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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4:37 作者: 公子於歌
凌志剛立即拍了拍鐘鳴的臉頰:「坐起來!」
鐘鳴還在睡夢中,突然被人叫醒,滿肚子都是起床氣,氣哄哄地踢了一下:「你幹什麼呀,誰呀?!」
不過睜開眼的下一秒他就回過神來了,趕緊坐了起來,躲到了床的另一邊,神色非常警惕。
「你穿著這個睡覺?」
凌志剛指了指鐘鳴身上的衣裳:「把它給我脫了,現在這年頭誰還穿這個。」
「這是秋衣秋褲,我們那都是這麼穿,我們宿舍也有人穿,不只我一個。」鐘鳴臉色有點忿恨:「你是不是希望我光著身子睡覺?我從來不裸睡,就是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會裸睡!」
凌志剛下了床,從衣櫃裡挑了一件睡衣拿出來:「穿睡衣睡覺,這是我的,你先湊合著穿,明天再帶你買合身的。」
那睡衣太大了,鐘鳴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警惕地看向凌志剛。
「怎麼,你不會矯情到換個衣裳還要我迴避吧?」
鐘鳴把睡衣拽過來,抱著鑽進了被子裡面,在被子裡頭拱動了一番。凌志剛忽然伸手拽了一把被子,鐘鳴正在換褲子,白花花的屁股就露出來了,圓滑挺翹,誘人無比。
可惜只是驚鴻一瞥,立馬被鐘鳴用衣裳遮住了,炸毛了一樣喊道:「你幹什麼!」
凌志剛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沒什麼,就想知道你躲在被子裡面幹什麼。」
「能幹什麼,換衣裳!」鐘鳴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睡衣,那睡衣太大了,他根本就撐不起來,穿在身上,顯得他骨骼瘦小的可憐。可是穿上確實舒服,滑溜溜的像是絲綢一樣。他又鑽進了被子裡面,說:「現在可以了吧,我明天還要上課,我要睡覺了。」
他說著就轉過身,留給了男人一個後腦勺。凌志剛靠在床頭上,忽然問:「你緊張麼?」
鐘鳴回答:「只要你不強迫我,我就不會緊張。」
「我如果不強迫你,你是不是不但不會緊張,連害怕也不會?」
鐘鳴就翻過身,看著凌志剛。
「你真不會強迫我?」
「應該不會。不過收拾一個人,方法有很多。你要是仗著我不會強上你就無法無天,給我臉色看,那你趁早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我不上你,還有別的方法修理你,所以你把你的少爺脾氣收一收,被包養了,不管是陪睡覺也罷,陪說話也罷,就得有個被包養的樣子,這話我不只提醒你一次了吧?」
臨睡前的這一番話,深深觸動了鐘鳴的心。在後半夜的時間裡面,鐘鳴都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他既然已經住到凌志剛的家裡面了,以後應該如何表現。
照剛才凌志剛的話說,他想再時不時地發發脾氣,顯然是不夠明智的了,那就只有一條道路可以走。
做一個安安分分的奴隸,儘量不要惹到凌志剛。
所以第二天的一大早他就偷偷爬起來了,天還沒有亮,只有五點鐘。他把客廳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又跑出去買了豆漿油條回來。但是他忘了家裡頭除了他跟凌志剛,還有一個「第三者」,那就是凌志剛養的那條狗,黑子。
打掃衛生的時候他不經意打開了關黑子的那個房間,黑子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撲了出來,他嚇得大叫一聲,就被黑子撲倒在地上。所幸那條大狗看著嚇人不過不咬人,只是把他撲倒在地上,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已經有了被舔過一次的經驗,鐘鳴立即一臉嫌棄地捂住了臉,結果就聽見男人的聲音還帶著睡醒的沙啞,叫道;「黑子,過來!」
黑子立馬鬆開他跑了過去,男人用手摸了摸黑子的頭,看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鐘鳴問:「你這是……」
鐘鳴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我忘了家裡頭還有這個畜生呢。」
一句畜生明顯惹到凌志剛了,眉頭一皺,問:「你剛才叫它什麼?」
鐘鳴發現自己現在的地位,原來還不如一條狗。
「我……打掃了一下家裡的衛生!」他顧左右而言他:「我還買了豆漿油條,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你趕緊洗刷過來吃吧,再放一會就涼了,你廚房裡頭那些電器我都不會用,也不知道怎麼給你保溫。」
凌志剛摸了摸黑子的頭,什麼話也沒有說,那黑子居然是懂人性的,立馬老老實實回它的屋裡頭去了。鐘鳴眼看著凌志剛去了浴室,自己趕緊跑回去拿了一根油條過來,小心翼翼地站在黑子的門口,笑眯眯地把油條遞了過去。他在這估計得住段日子,把這條大狗混熟了很重要,有必要巴結巴結。沒想到黑子平日裡已經被凌志剛寵過了頭,鐘鳴餵給它的油條它根本就不吃,眼神裡頭充滿了敵意,好像是在怪他虐待它。鐘鳴不死心,把油條戳到了黑子的嘴邊,說:「張嘴呀張嘴呀,很好吃的這個。」
