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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4:37 作者: 公子於歌
    鐘鳴就笑了,把椅子反過來,自己往椅背上一趴,靜靜地看著凌志剛。

    凌志剛說:「我送你一首歌,我最喜歡的一首老歌了。」

    燈光柔和,甚至連凌志剛的臉也看不清楚,只能聽見動聽的鋼琴聲響了起來。凌志剛的唱歌的聲音跟他平時說話又有點不一樣,更低沉,更性/感,也更有磁性,充滿了年輕又成熟的溫柔和野蠻。鐘鳴以前一直以為唱歌是年輕人才匹配的事情,成年男人唱起歌來會失去那一份沉穩,可是沒有,或許跟所唱的歌曲也有一點關係,凌志剛給人的感覺反而更加迷人,充滿了鐵漢柔情。

    那首歌鐘鳴似乎曾經聽過,是羅大佑的那首《愛的箴言》。

    他默默地注視著凌志剛,在微醺的酒意和朦朧的光暈裡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動。

    ------

    我將真心,付給了你,

    將悲傷,留給我自己。

    我將青春,付給了你,

    將孤獨,留給我自己。

    我將生命付給了你,

    將歲月留給我自己。

    我將春天付給了你,

    將冬天留給我自己。

    愛,是沒有人能了解的東西,

    愛,是永恆的旋律,

    愛是歡笑淚珠飄落的過程,

    愛曾經是我,也是你,

    我將春天付給了你,

    將冬天留給我自己,

    我將你的背影留給我自己,

    卻將自己,給了你。

    ------

    他微微張開了嘴唇,眼睛裡映著動情的光彩,痴痴的,怔怔地注視著為他唱歌的那個男人。如果說他的肉體愛上的,是那個禽獸不如的凌志剛,那麼他的靈魂愛上的,就是衣冠楚楚的這一個。

    ☆、吃醋

    凌志剛那一首情歌唱完,鐘鳴還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浪漫是他的軟肋,他根本無暇招架,就被凌志剛俘虜了。

    凌志剛朝他走了過去,在他跟前蹲下來,微笑著看著他。鐘鳴趴在椅背上,半天回不過神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凌志剛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著問:「傻了?」

    鐘鳴的眼珠子裡頭有光在一直抖動,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竟然只想抱住凌志剛親一親,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動了動喉頭,說:「你唱的真好。」

    凌志剛就笑的更溫柔了,說:「背地裡偷偷練了好幾天呢。」

    他說著就忽然湊上來往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鐘鳴慌張地避開,凌志剛就笑著站了起來,伸出手說:「咱們走吧,回家去。」

    鐘鳴看見外頭並沒有人,就伸出手來由凌志剛牽著。他們出了餐廳,那個經理和兩個服務員才出來,隔著玻璃門朝他們這裡張望。鐘鳴趕緊鑽到了車裡面,說:「我以後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為什麼?」

    「他們都認識我了,下次再來多丟人。」

    凌志剛就說:「那你是希望每次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呢,還是索性熟悉幾個地方,以後就只來這幾個餐廳吃飯?」

    鐘鳴一愣,仔細想了想,似乎都有利弊。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就像凌志剛所說的那樣,反正每個地方的人都是第一次見他,以後也未必會再見到,就算知道他是凌志剛包養的小白臉也沒什麼;而認準了一家總是去那兒吃飯呢?店裡的服務員都認識了他,一開始可能竊竊私語,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他就算丟人,也只是只有那幾個人看到。

    不過問題是,凌志剛就算帶他去遍這個城市所有吃飯的地方,也總有都吃一遍的時候,那到時候豈不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被凌志剛包養的那個小白臉了?

    鐘鳴權衡利弊,就說:「那咱們以後還是都來這兒吃飯吧,反正是你開的,又不要錢,服務還周到。因為你是老闆,他們也不敢胡言亂語。」

    「你也要學著不要太在意周圍人的看法。」凌志剛交待說:「人生一世得為自己活著,因為害怕別人的目光而委屈自己,那是愚蠢的人才會過的生活。你學我,我就是從來只為自己而活,所以才有了現在這樣成就,才有了你。我要是做事瞻前顧後,不會有現在這樣事業與感情雙豐收的境況。」

    「切。」鐘鳴哼了一聲,說:「你怎麼知道你豐收了?我可沒答應你什麼。」

    「戒指都戴上了,你還想往哪兒跑?」

    鐘鳴扭過頭來,抓住凌志剛的手看了一眼,說:「你戒指只買了一個麼,自己怎麼沒有?」

    「我的等你送呢。」凌志剛晃了晃手指頭,說:「我自己給自己買了戴上,又有什麼意思。」

    「那你估計是戴不上了,誰給你買……」鐘鳴靠著座椅,嘴角帶著一抹忍不住的笑:「反正我是不會。」

    凌志剛笑了笑,也不說話,忽然在前頭的十字路口拐了一個彎,鐘鳴往外頭看了一眼:「這不是回家的路啊?」

    「先不回家。」凌志剛說著,就透過車窗朝外頭張望著,車速也減了下了,邊開邊在尋找著什麼。鐘鳴以為凌志剛又要耍什麼花樣,就也跟著低著頭往外頭看,不一會兒凌志剛就在路邊停了下來,透過車窗指給鐘鳴看:「看見那家店了麼?」

