場噩夢,會很快忘了它。」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想要忘記,恐怕一輩子也不能了。
鐘鳴從張江和家裡出來,站在外頭的街上,心裡頭久久不能夠平靜。
就算被強上的最後不是沈俊而是張江和,沈俊對凌志剛的憤怒也絲毫不會少。沈俊沒被強/暴,是他運氣好,是他用拳頭換過來的,他如果沒這樣的運氣呢,會是什麼下場?凌志剛找人強/暴沈俊這件事,就值得千刀萬剮。最後的結果跟凌志剛無關,就算沈俊倖免於難,也不會改變他對凌志剛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