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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陳副總走了,邢仲晚站在會客廳良久直到手裡的煙燙著了指尖。

    邢仲晚低下頭,輕笑了一聲將菸蒂按在菸灰缸里。

    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是有了一絲鬆懈,邢仲晚蹲**子胃裡一陣絞疼,明知道放著不管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就是放不下,他不能眼見著祁勻出事,五年前如此,現在依然。

    祁勻終於在晚上醒了過來,沈從心高興的眼淚直流。祁勻艱難的側過頭看到薛清的一瞬間他還混沌的腦子瞬間明白了。他看著她張了張嘴,「別讓晚晚來。」

    沈從心一聽哭的更凶了,昏迷的時候不斷地叫著晚晚的名字,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別讓邢仲晚來,你都這樣了還想著不要牽連大表嫂,你們兩個真是……

    薛清也沒想到祁勻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有些意外。

    「放心,他在沈家不會過來。這幾天你不方便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做。」

    祁勻掙扎的從床上起來,沈從心連忙去扶,薛清嘆了一口氣,「你別逞強,你傷的不輕。老邢有分寸你別擔心。」

    祁勻皺著眉頭,抓著床單抬起頭看著薛清,「回去,回x國和晚晚。」

    薛清拉了一邊的椅子坐下來,「他不會走的,起碼沒看到你安全他不會回去。你應該很清楚他的脾氣,就如他了解你一般。」

    祁勻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想什麼。許久,「明天出院。」沈從心臉色都變了,「大表哥你瘋了,你現在怎麼出院?」

    祁勻看著一臉鎮定的薛清,「我知道是誰幹的。」

    第二十二章 防不勝防

    祁勻坐在輪椅上,撐著手臂艱難的套上衣服。他看著自己被包裹起來的腹部,今年真是和刀子槓上了,只是這一次這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扣上襯衣的扣子,病房的門打開,薛清關上門坐在離他不遠的沙發上。

    祁勻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她,「謝謝你了。」

    薛清扯起嘴角,「我不是幫你,我是幫老邢。說起來我們兩次見面都是在醫院,那一次我對你印象很不好。那時候老邢喜歡你,說真的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人這麼上心,知道你用病情拖住他我是真生氣。邢仲晚這人外表看著挺好相處和人交往也一向坦誠但心要是硬起來沒人比的過他。」

    祁勻黯然的摸著手腕上的佛珠,「我知道。」

    薛清深吸一口氣,這些話她本不想說,但眼看著邢仲晚又要淌進祁勻這攤爛事裡,薛清有些忍不了,「當年我在你病房裝了竊聽器,我想事後你應該知道,他聽到了你和你爺爺那番對話。我一個外人都覺得火大,但他一點都沒懷疑過你,從始至終他就太明白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你以為他不知道你祁勻一開始就是存著利用他的心?你的身世複雜,他的成長環境又比你乾淨到哪裡去,都是在淤泥里掙扎出來的,誰又比誰乾淨。這樣的人要相信一個人有多難,祁勻,你不該騙他的。更不應該用那種手段留下他的人。邢仲晚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因為關央下藥害你他動用了埋在國內多年的暗線,這一動幾十年的心血全都白費了,他一點都沒覺得可惜,就為了給你出一口氣,他那時候半點沒想到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有多崩潰?你親手下的藥啊,祁勻,你把他的心踩在腳底還要狠狠的蹍上幾腳啊。」

    祁勻垂下肩膀臉上灰白一片,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對邢仲晚帶來的傷害。

    「回X國後的那幾年,他飛到各個國家一年半載的不回來說是散心去了,其實我知道他是為了平復心裡對你的怨恨。他把他心中所有的善意都給你了,祁勻。不要怪他為什麼對你這麼狠,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哪怕心中還是對你有怨恨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他都寧願埋在心裡,面對你的靠近他一步一步的退讓,因為遠離了才是對你更好的保護。」

    祁勻眼角泛紅,鼻尖酸澀,「我知道,我都知道。」他雙手捂著臉,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了我全都是為了我。

    薛清偏過臉,眼角泛紅,深吸了一口氣,「你放心吧,老邢會守著沈家,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祁勻,不要再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了。」

    薛清抹了一把鼻子打開門出去。

    祁勻張開雙手,掌心裡的傷痕交錯,眼底一片血紅,緊緊咬著牙關渾身發著顫,還沒有恢復的身體渾身發著冷汗。

    這幾年他真的修身養性太久了,他不想再添業障,晚晚那麼好的人滿身罪惡的自己怕配不上他。幕後主使者的陰險心思他怎麼會不明白,弄不死他下一步就是晚晚。

    晚晚是他的底線,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更甚。既然這樣,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祁家老宅,祁縱成的臥房。當年他被祁勻氣的中風已經癱在床上多年,看著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的祁勻,祁縱成抬了抬能動的左手指著他,「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祁勻面無表情的操縱輪椅來到他的床邊,「爺爺,您就這麼看不得我好?我死了祁家就真的後繼無人了,你捨得?你捨得祁家的滔天權勢斷送在你手裡?」

    祁縱成雙目圓睜,「我祁家不需要你這樣的繼承人,你和邢家那個男人的事情我想著就噁心,祁家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子孫!」

    祁勻握著祁縱成僵硬的手,「爺爺,當年我拿著材料威脅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把那疊材料扔在我臉上讓我滾?哦……我猜猜,因為那時候你藏在外頭的小兒子還沒有成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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