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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老傭人對著邢仲晚掬了一躬,退了下去。
邢仲晚繞進了自己的院子,進了裡屋,還是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味道,走近床邊伸手一摸,那個熟悉的娃娃還在。
邢仲晚笑著將它拿在手裡,這是母親給他做的。邢仲晚點了點娃娃的額頭,「你也跟我走吧。」
正要起身,卻發現娃娃小裙子的小口袋裡掉出了一張小紙條,邢仲晚拿起來。
人生恰如三月花,傾我一生一世念。
遒勁張揚的筆畫,邢仲晚在那場荒唐的鬧劇里見過。當時那雙蒼白消瘦的手,在婚姻申請表上鄭重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何必呢?邢仲晚笑了笑,將手裡的紙條撕碎了,外面下著大雨,邢仲晚打開窗子,一伸手碎片如雪花般落在青石板上,狂風驟雨一下就被沖刷乾淨。
邢仲晚關上窗子,手機響起。
「老邢,後天有個酒會,我來不及參加了得趕緊回去。你代我去吧?」
邢仲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清源這塊我只管投錢,不管其他。而且我明天要去趟邢家。」
薛清怒了,「我問你,清源是你的產業吧,你做甩手掌柜這麼多年,我們說啥了,你要去看獅子就去看獅子,餵鴿子就去餵鴿子,一去一年半載,我們說啥了,苦的我一把年紀還沒嫁出去。我這個苦啊,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認識你這個沒良心的。」
邢仲晚覺得後背發涼,「哎呀,我去,我去還不成嗎。姑奶奶,求你別假哭,你這一哭我感覺這老宅里的百年冤魂都要出來了。」
薛清切了一聲,表示非常不屑,「放心吧,鍾崗和艾瑪都在呢。趁著這個機會正是拉攏人脈的好時候,你露個臉就成。」
邢仲晚打了個哈欠,「露臉,清源的官方負責人又不是我。」
薛清的聲音秒變猥瑣,「嘿嘿,沒有什麼是你一張臉解決不了的,為了我們的發展也是清源所有員工的殷切希望,大老闆你去賣賣臉吧!」
邢仲晚嘴角抽搐,怒掛電話,真是反了天了!
祁勻下了一個會,秘書敲門進來,「晚上有個酒會,需要您出席?」
祁勻漠然的翻著手裡的文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秘書向來對祁勻很是懼怕,三十出頭就爬到現在的位置,和他一個級別的都是五六十的老頭。
祁勻走到現在,不說家世,他的手段秘書想起來就後背直發冷。能把親媽扔進療養院不聞不問,親弟死了也沒有出席葬禮的男人。雖然礙著他的地位,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這個,但私下的議論從來沒少過。
殘廢失明的棄子,祁勻身上有太多的標籤,他還能站起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蹟,起復後祁家來了一場大換血,明里大家說他大義滅親,私下裡那個不是說他冷血無情。祁縱成如今偏癱在家,半退休的狀態,祁勻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祁家掌權人。
「沈小公子那邊恐怕壓不住今天的場面,那邊來了話 還請您務必出席。」
祁勻握著手的筆停頓了一下,「準備衣服。」
秘書鬆了一口氣,出門就給沈家的人回了電話,一聽祁勻答應了,沈家那邊也是安了心,雖說祁勻接管了沈家,但沈家的生意,祁勻很少管。請了一個專業經理人,還好沈家有完善的管理體系,一幫高層都是沈清虹的心腹,對祁勻雖說頗有微詞,但始終是沈家血脈,再加上祁勻這幾年權勢漸盛,一班老傢伙比狐狸還精,自然抱緊祁勻大腿。
邢仲晚回了一趟邢家,沒有去陵園而是回了祠堂。陵園眼線太多邢家祠堂不一樣,不是誰都能進的。
邢仲晚點了香,恭恭敬敬的給他媽和爺爺磕了頭。邢仲晚出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匆匆趕來的邢正平。
邢仲晚對他打了聲招呼,「我來的時候門口沒人攔我,是你吩咐的吧,謝了。」
邢正平擰著眉,「祁勻來找過你很多次。」
邢仲晚不在意的點點頭,「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你並沒有把我的行蹤告訴他。」
邢正平看了看他,有些猶豫,「既然來了,吃了飯再走。」
邢仲晚看了看手錶,「算了,我對那房子有陰影,最近清源有個項目,你有時間看看可以投。」
邢正平繃著臉,「你每年匯的錢,夠公司三年的盈利了。」
邢仲晚失笑,「還嫌錢多啊,留著,以後邢仲潔嫁人了底氣也足些,就她那脾氣你不給她備份厚厚的嫁妝估計沒人敢娶。」
邢正平看著邢仲晚吊兒郎當的樣子,本想好好說話的心一下子火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又沒讓你和我說,是你起的頭。」
邢正平被懟的無語,邢仲晚無趣的準備要出去被邢正平叫住,「你母親50歲冥誕,記得回來。」
邢仲晚快要跨出去的腳一頓,沒有回答徑直出了祠堂。
沈從心不安的整了整領結,上午的論壇沒能和清源的負責人說上話,準確的說是連面都沒見到,他有點著急。想著晚上的酒會不管怎樣厚著臉皮也要上去要張名片。
大表哥啊,你要是在就好了還能借你的名頭狐假虎威一下,沈從心第25次嘆氣,身後的助理是早年一直跟著沈清虹的現如今被祁雲吩咐過來「帶孩子」。
「副總,注意儀態。」
沈從心立馬站直身體心裡在流血,寶寶心裡苦,但沒人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