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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3:48 作者: 兜兜麽
他合上眼,當真困得不行,而寧微瀾早已經沒了睡意,黑夜中靜靜凝視他無可挑剔的面容,指尖滑過他刀鋒似的眉,山脊一般鼻樑,以及指腹下薄而淡的唇。冬日裡不修邊幅,嘴唇乾得起了細碎的屑,在掠過下頜時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手心裡揉搓,眼睛仍是閉著的,只是再也掩飾不住不斷上揚的嘴角,睡夢中竊笑,「趁我睡著想要蹂躪我?」
她只給他「胡說八道」四個字。
他說:「沒關係,我心甘情願讓你踐踏讓你蹂躪。」翻過身,壓制住她掙扎的四肢,一隻手已經從睡衣下擺竄進來,撫摸她溫暖滑膩的身體,「不要光顧著欣賞我的臉,我可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說著緊抓她的手往下,按在他此時此刻洶湧勃發的器具上,滾燙而又灼熱,燒得她滿臉通紅,罵道:「臭流氓----」
高炎自顧自脫光了衣服,微光下一具比例完美肌肉噴張的身體,小麥色皮膚下每一寸都蓄滿力量。最可怕是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不是曾經青澀稚嫩的少年,他只需露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就已足夠將世界蠱惑。
可他依然故我地在她面前扮演著曾經的陸滿----時不時流露出的幼稚心性,隱約的霸道,求而不得時的耍賴歪纏,他要一步一步令她接受他,就不得不在最初隱藏最真實的自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他只知道,他絕不能再失去她。
他重重地壓上來,野獸一樣撕扯她的睡衣,遠遠拋到門外,俯下*身蘇軟豐盈的胸,滑膩膩的兩團肉握在手心裡,他待她如珠如寶,頂禮膜拜。一對殷虹春蕊,堆擠著湊在一起,任他口舌間吞咽輕咬,引得她呼吸纏綿,身體緊縮。淒惘無助地喊他,「陸滿……陸滿……」
「我在,我在,微瀾----你看,我長得這麼好,一見誤終生。」
還有心情玩笑,只是那處想她想得發痛,不過是苦中作樂而已。低頭去啜飲她玫瑰色的唇,口舌交纏,不依不饒,不收不放。決心要吻到天長地久,末日來襲。
他沉重地喘息,炙熱呼吸熏紅了她的皮膚,粉嫩如同一朵初綻的花,纏繞著甜蜜而醉人的芬芳,令他沉醉,迷惘,急切而不知所蹤。
「微瀾,微瀾乖,打開一些,讓我進去,好不好?」他語意溫柔,身下卻不容她有絲毫退卻,桃花瓣艷麗的□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讚嘆這一處光潔美好景致,渾身血液都沖向胯*下耀武揚威躍躍欲試的慾念。
她已是春水潺潺蘇軟無力,無心阻止,只想他速戰速決。但他等了這樣久才等到這一天,怎麼肯輕易放過。
一挺腰緩緩研磨,讓她疼,讓她哭,讓她心癢難耐,纏繞廝磨,「陸滿,別這樣……嗯……快,快一點……陸滿……你這個混蛋!」
「多大的人了,還只會這幾句罵人的話,不是流氓就是混蛋,最重不過王八蛋,真是個小可憐。」他輕笑著猛地向前,重重撞進她心裡,惹得一聲驚呼,是湖面傾覆的小舟,浮浮沉沉,生生死死。
年輕就是好,無盡的活力,無與倫比的衝擊力,叫人面紅心跳的男色,正是頹靡時一劑重拾青春的良藥。
她輕哼低吟,香汗淋漓。他給她的每一次衝擊,都似利刃,劈開她的身體,鑿進最深處,卻處心積慮不願早退,掐著她的腰一個勁往內擠,在深處畫著圈研磨。教她泣不成聲,哭哭啼啼求饒。
不多時又將她翻轉過來,臣服式的姿態跪在他身前,任他予取予求,往來衝撞。一雙沉甸甸的辱,惴惴難安地隨著他的動作飄飄搖搖晃蕩,實在誘人。一把取來握在手中,滿滿任人憐愛。
她哭著享受,他卻被她的緊緻逼出一身熱汗,一人廝殺的戰場,他拼到最後一刻筋疲力盡時,床單已亂得不成樣子,滿地都是男男女女內外衣衫,橫躺在眼前,不知羞恥。待他抽身而出,紅紅白白的液體也隨之傾瀉,原來她久未經人事,他這一下要得狠了,竟讓她受了傷,流了血,鮮紅,似初初相見。
到底男女不同,他才伏在她身上喘了一會兒,便又有了鬧騰她的力氣,含著她的耳垂央求著還要來。寧微瀾卻是搭理她的力氣都沒有,倒頭就睡,他便來親她的眼皮嘗她的淚,沒完沒了地問舒不舒服,喜不喜歡,要不要再來一次?像只嗡嗡圍繞在耳邊的蚊子。
浴室里水在響,他自己洗過了,放好水就來床上,掀開被子將她抱到浴缸中。見她仍不願醒,便洗洗刷刷心滿意足哼歌,只是洗著洗著又開始心猿意馬,慾念難消。將她抱回床上又膩歪了一回,懶得換床單,不如換床,挨挨擠擠纏在小臥室里休息。作者有話要說:汗……頂風作案,放點福利……話說啊,結局就這麼定了哈爭取今天再寫兩章完結。
79 終章
寧微瀾見到霍展年,已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仇人相見,意外地平心靜氣。恩恩怨怨牽涉太多,一筆帳算不清,到結束時反而無心顧及。只長噓一口氣,就這樣吧,人生原本艱難,活著已屬不易,無所謂好與壞,對與錯。