    鐘鳴就透過玻璃看見一家珠寶行,他點點頭,就聽凌志剛說:「你手上的戒指,我就是在這家店裡頭買的,這戒指是一對的,另一個還在店裡面,我跟他們經理打了招呼,要他們留著,等有一天你願意了,就進去買。」

    鐘鳴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說:「我才不買,你買的東西,一定很貴,我買不起。」

    「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鐘鳴就樂了:「你是說你給我錢,然後再讓我去幫你買戒指?」

    凌志剛點點頭,鐘鳴就笑著問:「你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掩耳盜鈴麼?」

    「掩耳盜鈴,起碼掩耳這個動作也說明了是有心。」凌志剛說:「錢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你的感情,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記住這個地方,別再找不到。」

    鐘鳴就掏出了手機來,說:「那我拍下來。」

    他說著就打開車窗,把那家珠寶店的門面拍了下來,他把手機放進兜裡面,說:「我將來要麼不會買,如果買的話,也一定是用自己掙的錢,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我人生當中送出的第一枚戒指,一定是我自己掙來的。」

    「那我回去得燒燒香,希望你快點掙到錢。」凌志剛開玩笑說:「不過戒指其實也不貴,一般的價錢,我買的時候考慮到價錢了,就怕你非要自己掙錢買。」

    鐘鳴嘴巴動了動,問:「這麼有信心,我一定會給你買?」

    凌志剛露出了一抹笑容:「因為我從來沒有為一個人花過這麼多心思,做這麼多事,你如果還是一點都不感動,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鐘鳴聽了扭過頭去,看著外頭的黑夜和霓虹燈,車裡亮著燈,他的臉就在玻璃上倒映了出來,可是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他卻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就扭回頭去,看著凌志剛說:「今天我很感動……謝謝你。」

    「我要的可不只是謝謝而已。」

    凌志剛說罷就把車子開得飛快,鐘鳴看他開得這麼快,隱隱約約也察覺了一絲凌志剛的意圖,手指便微微蜷了起來,一隻手覆在另一隻手上,輕輕地摩挲著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等到他們到了家,鐘鳴打開房門,卻忽然停下來腳步,他的心跳是很快的,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而強烈地,想要跟凌志剛調調/情。

    他靠在牆上,房間還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他抓住凌志剛的領子,問:「你說你想要的不只是謝謝而已……那你說,你還想要什麼?」

    凌志剛沒想到鐘鳴會這麼主動,呼吸立即急促了起來,他在黑暗中摟住鐘鳴的腰,輕輕抵著說:「我今天這麼辛苦,想要一點獎勵。」

    鐘鳴咽了一口唾沫,問:「……你要什麼獎勵?」

    男人就摸了摸/他的胸/口,又摸了摸/他的臀/瓣:「二選一……至少……」

    鐘鳴微微張開了嘴巴,黑暗當中他一時有點無所適從,好像迷失了自己。他就把上衣卷了起來,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抓住凌志剛一塊抬了起來,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因為還是很羞澀,所以胳膊有一點顫抖。

    凌志剛就把他撈了起來,狠狠地親著他的嘴唇,把他的嘴唇都親疼了,問:「你愛我麼?」

    鐘鳴不說話,反而抱住了凌志剛的頭,狠狠地堵住了凌志剛的嘴。

    他眯著眼睛看著茫茫黑夜,等待著煙花綻放的那一剎那。他要死了,要去極樂世界去,和這個男人。

    沈俊自從元旦過後,就一天比一天忙了,他這棵公司的搖錢樹,工作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幾乎連個休息日都沒有。除了孫卓立導演的《1917》之外,他以前接的代言和活動,公司都希望他能在進劇組之前全部做完,因為孫卓立導演是有名的嚴格,進了他的劇組再想要請假就很難了。

    這麼多工作裡頭,就包括他即將要推出的新專輯。

    這個專輯除了他的粉絲群之外,外界看好的不多,畢竟是演而優則唱的,娛樂圈不缺乏這樣的例子,卻沒有一個混出成績來的,倒是有幾個歌手後來轉型做了演員,反而做的很成功。就大概是因為表演是比較依賴天賦的原因,有些歌手雖然沒有經過正規的表演培訓,可是天生有戲劇細胞,演起戲來比那些科班出來的還要好。可是唱歌就不是靠天賦的了,有天賦最多聲音好聽點,唱功還是需要日積月累練出來的,這一點他們這些演而優則唱的,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活動做的多,專輯的事情外界的輿論壓力又大,沈俊進入演藝圈以來,第一次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鐘鳴直接接到沈俊的電話的時候,凌志剛正在給他按肩膀。他一看見是沈俊的電話,立即坐了起來,對凌志剛說:「你等等······」

    「誰的電話?」

    「張江和的······」鐘鳴說著就要從床上下來,可是腿一軟,就踉蹌了一下,凌志剛笑著扶住他的腰,說:「腿還軟?」

    鐘鳴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再讓你做我就不是人!

    凌志剛心虛地在那兒笑,說:「我再給你捏捏,捏捏就好了,捏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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