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祁勻臉色慘白,唇間沒有一點血色,看著如同索命的白無常。
「怎麼的?覺得現在時機成熟了?就不需要我了?想把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給你的小兒子?爺爺啊,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祁縱成臉色發黑,眼神里露著驚恐,「你!你!你要幹什麼?那可是你的親叔叔!」
祁勻笑了起來,「親叔叔?原來我還有親人啊。原來這就是我的親人,我的親爺爺派人捅了我一刀子,親叔叔想著我手裡的權勢等不及把我踩在腳底下,你們對我可真親啊。」
祁縱成雙眼圓瞪,「祁勻!你這個畜生!我祁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招來你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祁勻退了兩步,掩去臉上的冷笑,「你心愛的小兒子很快就能下去陪你了。您動手的時候沒想過這一點嗎?要麼您就弄死我,不然……啊,您還不能死,您還要看著祁家怎麼敗在我的手裡,這麼多年,我早就玩膩了。」
祁縱成指著祁勻,眼睛怒睜,呼吸一時接不上,往外出著氣像是破舊的拉風箱,身體如破敗的塑膠袋往外漏著風。
祁勻轉過身,操縱輪椅到門邊看著祁縱成的臉慢慢的灰敗下來。祁勻映麗的臉上毫無表情,看著躺在床上猶如朽木的老人慢慢的咽了氣,他轉動門把手出了祁縱成的臥房。保鏢扶著一個渾身都是傷的男人過來,祁勻看著被打的不成人樣的秘書,僵硬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秘書吃力的抬起臉,「先生,我……什……沒……說……」
祁勻讓保鏢把人帶去醫院治療。
回頭才發現自己在長長的走廊中間,一眼望不到盡頭。當年是奶奶牽著小小的自己走完這條陰暗的走廊,它的盡頭藏著一隻吞噬人心的鬼怪,在這個宅子裡的人都被吞噬了本心成為了連自己都厭惡的怪物。
祁勻翻開自己的手掌心,這雙手沾了多少鮮血害了多少人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他也是個怪物,他的罪孽得不到救贖。
他滑動輪椅一個人孤獨的走在這條走廊上,慢慢隱沒在黑暗裡……
沈從心來接祁勻去醫院,祁勻已經痛的連車都上不了,沈從心忍著眼淚扶著他上了車,祁勻側頭看了他一眼,「你該長大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你總得學會一個人扛著。」
沈從心打開另一邊的門坐上去,「大表哥,我們先去醫院其他的您別想,我會成長起來的,我不想這麼沒用,你是不是怪我告訴大表嫂。」
祁勻捂著傷口沒有回答沈從心,額頭上的細汗沈從心拿著帕子一點一點為他擦去。
「他現在不會比我好受。」
「去醫院吧,明天還有的忙,我總要去裝裝樣子順便告訴那些等著看我笑話的人,讓他們知道祁勻還沒死。」
沈從心愕然,「可是你的身體……」
祁勻轉過頭神色疲憊,「別看我現在站在高處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摔下來,站的多高摔下來就有多疼。如果真有那一天,沈家是第一個跟著被拖下水的。我答應沈清虹要照顧你,我要是出事,你就去找晚晚。他和你投緣,也會看在兩家祖輩的交情上幫你保住沈家最後的一點脈息,而今後就靠你自己了。」
祁勻宛如交代遺言一般的話語徹底嚇住了沈從心,「你別嚇我大表哥,事情還沒有到如此糟糕的境地。」
祁勻咳嗽了幾聲,出事前他收到一張照片,他站在鍾崗家樓下,照片裡面沒有邢仲晚卻也是對他的警告。這個人知道當年他和晚晚的過往,這是向他示威,祁勻有把柄在他手裡而這個把柄可以讓他萬劫不復。沒有直接上邢仲晚的照片多少也是有些顧忌他的身份。
而知道他和晚晚曾經的糾結又如此恨他的人除了那個女人,祁勻想不出還有別人。一個在療養院裡的瘋子哪裡來的膽子,怕是她背後的關家早就和他的對家聯手了,這是要把他置於死地。
祁勻不怕和人拼的魚死網破,但凡事再難都不能把晚晚牽扯進來。他突然有些後悔,初遇晚晚時的激進又給人鑽了空子。
事情的發展難以控制,但不管怎樣都要等到晚晚回X國。
而在沈家,4號對著站在陽台抽菸的邢仲晚報告情況,今天下午監察委員會已經派人去了沈氏,邢仲晚猜的沒錯這是向沈家下手了。
「薛總來了電話說祁先生回了祁家,而在今天下午祁縱成死了,對外的死亡原因是突發性心臟病。」
邢仲晚吸了一口煙,半張臉隱在夕陽的餘暉下。真是像他的性子,拖著那樣的身體在這個節骨眼上下手了。
邢仲晚轉身進了房間讓4號出去,躺在沙發上單手蓋著半張臉,這件事情不是祁縱成一個人幹的。他恨祁勻想了結他,但絕不會把祁家搭進去,監察委員會調查沈家不是他的意思,是有人想搞祁勻,沈家和祁家一脈,沈家有問題祁家逃不開關係,祁縱成不傻。
那這個人會是誰?邢仲晚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插進頭髮里看著天花板出了神。
沈家如果逃過這次監察審核,那麼下一步呢,他們準備怎麼把祁勻拉下來。邢仲晚突然從沙發上坐起來,抬起雙手看著手腕上的疤痕,祁勻下手的動作太快了,這是給對方的警告,卻不是最好的時機。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邢仲晚細長的雙眼突然看著前方,淡藍的瞳孔泛著冷光,除非有人要用自己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