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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23:20 作者: 深入不淺出
    秦淮不由得收緊手臂抱緊她,心口隨著她一抽一抽的單薄肩膀一起疼。

    餘生生想,這下她或許能夠活過十歲了。在她短暫卻充滿惡意的人生里,她偏執的認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都是必有所謀。

    餘生在心裡悄悄的想著;他要是想賣了我,我也是願意的。勾著秦淮脖子的手更加用力,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感覺到肩膀上的cháo濕,秦淮輕輕順著餘生的後腦勺。餘生壓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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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秦淮沒想到餘生會主動叫他哥哥,還沉浸在那道嫩生生的哥哥里,刻意繃著臉想把翹著嘴角抿平,然而眉宇之間溢出的愉快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他之前擔心餘生面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會很抗拒,畢竟初次見餘生時她的眼神明明是執拗警惕的,難道是因為小姑娘潛意識喜歡我才對我沒有防備,秦淮自戀的想到這個可能性,本就沒壓下去的嘴角翹的更高。

    不管是怎樣的原因,秦淮心裡舒了一口氣,他不想小姑娘在這裡感到拘謹不安。卻不知道這裡的人和物都是餘生銘記於心的,怎麼會抗拒,再多的歡喜都不夠。

    「看看這些,喜歡嗎」,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秦淮指著窗台上的多肉微景觀問餘生。餘生此刻依賴的用雙手環著秦淮的脖子,小腦袋貼著稍大一點的腦袋。用力的點頭,毛茸茸的腦袋蹭著秦淮,秦淮被她小女孩的動作蹭的心花怒放。

    餘生伸出手指,想碰一下,又迅速縮回來。像上一世這個時候一樣的表現,餘生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她想讓秦淮親親她。別的可以因為她的主動被蝴蝶掉,秦淮的親親必須不能省,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親。

    果然秦淮見不得女孩委屈,抓著餘生的黑爪子就要湊嘴邊親一口,餘生猛的把手抽出來小聲說道:「髒」。秦淮本來就是沒用力度的握著,被餘生順利的把手抽走。

    餘生兩手交握護在胸前,扭頭背過臉,不讓秦淮看她。秦淮沒有強行把餘生抱正,由著她扭著身子,手掌輕撫餘生的後腦勺。餘生彆扭害羞的假象下,是一張喜笑顏開的臉,享受著秦淮的安撫。

    「不髒,我們餘生不髒,哥哥親親好嗎」,秦淮本身音色清冷,這樣說著卻有奇異的溫柔,現在的聲音攙著正在發育的少年特有的輕微嘶啞。

    聲音就在餘生耳邊,她都能感覺都溫熱的氣息,耳朵痒痒的心裡熱熱的。餘生貼著秦淮的肩膀扭過臉,看著秦淮那張還帶著青澀的臉,惡向膽邊生的覬覦著好看的嘴唇。

    沒來由的想起一句「小妹妹,叔叔是好人」,一般是變態大叔邊搓手邊猥瑣的對軟萌小蘿莉說。餘生心裡悄悄的說著,「小哥哥,妹妹是好人」,心懷不軌的把嘴唇湊秦淮臉上。

    到底是沒親到嘴上,軟軟的嘴唇落在秦淮嘴角處,果然人慫慫兩輩子都沒用。上一輩子覬覦著不敢親,現在是孝子的身體依舊是不敢。親了能怎樣呢,反正她是孝不懂事,這麼大好的時機都沒抓住,簡直是狗慫。

    越想越可惜,於是怒從心中起,兩隻小手捧著秦淮的臉,撅著嘴瞄準秦淮嘴唇進擊。剛才擦在左邊嘴角,這次擦在右邊嘴角。餘生的狗膽還是不夠肥,害怕自己魯莽的舉動嚇到秦淮。

    秦淮抿著嘴唇,眼睛看向外面,臉上沒有異色,只是耳朵悄悄紅了。餘生知道秦淮的小習慣,緊張或思考的時候就喜歡抿著嘴唇,並不是生氣。現在看著還好,長大之後的秦淮氣場強大,嘴唇抿成一條線,很能震懾住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大一小兩個耳朵都是紅的,秦淮還在抿著嘴,不過舌尖輕輕划過餘生親過的地方,還有溫度一樣。餘生從來沒見過秦淮害羞的模樣,竟然這麼可愛。

