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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3:20 作者: 深入不淺出
    關於秦淮覺得冷這個理由,是無法反駁的。

    餘生惦記著昨天跟張謹嚴說好,放學還在那等他。她是想用自己做誘餌,引張謹嚴上鉤。如果上學放學都坐車的話,計劃是行不通了。

    秦淮不想跟餘生說,因為那個給他糖果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所以為了避免再碰到他而坐車。

    雖然這樣隱藏人性的黑暗,會讓餘生沒有危機意識。但是秦淮還是不想讓她過早知道,給你糖的人,不一定全是好人的事實。

    在她的世界裡,公主都是漂亮的,王子都會騎著馬,所有的結尾都是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這樣就好了。

    秦淮伸手,餘生握住他的兩根手指頭,乖乖的跟他一起上車。她出來時從家裡拿了一行巧克力,原準備碰到那個張謹嚴的時候給他,要裝作很喜歡他的樣子。

    好讓他覺得她是個好騙的孝,才能有進一步的接觸。

    今天秦淮不用把餘生送到學校,再急慌慌的趕去學校,司機大叔先送秦淮去學校,然後再送餘生。

    早自習沒結束秦淮就到班裡了,田春來在教室看著大家早讀,順便逮溜號和遲到的。

    秦淮因為得到田春來的特許,並沒有被老田批評。他走向自己的座位,從抽屜掏出高中語文教科書。

    程熙扭頭,把書豎在桌子上,鬼鬼祟祟的,非常此處無銀的說話方式。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沒送我妹嗎?」他聲音壓的挺低,大家又都在讀書,秦淮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麼。

    秦淮看著他鬼頭鬼腦的說話,微笑著點頭說:「嗯」。

    事實上他就看見程熙嘴巴張張合合,連他說的中心內容都不知道。但是這種時候,保持微笑的點頭就夠了。

    「你肯定沒聽見,我說的是,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我妹不上課嗎」,他又提高音量的重複一遍。

    「今天我沒騎車子,我們坐車來的」,這次秦淮聽見了,語文書隨便翻開,是《出師表》那一頁。

    不僅秦淮聽見了程熙說話,田春來也注意到他書擋著臉。

    短暫的對話,在田春來刻意從這邊經過,還屈指敲了下程熙的桌子中結束。

    「那我也可以不騎了吧」,田春來走過去之後,程熙兀自嘀咕。

    他天天風雨無阻的騎車子,肯定不是他願意的。他爸爸讓他必須跟秦淮考一個高中,上了高中又說,「你看看秦淮,人家比你小几歲,還跟你一個班,天天自己騎車子上學,從來不讓家裡送」。

    他媽媽當時也不跟他站在一邊,附和著他爸爸的提議說,「就是,天天就你嬌氣」。

    看什麼看秦淮,我不看,我不看,我就是嬌氣。騎車子風吹雨淋的,會曬黑的。

    最後還是胳膊沒扭過兩個人的大腿,程熙不得不天天騎車子來。秦淮是被他爸要求,他是被秦淮爸影響。唉,攀比要不得,要不得。

    這下好了,秦淮有個小妹妹,冬天不騎自行車了,他也終於能回到少爺的生活了。

    少爺的身子奴才的命,他這幾天手已經凍的有點腫了,都紅了。之前程熙故意可憐兮兮的跟他母上大人訴苦,他媽媽一臉心疼的揉揉他凍腫的手。

    然後,當天就給他買了手套……

    看他一臉欲語還休的樣子,他媽媽慈愛的摸摸他的頭,「打小就你嬌氣」,語氣似是帶著懷念。

    程熙當時靈光一閃,覺得有戲,沒準跟他母上大人再裝裝可憐,就能坐小車去學校了。

    他還沒來及施展自己的演技天賦,他母上突然變副臉色,一點都不和藹可親「凍凍有什麼的,凍凍結實,更何況,手套裡面加絨的,你看…」

    這下好了,秦淮不騎車了,根據與秦淮同步原則,他離擺脫人力車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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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逸有些感冒,早讀鈴一響,田春來背著手踱著步子走出去,他就趴在桌子上睡。

    秦淮問付燃,「他怎麼了,這麼蔫」。

    平時這個時間應該分秒必爭的,跟他小女朋友發簡訊,喜滋滋的低著頭,今天蔫了吧唧的趴桌子上,不像他的日常表現。

    付燃張開嘴要回答,被程熙著急忙慌的搶答,「哈哈哈哈,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他沒頭沒腦的連笑帶說的,並沒有解答秦淮的疑問,反而更迷惑。按他這話里的意思,豐逸這是遭報應了?

    「這就是秀恩愛的下場,看見沒有,引以為鑑」,程熙搶答完,付燃又酸豐逸一句。

    順便給秦淮解答,「他昨天半夜去找他對象,凍著了,哈哈,喜聞樂見」

    「他們和好了?」秦淮記得昨天豐逸的情緒不太好,也沒有看手機。

    「小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吵架……」,程熙說著說著就拐了,眼看著要拐到三環開外,被豐逸朝後踢一腳才算停住。

    豐逸昨天急著去找樂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出去的倉促,本身就穿的薄,又是在冬天的深夜裡。去一趟回來一趟,都是吹了冷風的,回到家身子都凍透了。

    於是他光榮的感冒了,早上差點起不來,鼻子也堵住了,頭也是懵的不行。

    早上見樂瑥的時候,看她挺有活力,還好她沒有感冒。因為昨晚的事,兩人會面的時候都挺不好意思的。

    還是豐逸秉持著堅持,不要臉的原則,讓樂瑥不那麼尷尬,但一路過來的氣氛,處處透著曖昧。

    豐逸腦袋像是釘在桌子上,右手在抽屜里的書包摸索著找東西,掏出一包感冒靈沖劑,是早上從家裡帶出來的。

    隔著過道,閉著眼睛伸直胳膊,保持上半身姿勢不動,費勁的遞給秦淮,「幫我沖一下,那倆傻逼玩意指望不上」。

    指望不上的倆傻逼玩意這會正激烈的探討著,豐逸這是普通感冒,還是病毒性感冒。完全沒有對布伸出援助之手的意思。

    秦淮拿著豐逸的杯子起身,去教室前面的飲水機接半杯熱水。

    等他回來時,那兩個傻逼討論的更興致勃勃。程熙勾著身子,付燃扭過來,討論的熱火朝天。

    程熙毫無同學愛的說道:「趕緊讓他回家吧,隔離他,萬一是流感呢,把病毒傳給我怎麼辦,畢竟我這張臉太招人喜歡,臉病毒都對我格外恩寵。」

    「我誰都沒服過,但論不要臉,我只服程熙」,秦淮調侃程熙,把水杯的蓋子放旁邊不蓋,等著水溫降一點。

    程熙臭不要臉的說,「能讓你服我,就沖不要臉這一點,我也是贏了」。

    水溫降下來一些,秦淮把感冒沖劑倒進去,把瓶蓋蓋上,上下搖勻沖開。

    杯子蓋再打開,放到豐逸的桌子上,拍拍他的肩膀說:「大朗起來喝藥了」。

    「哈哈哈…」

    旁邊是程熙他們幾個嘹亮的笑聲。

    要看一個人的性格和地位,看他相處的朋友,看他的交際圈就能看出來。這句話是有科學道理的,比如秦淮,他能跟他們這群人玩在一起,自然也會跟他們開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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