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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3:20 作者: 深入不淺出
    秦淮他們一群人中,只有付燃一個人遞交了申請表。所以昨天報完道,付燃直接是回寢室了。

    程熙說要他講究父子情義,是時候展示他的拳拳父愛了。他也不回家了,申請住校陪付燃,並且囂張嘚瑟的說是,陪伴兒子成長。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胳膊是搭在付燃肩膀上,嬉笑著說。

    付燃把他手臂拍掉,「趕緊滾,你在這煩都不夠煩的」。

    自從父母離婚後,付燃有明顯的變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匱乏,笑的次數越來越少。在他們這些從小長大的兄弟面前還好,在別人面前完全像變了個人。

    從前出了跟程熙說話,無論別的誰跟他講話,他都會回應,語氣溫柔。而現在顯而易見的變化就是,變得冷漠,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投入精力。

    父母的矛盾。孩子是最無辜的,然而往往最受傷的還是孩子。從好好的父母雙全,變成了單親家庭。正直青春期的男生,很容易在家庭觀上形成性格偏差。

    難得見他又笑了,程熙樂滋滋的說,「就不滾就不滾,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哼」。

    「你可一邊拉到吧,趕緊滾,爸爸不稀的攀你」,付燃心情舒暢了些許,學程熙的調調說話。

    嫉妒使人醜陋,鬥嘴使人愉悅。

    付燃心情愉悅的繼續逗程熙:「他媽的什麼毛病,淨看毒雞湯,還要在這傳播」。

    程熙目瞪口呆的看著付燃,好像看見什麼不得了的事。

    付燃被他這痴呆的樣子弄的疑惑,「怎麼了」。

    「你變了」

    「……」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程熙眼睛瞪得圓圓的控訴付燃。

    「不過沒關係,無論你變成什麼樣」,程熙說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付燃不想聽下去。

    果然,程熙樂顛的接著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鑽廁所三分鐘不出來,我就擔心你偷吃屎的小可愛,阿爸為你操碎了心吶」。

    付燃用不欲與智障較高低的表情深深長嘆:「唉,我還能怎樣,要怎樣,還不是像個父親一樣把你原諒」。

    當天晚上,程熙還是住校了,他死活要跟付燃分一個寢室。不知道他怎麼磨的,田春來竟然是答應了。

    程熙從小就會嬌氣自己,根本不想住寢室,小少爺不想睡硬板床。但是為了從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的心理創傷的彌補,他一定是要陪著他的。

    作為一個身驕肉貴的話嘮小少爺,程熙基本快把他的臥室搬空了,大箱小包司機開車帶了兩趟。

    晚上休息,程熙換上自己的睡衣,棉拖鞋,都是毛茸茸的。看著特別無害,還挺軟萌。

    他們寢室還有別的人,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一般男生都是比較糙的,拖鞋睡衣不是大格子就是單調的條紋,像程熙這樣細緻的還真挺少。

    所以舍友一個男生嘴快,「程熙我怎麼感覺你gay里gay氣的?」

    程熙都鑽被窩裡了,聽到他這麼說,迅速炸毛坐起來,沖那位同學嚷嚷,「去你妹的,老子鋼筋直,寧折不彎的直」。

    那個男生也沒說什麼,程熙又框框拍自己胸膛,「勞資純爺們,純正男子漢」,說到男子漢的時候,又框框拍胸膛。

    付燃剛好從衛生間出來,在衛生間就聽他捶胸大聲說話的聲音,意味不明的「嗤」一聲。

    程熙聽他嗤笑他,又不服氣,轉移戰火,「我不是針對誰,我的意思是,跟我比直,在坐的各位都是渣渣,我宇宙第一直,哼」。

    付燃懶得跟他計較,用干毛巾擦頭髮,往程熙床鋪方向走。因為他的床剛好是程熙的下鋪。

    「你這就上去睡了?前天發的物理試卷說明天講的,你寫完了?」付燃邊擦頭髮,站起來問程熙。

    只見程熙剛躺好又猛地做起來,頭髮亂七八糟的翹著,哀嚎一聲,「日哦」。

    就知道,他又忘了這事了。

    不止是他,寢室里另外兩個也是驚呼臥槽。只要作業當天不寫,之後很容易就忘記了,尤其是卷子這種,夾在書里就想不起來的。

    「不管了,朕乏了,明天早上定五點的鬧鐘,早點爬起來寫」,說完程熙就翻身蒙頭睡覺。

    人都是有惰性的,拖延懶散。程熙起了個壞頭,那兩個同樣忘了的同學,看到程熙睡了,也抵制不住溫暖被窩的誘惑。

    於是第二天物理課上,教室後面站了互相埋怨的三個人。

    「你不是定了五點的鬧鐘麼,怎麼不起來」,其中一個男生帶著埋怨的問程熙。

    程熙揉揉翹著的頭髮,「我是被鬧醒了,但實在太困了。我就關住,想著再睡兩分鐘,就兩分鐘,誰知道……」

    他們兩個也都定鬧鐘了,情況都是一樣的,再眯兩分鐘,就兩分鐘。誰知道一下睡著了,定力太差了。早上如果不是付燃叫他們,他們估計都直接自然醒,鐵定遲到。

    「唉~」,三個人節奏一致,打從心底的嘆口氣。

    站累了,程熙換個姿勢,後背倚著牆,左手拿著空白的物理卷子和筆,右手試圖把翹著的頭髮按下去。

    「你昨天怎麼睡得,頭髮睡成這樣」,站著的難兄難弟之一問他。

    程熙不好意的笑一下,「蒙頭,被子壓的」,他睡覺喜歡蒙頭,膽小。覺得蒙在被子裡,才是安全領域。

    手放下來。那一撮頭髮又孤傲的翹起來,一樣的弧度。

    程熙揪著頭髮,無奈的說,「它和它最後的倔強」。

    等物理課下,程熙揮別難兄難弟回到座位,覺得他錯過了一個億。

    他們幾個湊在一起說話,他都不知道在說什麼。湊熱鬧這種事一定不能少了他,好奇寶寶程熙眨巴著渴望知識的大眼睛問:「老鐵,說什麼呢,一起樂呵樂呵」。

    他話剛說完,他們這一片安靜了一下。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以及豐逸哀怨的眼睛。

    程熙開始慌了,他哪裡說錯話了?他也很想知道啊。為什麼豐逸要這麼不友好的看他。他只是個可愛的孩子。

    秦淮說:「這件事怕是樂呵不起來」。

    「我未來的岳父岳母,知道了我要拐跑他們女兒的事了」,豐逸生無可戀的說,語氣可以說是非常沉痛了。

    「你們說,他們會怎麼看待,一個深夜在他們家門口等著,然後潛入他閨女房間,並且過了很久才偷偷摸摸溜走的男生,輕手輕腳,貓著腰,身形猥瑣…」,豐逸說不下去了。

    媽的,賊雞兒尷尬。

    他說的這些,內容太豐富了。大家震驚了一下才緩和過來,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那麼問題來了」

    「你深夜跑人家女孩家幹什麼了」

    「去都去了,為什麼還偷摸回去」

    「那你們,開車沒,未成年人不能上告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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