    少年的秦淮在餘生心中是那個溫暖俊朗的身影。成年後的秦淮更是情緒內斂,從來沒有像這樣害羞的眼神亂飄的時候。

    「哥哥,我好喜歡你啊」,餘生在秦淮懷裡挺起上半身,抱著秦淮的脖子,湊在他耳朵邊說道,「哥哥以後娶我吧」,哥哥我以後會聽話,哥哥以後不要死…

    秦淮被一個小丫頭撩到了,心跳的很有節奏感。她那麼一點大的人,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就以身相許了,心裡還是忍不住喜滋滋的。

    秦淮是在電視上看到餘生的。

    餘生的母親報警的時候就說殺人了,並且說殺的是陳祁生,所以不光警察,聞風而動的媒體隨後就到。

    案件的進行中,有媒體對餘生的採訪,專家建議讓餘生接受心理預防,畢竟是親眼看著母親殺了父親,做危機干預預防她自殺或產生心理問題。

    馬賽克下能看出餘生沒有看鏡頭,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裡。

    秦淮認得這個女孩,只有過一面之緣。他高一的時候當時他們幾個在城北的體育場打籃球,出來每人手裡都拿著瓶喝過的運動飲料。

    有個小女孩拎著一個跟她人差不多大的袋子,裡面裝的是踩扁的塑料瓶。不知道在哪遇到她的,總之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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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那個時候餘生甚至大膽的在心底隱秘的想著,媽媽會不會誇她一次,因為她不是賠錢貨,她也可以掙錢。

    說到底她也是個孩子,她跑那麼遠,穿著不合腳的鞋,腳底板都是麻木的,跟其他的拾荒者競爭撿瓶子,為了得到認可或者有那麼一點誇獎的孩子。

    她想賣錢,給她和媽媽改善生活,這麼一大袋子,可以買多少好吃的,餘生歡喜的想著。

    樹的影子在昏暗的路燈映成猙獰詭異的模樣,本來就不寬敞的路又因為兩邊的小店鋪違規搭建,支起的棚子顯得更狹窄擁擠。老舊民房,殘破的店鋪,和不遠處一片刺眼劣質的紅色霓虹燈。

    一切都是讓人窒息的逼仄骯髒,處處透著灰敗老舊和絕望。而現在的餘生回到這片棚戶區,只覺得親切,是回家的那種親切。

    不管腳底下的路多麼坑坑窪窪,阻力大害的袋子上下顛簸,餘生拖的很吃力,抓著袋子的手又緊了緊。但是至少回家了,不用再望不見頭的往前走了。

    手裡拎著高跟鞋的女人已經要急瘋了,臉上掛著淚痕,浮誇艷麗的妝花了,黑色的睫毛膏順著淚水糊了一臉,口紅也早就融了。廉價的化妝品在臉上散開,蒼白的嘴唇裂開,都滲出血了。舌頭隨意的把血舔掉,又緊抿著嘴唇,眼睛四處望著尋找。

    她找了最少兩個小時了,隨著天黑她心越沉。她找不到人幫她一起找,對她這個以皮|肉為生的髒女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有大度一點的男人看她找的辛苦,想幫幫她,也會被家屬扯著袖子或是擰著肉拽走,家屬走之前還會狠狠的剜她一眼。

    沒到四十八小時,不能報警失蹤。女人無助有焦急,頭髮亂七八糟,赤著腳走著,臉上是瘋狂而絕望。

    起初發現餘生不在的那種又急又怒不見了,只剩下焦急。她想不論如何,只要能找到餘生,她一定不會打她了,一定像個母親一樣對她。

    女人正在心裡悔恨交加的時候,看見餘生的單薄身影,當即衝上去。把手裡的高跟鞋狠狠的朝餘生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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