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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4:37 作者: 公子於歌
鐘鳴拉上褲子,說:「你就是欺負我,要不是你,我能被人看見這麼丟人?」
「我好心好意抱著你來上廁所,怎麼成惡意了?」凌志剛把吊瓶裝進兜裡面,雙手抱住了鐘鳴的身子:「好了好了,你就是臉皮薄,你想,他看見就看見,反正誰也不認識誰,你這麼想,很多事也就無所謂了。」
廁所里的燈復又陷入了黑暗,鐘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過了一會兒,他才用略顯沙啞而憤怒的聲音問:「你干愣著幹什麼,還不走?」
「等一會兒……」男人忽然帶了一點點自嘲和挪揄摻雜的笑:「剛才看見你那樣,我下面就硬了。」
鐘鳴半天沒有吭氣,以為凌志剛要耍流氓,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抱著他出了廁所,鐘鳴從此之後在醫務室的這段時間裡頭再沒給過凌志剛好臉色,全程黑著臉,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後腦勺。
凌志剛也不在意,就在一旁守著,期間接了幾個電話,出去的時間都不長。點滴打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鐘了,凌志剛背著鐘鳴出了門,卻不是往宿舍的方向,鐘鳴就問道:「你要背著我去哪?」
「回家,去我那兒,不是說好了麼?」
「可是我生病了。」
「生病了也不妨礙你住我那兒,我照顧你也方便。」
「不用了,小病,我自己養兩天就好了。」
男人不管不問,照樣背著他往停車的地方走,鐘鳴小聲嘟囔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太霸道了,我真懷疑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難道你沒聽過?」男人打開車門,把他放了進去:「而且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原因也不只是檯面上這些。」
鐘鳴無計可施,只好說:「那我的東西還沒拿呢,我都整理好了,放在包裡頭了。」
「包在哪兒放著,我幫你去拿。」
「在床下頭的衣櫃裡面。」鐘鳴看著凌志剛,說:「去了你那兒,我不能跟你睡覺,我生病了,會傳染。」
男人輕聲笑了出來,手扶著車門:「原來你怕這個。我給你吃個定心丸,我從來不強迫人,等哪一天你心甘情願了,咱們再發生關係。這下行了吧?」
「從不強迫人?那那天在金帝……是怎麼回事?」
「那天我喝多了,不算數。」
男人說著就關上車門,去宿舍給他取東西。鐘鳴坐在車裡頭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心裏面後悔的厲害,這個挨千刀的凌志剛,要是不打算強迫他就早說啊,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把自己折騰到這個地步。凌志剛去了沒多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大包,放進了後排座上:「你都拿了些什麼,怎麼這麼沉?」
「拿了該拿的東西。」鐘鳴坐在座位上,要答不理的回了一句。凌志剛開門坐了進去,說:「以後進了我的門就得服我的管,你就珍惜這一會兒時間盡情得瑟吧。」
「凌先生……」
「你不覺得這麼叫我不大合適麼?」凌志剛微微皺起了眉頭:「關於稱呼這件事,我老早就想跟你談談了。上次遇見你們宿舍的同學,你叫我表叔。你覺得叫我表叔合適麼?」
「你覺得把你叫老了?」鐘鳴說:「我在老家就有一個表叔,跟你差不多年紀大,我才十八,你比我大了一輪了,叫表叔怎麼了?」
「我倒是不在乎年紀,只是這樣叫差了點輩分吧?」男人轉身看著他:「難道在床上的時候,你也要叫著表叔被我干?你不覺得那太重口味了?」
鐘鳴眼一瞪,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二哥吧,我們家那邊和你年齡差不多的都這麼叫我。」
鐘鳴沒答話,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車門上的把手。凌志剛發動車子,好像自己想了一會兒有點生氣,於是突然開口說:「表叔表叔的叫,我他媽就這麼老?」
鐘鳴忍不住笑了出來,凌志剛聽見他笑,自己也笑了出來,原本冷峻英武的面容驚人的迷人,嘴角又帶點拽拽的味道:「你怎麼說你十八,我記得你不是十九歲麼?」
「那是我謊報的,當時進金帝的時候他們說未成年人不准進,我才改了年齡,他們那兒審查不嚴格,其實我才十七歲零十個月。」
凌志剛臉上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未成年人?」
「對。」鐘鳴說著轉過來面對著凌志剛,目光炯炯有神:「猥褻未成年人,可是要坐牢的。」
凌志剛失聲笑了出來,說:「你在心裡頭沒少罵我吧?叫你跟我住一段,你那什麼表情,至於這麼不樂意?我自認我的條件也不至於讓你這麼反感吧,你要是被一個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包養了,你還不如現在這……」
「我還是發燒。」鐘鳴打斷了凌志剛的話:「我睡一會兒,到地方你叫我。」
鐘鳴的反抗不藏不掩,凌志剛眉頭動了動,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沒有再說話。他們學校離凌志剛住的地方並不遠,也就幾分鐘的車程。到了地方,凌志剛直接將鐘鳴拍醒,說:「到地方了,下車。」
