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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原在鏡頭前說過幾次「我很喜歡隊長的啊」，衛澄覺得他是真喜歡，但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喜歡，就對了。

    時至今日，敬原的業務能力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怕是哪天不喜歡他卻還要口口聲聲地說，衛澄也分辨不清。

    但衛澄的演技簡直稀爛，他對著不喜歡的人永遠演不出那種熱忱和迷狂，對著喜歡的人，又時時得啞口無言。他堵住了嘴巴，一旦敬原沒在意地去看他，渾身上下又都成了嘴巴。

    第7章

    清早，助理小和來接衛澄，出發去拍廣告。

    京市今天的空氣品質很差，霾從天際低低地壓下來。小和給衛澄的口罩又裝上一層過濾用的，衛澄說：「袁姐還在生氣嗎？」

    小和怕他多想，「才沒呢哥，『DX』有個封面拍攝，她走不開。」

    衛澄下頜骨擱在桌台上。是生氣了，按原本的商量，他經紀人晚上還要請導演吃飯的。袁姐一個人帶著個小孩，也不容易，他忖著給買點兒東西，還有小和那份，聖誕前夕他剛殺青，都給忙忘了。

    小和餵完貓，踟躕了下還是問：「哥，敬原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啊？」

    衛澄看了她會兒，安安靜靜地搖了搖頭。他大概能懂，但不想說。

    小和真心實意地說：「澄哥，別怪我多嘴，如果真能去，尊龍是個再好不過的下家了。您想想，上邊當初給你承諾的那些，做到了的有幾件？老闆的嘴騙人的鬼，說是沒條件，還不是不肯花心思？」

    衛澄失笑，「怎麼又用上敬語了？」

    「這不覺得我說不大合適嘛。」

    衛澄起身理衣領，「沒關係……謝謝你啊小和，這兩年跟著我在片場，我狀態不好的時候吃了好多卡，你也幫著賠了無數笑臉——」

    「別別別別別，」小和趕緊說，「本職工作，哥你千萬別客氣！」

    衛澄彎起眼，「……好。」

    小和再次檢查了一遍該帶的東西，衛澄坐在沙發上，他的五官都很柔和，一靜下來，光華宛轉在側臉輪廓線上，仿佛蛋黃派的夾心，好看得跟廣告畫似的。

    這麼好的哥哥為什麼要受委屈！小和畫了個圈圈詛咒辣雞公司。

    「走吧？」

    衛澄趕忙站起來，「好。」

    橘日天冒出來：「我也要去！」

    ……怎麼忘了你這個大妖怪。

    衛澄說：「我去工作你跟著幹嘛？」

    「看看嘛，」橘日天賣慘，「以前也就算了，現在你忍心剩我孤家寡人，啊不，孤家寡貓獨守空宅嗎？」

    裝，你接著裝，都多久了你當初就是這麼騙化毛膏吃的。

    衛澄壓低聲音，「那你覺得現在賣萌還有效麼？」尤其是操著這麼一口銷魂的大叔音。

    橘日天眼睛滴溜一轉，閉上嘴巴，跳芭蕾舞一樣地踮起腳尖站起來，兩隻前爪抱到一起向他作了個揖。

    從小和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人一貓在互動，貓喵嗚喵嗚地叫著，衛澄擰起眉頭，輕言細語地勸說著什麼，難捨難分的樣子。

    小和HP-250.

    小和：「小橘學會握手了嗎？」伸手過去。

    橘日天歪了歪腦袋，隨後把一隻肉墊覆到小和掌心。

    小和HP-500，每秒掉血100debuff持續13秒。

    橘日天得意，「怎麼樣？」

    衛澄垂死掙扎，「你不能去！」

    橘日天拿玻璃球一樣清澈透明的眼珠看著小和。

    小和血槽徹底清空。

    小和信誓旦旦地主動請纓，「哥，我們就把小橘帶過去吧！你不用擔心，有我看著呢！！！」

    三分鐘後。

    衛澄事無巨細地說，「你別到處亂跑，別惹麻煩，別把毛掉在服裝道具上，組裡也不知道有沒有怕貓的，萬一有，你就回貓包里呆著——」

    橘日天不耐煩，「知道啦，看你嘴碎的。」

    小和只能聽見衛澄說話，更加萌得死去活來。她回過頭偷偷拍了張照，畫面中衛澄坐在后座上，側著臉低下頭來，睫毛翹得簡直能放硬幣，向著橘貓溫柔地叮囑，嘴唇上仿佛凝了一層釉。貓咪則趴在之前特意買的那個太空艙貓包上，一臉的氣定神閒。

    小和把照片發到工作室微博上：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沖鴨！

    車開出去，橘日天扒拉著車窗，「鏟屎的你看，外面好多車！房子都好高！哎那個在一閃一閃的是什麼？……喂喂餵我好像看到你的臉了？」

    「公交站牌，有我的廣告而已。」衛澄摸了摸它的頭。

    ……看來發生過的，也不百分百是壞事。

    衛澄在清早又想起敬原，這個點他沒別的安排，肯定在補覺吧。他伸出右手尾指，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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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拍攝並不順利。

    衛澄剛到，就聽說女主被堵在了高架上。京市堵車是家常便飯，一般為了不耽誤時間他都會趕早，女主住的那片地方他也曉得，這都能被堵，只說明對方起得就晚。

    衛澄遭過非議，流量卻也是實打實的，導演過來道歉，他很大度地表示不要緊。

    「幹嘛這樣啊，」小和不爽道，「全組人等她一個，我也是醉了。」

    衛澄示意她小聲點，說：「沒事，正好沒吃早餐，你去買倆包子？」小和應好，出去了。

    衛澄坐著任化妝師折騰，橘日天在組裡格外吃香，甫一到就圍了男男女女的工作人員，它又是成了精的，討喜歡得很，這會已經躺在軟墊上露出肚皮任人上下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