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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3:20 作者: 深入不淺出
    葉冬青說的那句,「見一次,打一次」,並不是說著玩的。他跟梁城是真的準備,只要見到他,不管怎麼樣,先打他一頓再說。

    最好打的他不能人道,省的他有空閒去危害社會。

    至於為什麼打他這件事,跟葉冬青是沒什麼直接關係的。就在前幾天,他被梁城氣沖沖的打電話堵人,感覺隨時能豁出去,提刀就乾的樣子嚇了一跳。

    明眼人都能看出梁城不理智,所以他好說歹說的把人攔住了,等他平靜了一會,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梁城當時暴怒的樣子,葉冬青現在還記憶猶新,真是有股無所畏懼的狠勁。他當時的原話是,「我他媽今天一定要砍死他,大不了一命換一命,砍死他,我也不虧」。

    葉冬青知道他是孤兒,沒有羈絆,沒有顧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害怕梁城真的熱血上頭,做出好不理智的事。

    葉冬青拉住了暴怒的梁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梁城很疼孤兒院裡的小朋友,是當親弟弟妹妹的那種疼。上周末的時候,他帶幾個小朋友去遊樂場玩。

    幾個小朋友一去遊樂場,就跟脫韁的小馬一樣,追逐亂跑。梁城肩膀上挎著兩個小女孩卡通水杯,手裡拿著他們吃了一點的小零食。

    梁城在後面看著他們亂跑,他們都很聽話,不會跑出太遠的距離,就在梁城周圍轉悠打鬧。跑累了,就抓著梁城的衣角安穩走路。

    梁城一個半大的男生,身邊跟著五個蘿蔔頭,三個小男孩,兩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孝子的本性就能喜歡鬧騰,梁城對他們是有著用不完的耐心,絲毫不覺的吵。

    他帶著幾個孝玩的是比較溫和的娛樂項目,陪著兩個小女孩坐旋轉木馬,和他們坐了旋轉太空杯,一起玩孝的玩的碰碰車。

    耳邊是小朋友尖叫聲和笑聲,孝的聲音尖叫起來,其實是蠻刺耳的,梁城卻很滿足。

    因為這個尖叫聲最大的小女孩,耳朵天生有缺陷,右耳是聽不見的。那個玩碰碰車笑的最燦爛的戴眼鏡的小男孩,是天生的弱視,如果不帶那個酒瓶底一樣厚的眼睛,他的世界都是模糊的,不論遠近都是。

    梁城在陪他們玩別的項目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旋轉木馬那,因為那個只玩旋轉木馬,玩了一圈又一圈的小丫頭,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玩刺激的遊戲,旋轉木馬已經是她能享受的極限。

    小朋友玩的差不多,一直玩旋轉木馬的那個小姑娘,捏著自己的衣擺,扭扭捏捏的跟梁城說,「梁城哥哥,我想…想去上廁所」。

    小姑娘說想上廁所,臉紅紅的。

    梁城輕輕揉揉她的腦袋,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紙,蹲下來跟她說,「我們在這等你,聽說,上完廁所記得洗手的孩子,是最漂亮的」。