霍展年說:「沒想到你會主動要求來見我。」她如今與先前已大不相同,以往伴在他身邊,她是悄然盛開的一株茉莉,淺淡、清新,僅止於含苞,從未曾盛放,然而此刻面前的寧微瀾已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人,眉眼之間氤氳著莫可言說的嬌媚,是驚鴻掠影,春日怒放,是他從未領略過的美麗。心意難平,絕望與失望糅雜成一團,悶悶堵在心口。
他與她之間隔著一張桌,五十公分距離,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長,「你不一樣了。」
她下意識地攏了攏頭髮,藉此轉移心中緊迫的緊張感,「人人都在變,眼角多長一根皺紋也與昨天不同。」
霍展年不置可否,低頭點燃了細長香菸,置於唇邊深吸一口,香菸浸入肺腑,到底還是寡淡,無味得令人厭煩。「說吧,來見我,想幹什麼?」
寧微瀾略停,注目片刻說:「原本想要說的話,見到你,卻又不想說了。」多年來,她內心深處對霍展年根深蒂固的恐懼,源自於他對人對事的絕對掌控,而今他失去自由、金錢、權勢,只不過是一名等待時光老去的中年男人。興許不必十年二十年辛苦打磨,他已然頹喪、灰敗、潰不成軍。
連恨都不屑給,最傷人不過如此。
「你心裡……是恨不得我死吧?」
寧微瀾點頭,安靜而平和的力量,直擊內心。「從你揭開母親舊事的時候起,我便一直盼望著能有這麼一天。」
霍展年似不經意被煙嗆住,止不住地咳嗽,咳到肺部撕裂,眼眶泛紅,指間的細長香菸仍自顧自地燃,一時間會客廳里靜謐無聲,只聽得見他的笑,嘶啞低沉,是對她的不屑,對自己的嘲諷。
等他緩過神來,感受過片刻煙火氣息,緩緩吐出灰藍色煙圈,沉沉嘆息道:「你是該恨我。」
她再多給他一支煙,垂目說:「我怎麼能不恨你呢?是你親手扼死我父親,摧毀我所擁有的一切,無所不用其極地羞辱我折磨我。數不清有多少夜晚,我對著你的臉,腦中止不住那些瘋狂的想要與你同歸於盡的念頭,可是沒辦法,要百忍成金,心如死灰,才撐得過這些年,一路活到現在。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懂呢?我們家,只剩我一個了。」
「阿寧,我絕不會與你說抱歉。」
「我知道,對你這類人而言,殺人越貨是常態,無需受良心譴責。我祝你,這一生都不後悔。」
「高炎又好過我幾分?」
「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有保質期,我並不期待愛情能天長地久。但他比你,多一分人性。」她早已經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對未來有憧憬也有顧慮,高炎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能忍得這些年,也一定忍得離開他。
霍展年忽然發力,緊緊攥住她的手,一雙狹長的眼微凸,緊緊將她鎖住,「我這一生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你卻是不想聽的。」
「是,我不想知道,請你也永遠不要說出口。」她伸手,隔著冰冷空氣要觸碰那張刻進骨中的臉,「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從今後,我與你,再無瓜葛。我最後再稱你一聲乾爹,謝過你三五年照佛。好自為之,乾爹。」
霍展年放開她,猛地靠向椅背,抬頭望著天花板上結著蛛網的鑽石牌吊扇,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又是一貫的輕蔑,「一條養不熟的狗。」
她卻已先一步轉身,決絕壯烈,未曾猶疑。
監獄外,雨落無聲,蒙蒙一層薄紗,風拂過,留下滿身冰冷的淚。她獨自一人來,從小缺少帶傘出行的良好習慣,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走。
穿過狹窄屋檐,男人高大偉岸身軀闖入眼帘,周若愚一身黑衣黑傘,相較於警察的身份,更像社團大哥,氣派十足。
寧微瀾抬頭望著他,溫溫柔柔地笑,緩步走入傘下,玩笑道:「我們這算是偶遇?」
周若愚一本正經地說:「不,我聽同事說你來探監,才從家中趕來。」料想寧微瀾或早或晚,必然要來見霍展年一面才安心,於是守株待兔,做完全準備,一有風吹糙動便整裝出發。胸腔里砰砰跳動的,是一顆赤子之心。
「簡先生,你這樣開玩笑,萬一我當真了怎麼辦?」
輕巧的一句話,令氣氛不至尷尬。
他與她並肩走在雨里,大閘口監獄地處偏僻,想要打車可算難事。
周若愚的視線落在她頭頂一隻小漩渦上,啞聲說:「你叫我簡岳吧。我來有兩件事,第一是要向你道歉,從前做過許多傷害你的事,希望你……希望你未來生活幸福。」
「你這個人……」她眼角含笑,目光柔和,抬頭瞥他一眼說,「我最怕你正兒八經說話,好像我中學時外號Dinosaur的教導主任,辭職不做,出來混黑社會。差異太大,莫名地好笑。」
「不過----」寧微瀾繼續說,「你是個好警察,我見過太多人,為名為利出賣朋友、家人、最後是自己。你在霍展年手底下做到這個位置,錢算什麼?可你依然選擇堅持最初的信念,我敬佩堅持自我的人。更感謝你,沒有你,霍展年不會這麼快被抓。簡岳,謝謝你。」
雨越下越大,嘩啦啦啦落在水泥地上,濺起一地渾然天成的快樂。
沉默許久,他腦中轉過許多念頭,卻什麼也沒能抓住,最終艱澀開口說:「第二件,我被調任福建,不日就要出發,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