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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沈從心一緊張話就多,邢仲晚笑了,真是個可愛孩子。
「大表嫂?叫我?」邢仲晚指指自己,沈從心臉紅了捂著臉,完了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以後大表嫂一定不喜歡自己了。
沈從心決定自己怎麼也要垂死掙扎一下,「祁勻是我大表哥,您可不就是我大表嫂嗎?」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的,知道內情的全都面不改色,不知道內情的已經炸鍋了。
高嶠忍不住輕聲問成正哲,「怎麼回事?老邢和祁勻?別嚇我。」
成正哲還在裝著望天,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
邢仲晚也沒因為沈從心的話不開心,很有禮貌的笑道,「我和祁勻不是你想的這種關係。我還有事情,要先回去了,失陪了。」
不知為何,邢仲晚覺得胸口有些悶,他有點呆不住了。祁勻還在看他,他不舒服。側過身子想從祁勻身邊走開,手臂卻被祁勻抓住,不重但是掙脫不開,邢仲晚側頭看過去剛好看見祁勻那雙黑的發光的眸子,祁勻定定的看著他,黑色的瞳孔里滿滿都是邢仲晚的影子,眼眶的紅已經退了下去,有些乾燥的嘴唇顫抖著,長長的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樑下投下陰影,「晚晚。」
兩個字猶如千斤,似乎是醞釀了許久才艱難的說出口,沉沉的聲音帶著沙啞,細聽還帶著一點哭音,不熟悉祁勻的人是聽不出來的。但是很可惜邢仲晚不在不熟悉的範圍內,那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有些細節他想忽略都不行。
薛清招呼著周圍的一圈人示意先走,高嶠也是識趣的,一看就知道兩個人關係不簡單,趕緊清了場。
蕭英出去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拉著老闆的男人他在新聞里常常看到,他低下頭握著拳頭,原來老闆不是不能接受男人。
鍾崗將他扯著拉出門口。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早該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可能。你要名利只要你有能力,老闆都會幫你,但你不能把老闆的好心當成籌碼,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老闆不是你可以高攀的。」
偌大的酒吧很快就被清空了,只剩下祁勻和邢仲晚兩個人。邢仲晚低頭看了看抓著自己手臂那隻白皙修長的手。
淡淡的說道,「放開。」
祁勻沒放,只是看著他,那雙黝黑的眸子裡滿滿的情意連掩飾都沒有,邢仲晚看的心煩,「放開。」
祁勻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後緩緩鬆開了手,喃喃的叫了一聲,「晚晚。」
邢仲晚摸著鼻頭,「我說過只有我媽可以這麼叫我吧。」
邢仲晚有雙很漂亮的眼睛,眼尾長有些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不笑的時候看著你卻有些瘮人,現在明顯屬於後者。
他覺得自己和祁勻並沒有什麼要說的,但明顯祁勻不想讓他走。
祁勻聽完邢仲晚的話,微微垂下眼,那雙眸子顫著連帶著長睫毛的陰影也晃動著,邢仲晚冷冷看著,又來了,這個可憐樣子是特別留給他的嗎?
「我想和你談談。」祁勻終於是恢復了正常的語氣,這話是肯定句卻帶一絲哀求。但很遺憾,邢仲晚並沒有什麼話可以和祁勻說。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回去了,讓讓。」
邢仲晚不耐煩,說什麼?說對不起,說這麼多年還一直想著他,他不想聽廢話,他最討厭將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人和事情上。
很明顯祁勻在浪費時間的範疇里。
「我欠你一句對不起。」祁勻低沉的聲音里有著痛苦,那是他在無數個無眠的夜裡在心裡,腦子裡,嘴邊過了無數次的三個字。
邢仲晚呼出一口氣,「就這個?那我接受,你可以放心了,我先走了。」
邢仲晚邁開步子,祁勻後退一步站在他的面前,「晚……我能再見你嗎?」
祁勻的眼裡布滿了紅血絲,這是經常熬夜的人才會有的,邢仲晚看著他消瘦的身體,終於還是顧忌一些他們兩家祖輩的情分。
「祁勻,我覺得我和你沒必要再見面了,不論以前我們發生過什麼那都只是過去,已經結束了。而且你現在也很好,我們沒必要糾結過去。」
邢仲晚說的很快,他真的是一下都不想待了。
「我很好?」祁勻怔愣的看著他。邢仲晚沒什麼耐心的側過身子朝門口走去。留下祁勻定定的站在原地,那熟悉的松木香隨著邢仲晚的離開漸漸的變淡了。左手一直別在身後,鮮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邢仲晚對他說話間的不耐煩他不是沒有感覺出來。他閉了下眼睛,心中的痛苦一點點蔓延到全身,最後痛苦的彎下腰,手指深深的摳進左手心的傷口裡,刻骨的疼痛讓心好受了一些。他慢慢的回過頭,已經沒有了邢仲晚的身影,握緊帶血的拳頭他快步跟了出去。
邢仲晚借住在鍾崗的家裡,一幢在市中心三層樓的小別墅,小區很安靜,邢仲晚住了三天很是滿意。
他從酒吧開車回來,洗了個澡,隨便套了一件襯衣就到陽台邊抽菸。一低頭就看見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邊靠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融進黑色里。邢仲晚低頭,他抬頭兩個人的視線剛好撞在一起。邢仲晚吸了一口煙,別開臉,抬頭看著漫天的星空。晚上的風還是有些大,他的頭髮吹了半干,被夜風吹得凌亂不堪,額前幾措亂發擋著那雙迷離的眼睛。
回來的時候,薛清和成正哲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話,一路安靜到家,邢仲晚看著兩人憋得辛苦,進門的時候說道,「我和祁勻不可能的,後天就回去薛清訂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