    梁城說著對她悄悄眨一下眼睛,小女孩笑的開心,也悄悄的說,「嗯,好的哥哥,我知道了」。俏皮的把食指放在嘴唇處,看起來天真可愛極了。

    另一個小女孩也跟著一起去,她不是很想上廁所,就是跟著去溜達一圈。雖然並不知道廁所有什麼好溜達的,不過事後梁城很慶幸,還好她跟著去了,不幸中的萬幸。

    梁城在離公共廁所門口不遠的一棵樹下的椅子上坐著,懷裡坐著一個活潑的小男孩,身子擰把著,在用小手夾梁城的大手。一邊各坐一個男孩,腳懸著來回晃悠。

    帶他們出門,他們從不會主動要東西。即使是帶孤兒院裡平時最鬧騰最皮的孩子出來,也不會嚷嚷著要東要西的。

    所以梁城看到那邊有位賣現場做棉花糖的大叔,蓬鬆柔軟的棉花糖成一個個彩色的球樣,用一根竹棍插在架子上。

    梁城看到棉花糖,再身邊的小朋友們,眼睛總是不自主的往那邊看。他兜里還有幾十塊錢,攢了幾個星期,帶了兩百塊錢帶他們玩。一圈的遊樂設施完下來,就剩二三十了。

    留夠等會坐公交車的錢,梁城問,「看那邊的棉花糖挺好看的,你們有人要吃的嗎?」

    坐在梁城腿上的男孩瞬間激動了一下,然後搖頭說,「我們才不吃,那種甜甜的東西,等她倆出來買給她們女生,只有小女生才喜歡」。

    旁邊的兩個小男孩也是這樣講,「就是,甜膩膩的,沒什麼好吃的」,眼睛卻不經意的往雲朵一樣柔軟的棉花糖上看。

    他們說的沒有一點可信度,嘴上說著不喜歡,但純稚的眼睛在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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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釣大魚

    「叔叔,我們想在這等哥哥」,女孩激烈的掙扎,聲音裡帶著哭腔。

    張謹嚴這個時候語氣依舊和煦,嘴角掛著角度精確的笑容,肌肉僵硬的保持著詭異的微笑,聲音呈現詭譎異常的溫柔,「你們哥哥受傷了啊,你們不想看看他啊」。

    那個有心臟病的那個戴著紅色蝴蝶結的女孩,年齡要比另一個大兩歲,因為先天性疾病的原因她成長發育的緩慢,所以看起來跟旁邊的女孩一樣。現在很明顯,這個男人不懷好意,如果她們倆被帶走了,絕對會沒有好下場。

    掙脫不開,她們倆大聲的哭喊聲已經吸引到一些人的視線,男人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狀似無奈的說,「雯雯,心心,你們倆別鬧,再鬧爸爸下次不帶你們來」。

    像一個有耐心的好父親一樣,好脾氣的哄著哭鬧不聽話的女兒。

    只有她們兩個知道,自己的手指簡直都要被他我斷了,他說話的時候,用的力量極大,他雖然是笑著的,但眼神里是威脅。

    兩個孝子的力氣是沒有辦法跟一個成年男人相提並論的,周圍的人即使看見了,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光天化日的直接搶人,只以為是別人的家事。

    她們倆的聲音含著哭音,喊的內容並不清楚,路人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管別人家事,這是根深蒂固的傳統。

    帶蝴蝶結的女孩,腦袋湊在張謹嚴手邊,猛的咬一口。她這一口用足了力氣,口腔里很快嘗到鐵鏽那樣甜腥的味道。

    血腥味在口腔瀰漫開,小姑娘又害怕又噁心,鬆開了牙口。張謹嚴被咬的手,疼的在顫抖,但是抓著她的力度一點沒放鬆,反而握的更用力。

    「雯雯不乖哦,回去爸爸要懲罰你」,這樣的張謹嚴讓人從骨子裡滲出寒意,被咬的時候,竟然是享受的表情。他始終都是在笑的,活像個變態。

    就這樣拉拉扯扯的里公共廁所越來越遠,張謹嚴剛才在在那邊看到的梁城,所以他選擇一個相反的方向。

    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便在後面跟著他們。張謹嚴拉著兩個孝走的速度很快,接近於連拉帶拽的走。

    戴蝴蝶結的女孩,呼吸越來越急促,呼出的氣要多於吸入的空氣。很快手開始冰涼,腿腳發軟,眼前慢慢的變黑。

    張謹嚴感覺到握著的手出了很多汗,抖的很不正常,低頭一看,她的臉開始發紫,從額頭往人中,不再是剛才紅潤的樣子,嘴唇蒼白的哆嗦著。

    這時,她的手指尖已經是肉眼可見的青色,處在供血不足的狀態。眼前的黑色越來越多,意識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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