可是黑子就是不吃,還對他一直的「強逼」露出了兇相,嗚嗚地叫著,似乎隨時準備攻擊他。手裡頭的油條已經碰過狗鼻子,顯然是不能夠吃了,這可是鐘鳴花自己的錢買的,覺得這條狗有點不知好歹,在他們老家,一條狗都是吃主人剩下的飯菜,給個白面饅頭還覺得奢侈呢,這狗倒好,養的真刁。鐘鳴不高興地衝著黑子甩了甩手裡的油條:「不吃,餓死你!」
沒想到這條狗竟然像他的主子一樣心高氣傲,被他說了那麼一句,竟然撲了上來咬他。鐘鳴眼疾手快,一把將門關了起來,黑子躲不及,就一頭撞在了門上,嗚哇叫了一聲,聲音好不悽慘。凌志剛幾乎立即從浴室裡頭沖了出來,嘴裡頭還噙著牙膏沫子,問:「怎麼回事?」
鐘鳴抓著油條有點發呆,說:「我……我想餵它吃油條來著,它不領情,要咬我。」
人跟畜生出了問題,這時候就顯出物種高等的好處來了,鐘鳴仗著自己會說話能辯解,繼續說:「你的狗是不是在屋裡頭憋的時間太長了,腦子有點不清楚,怎麼脾氣那麼大?」
凌志剛趕緊打開門,就看見黑子可憐兮兮地縮著頭,一看見凌志剛立即撲了上去,好像是在撒嬌。鐘鳴拔腿要走,那黑子居然狗仗人勢,立即撲了過來,可是沒咬他,站在他跟前一個勁地狂吠,明顯是在控訴他。
鐘鳴想踢黑子兩腳,可是有凌志剛在他又不敢,只好狠狠瞪了那條狗一眼,可是黑子就叫的更凶了。最可恨的是這狗的主人,竟然說:「黑子最懂人性了,你拿眼瞪他,他能不跟你急?」
鐘鳴回頭看向凌志剛,說:「我一開始可沒瞪它,我為了討好它,還給它吃我剛買的油條。」
「黑子不吃這個,我專門給他買了糧食,以後你別用外頭買的東西亂餵。你以為這是你們鄉下的狗,隨便餵點東西都可以?你打一年的工,未必能買他一條腿。」
呦嗬,還是條挺名貴的狗!鐘鳴撇了撇嘴角,說:「行,那我以後不問它。」
「我以後會教你怎麼養它。」凌志剛把黑子重新關進了屋子裡面:「你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沒養過狗?我聽說鄉下幾乎家家都有狗。」
「養過,可是我們家的狗不像你的狗這麼嬌氣!」鐘鳴把剛才餵黑子的油條扔進了垃圾筐里,拿衛生紙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我們家的狗是一般的狗,沒有你的狗貴,餵它什麼它都吃。」
凌志剛笑了笑,回了浴室繼續洗漱,不一會兒出來,又回臥室換了衣裳。鐘鳴第一回見男人穿運動服,看著年輕了好多歲,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他有點吃驚,凌志剛挑了挑眉毛,問:「怎麼了?」
「沒什麼。」他想說凌志剛長的像某個電影明星來著,可是估計凌志剛不會喜歡別人這麼誇他。他把吸管插進豆漿杯裡頭,又把油條從塑膠袋裡拿出來放在盤子裡。凌志剛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買記著我不喜歡吃油條,買小區出門左拐的包子鋪的包子,我常在那兒吃。」男人說著,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打算買早餐之前,不是應該先詢問一下我的意見?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要學著自作主張,免得出力不討好。」
養的狗挑食,養狗的主子也挑食!鐘鳴抿著嘴巴,說:「我本來也打算買一點包子,可是那賣包子的外頭排隊的人太多了,我六點不到就去買早點了,可是包子鋪那兒已經排了老長的隊,我就沒有買。外頭太冷了,為了吃個早飯凍得直哆嗦太不值得了。」他說著看見男人有點皺起的眉頭,趕緊又加了一句:「而且我身上還是有點不舒服,我怕再凍壞了,又要麻煩你照顧。「
男人撕了一塊油條放進了嘴裡,又喝了一口豆漿:「你今天早晨起這麼早?」
「嗯,我睡不著,醒的早,在學校都養成習慣了,也不覺得困。」
鐘鳴倒覺得豆漿配油條挺好吃的,他在學校頓頓吃包子,已經吃膩了。而且學校的包子做的也不好吃。
「你會做飯麼?」男人忽然問了一句。
鐘鳴點點頭:「一般的飯菜都會。」
「那這樣……」男人說著擦了擦嘴,放下手裡的東西:「天天早晨吃這麼簡單,我也有些膩歪了。電視上不都說早晨吃好晚上吃少麼,咱們以後早晨吃好一點,你每天晚上去超市買點菜,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做點早飯吧。」
鐘鳴想了一會兒,正打算答應呢,男人就先替他回答了,說:「不用想,就這麼定了。」
這個男人真是夠霸道的。
☆、烈馬
「你打算用什麼材料做飯事先先列個表,晚上我帶你去超市買。」
「其實不用等到今天晚上。」鐘鳴說:「今天是周六,我們不上課,你要願意的話,我中午的時候就可以給你做。」
凌志剛有點驚訝鐘鳴的「突然轉性」,靠在椅子上有些探究意味地瞅著他:「隨便你。」
「那你教我怎麼用廚房裡頭那些東西。我都只在電視上見過,不會用。」
凌志剛就把廚房裡頭的電器給鐘鳴說了一遍,鐘鳴打開櫥櫃看了一遍,有點驚訝:「怎麼裡頭什麼都沒有,你平常做飯都不用餐具或作料麼?」
除了一溜嶄新的刀具,別的什麼都沒有,油鹽醬醋茶,一樣沒有。
凌志剛也不掩飾,說:「我很少在家裡做飯,都是去外頭吃。」
「你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下廚給你做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