鐘鳴睜開眼睛習慣性地就張開了胳膊,以為凌志剛又要抱著他進去。誰知道手在半空中伸了半晌也不見男人回應。他完全清醒過來,就見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自己走,別忘了拿著你的包。」
男人說完就自己先走了,鐘鳴往地上看了看,小區裡的柏油路非常乾淨,可是濕漉漉的有些涼。他下了車,把自己的包拿出來抱在懷裡面,赤著腳跟著凌志剛往門口走。他知道剛才自己又把這個男人給得罪了,喜怒無常是這個男人最大的特色。
男人打開門,回頭對他說:「先去洗澡,浴室里有我的拖鞋你先穿著。」
「我身上不髒。」鐘鳴以為男人要他洗澡是打算占他便宜:「我在學校剛洗過。」
「你看看你那雙腳,髒成什麼樣了,我不喜歡邋裡邋遢的人,以後澡天天都要洗,衣裳儘量也天天換。」
凌志剛扯開衣領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鐘鳴放下手裡的包,從裡頭找出幾件內衣,就老老實實地去洗澡了。因為身上還病著,他的意識不能算完全清醒,這讓他不再那麼緊張。他在裡頭洗了好長時間,聽見凌志剛在催促他,他才擦乾身體裹上毛茸茸的浴袍,然後趿拉著那雙比他的腳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拖鞋走了出來。
渾身濕漉漉的男孩子特別性感,又乾淨又青春。凌志剛看了心情愉悅,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坐。」
「我困了,想睡覺了。」
「過來。」男人又說了一句,這一回加重了語氣。
鐘鳴只好坐了過去,走過去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包被打開了,裡頭的東西灑落了一地,他吃了一驚,問:「你怎麼動我的東西?」
「我說怎麼那麼沉呢,你這都帶的什麼東西?統統給我扔了,我再給你換新的。」
「我不需要換新的,這些都是我喜歡的衣裳和日常用品。」鐘鳴蹲下來彎腰把灑落在地上的東西全都拾了起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春光乍泄了,小腿露出來了,大腿也若隱若現,圓滾滾的臀部撅起來,蹭著男人的的膝蓋。
男人忽然朝他屁股上抓了一把,他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似的「哎」一聲彈了起來,臉色漲的通紅:「你幹什麼?」
「你撅著屁股在我跟前晃悠,還怪我動手動腳?」
鐘鳴趕緊往下拉了浴袍,裹的更嚴實了,這個發情的畜生,連個病人也不願意放過!他把自己的包抱在懷裡面,問:「我要睡哪兒?」
「東邊那間。」
「那不是你的臥室麼,我不跟你一塊睡。」
「你必須跟我一塊睡。這已經是我退讓的底線了,你也見好就收,說了不強迫你,你還怕什麼?」
男人發了情,什麼承諾都不好使。鐘鳴在客廳了站了一會兒,抱著自己的包就跑到臥室裡面去了。他進了臥室關上門,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床頭旁邊,打開了床頭的燈。
這個臥室明顯和上次他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沒以前那麼亂了,似乎特意整理了一下。床單和被子換成了光亮的黑色,質感卻很好,看著像是絲綢一樣光滑,只有枕頭是深紅色的,看著卻很沉靜,不是大紅的那種。他在床沿上坐了一會兒,心裡頭有點緊張,偷偷跑到門口拉開了一條fèng,發現凌志剛不在客廳裡面。浴室里隱隱約約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他趕緊又跑回來,飛快地換了一身秋衣秋褲穿上,後來乾脆連襪子都穿上了,全副武裝,這才爬上床,鑽進了被窩裡面。
他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見凌志剛進來,漸漸地就有點困了。他爬起來偷偷打開房門,發現客廳裡頭已經是漆黑的一片了,只有對面的一個房間裡頭亮著光。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原來那是個書房,凌志剛在裡頭,似乎在專心工作。
其實這樣也好,兩個人要是都在臥室裡面,他可能會緊張的睡不著。於是他偷偷回了臥室,蓋上被子呼呼大睡。
他這一天經歷的實在太多了,房子裡又很暖和,不一會兒他就進入了夢想,凌志剛進來的時候他根本一無所知。男人站在床尾看了他一會兒,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然後側過身,仔細端詳著鐘鳴的側臉。
凌志剛心裡頭從來沒有這樣奇怪的感覺,似乎這才像是一個家,很溫馨。對於一個他想要包養的人,他對鐘鳴已經太好了,他之所以這麼晚進來,就是怕鐘鳴不適應,動了惻隱之心。或許是因為鐘鳴是他包養的第一個男孩子,這經驗於他來說也是新鮮的,他覺得不能像對待女人一樣對待男人,所以對待鐘鳴就和從前略有不同。
床頭的燈光照著,鐘鳴的臉頰被深紅的枕頭映著,顯得皮膚更加光滑白皙,真是個帥氣又清秀的男孩子,他沒見過男人還有長的這麼俊俏的。這樣的樣貌,要是哪一天被自己乾的渾身是汗的抽搐,不知道多有成就感。
到底還是包養,心裡頭的溫情轉瞬就變成了赤裸裸的慾念。
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凌志剛輕輕摸了摸鐘鳴的額頭,發現體溫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燙了,於是就悄悄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決定一飽眼福。
結果被子一掀開,他大失所望,鐘鳴居然穿了一身的秋衣秋褲,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