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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這麼久了一聲不吭,真能忍,脾氣也真夠硬的。
剪斷醫用膠布,醫生開了一張單子遞給薛清,「這幾天要吃消炎藥,按時來換藥。」薛清笑著接過了,醫生去接診其他病人。診室里只留他們兩人。
薛清坐在邢仲晚對面,「麻藥也不打,你當自己的身體是鐵做的?疼不疼?」
邢仲晚盯著仔細包紮好的手腕,「就是要記住這個疼!」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摔成半截的鐲子,「找人接回去吧。」
薛清接過血跡斑斑的鐲子,久久不語。
邢仲晚起身,對著薛清笑笑,那雙狹長的眸子少了一些俏皮,多了幾分冷冽。這是他回國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眼神。
薛清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卻莫名的難受。
這才是真正的邢仲晚啊,曾經有個男人讓他卸下偽裝,但止於今天,一切回歸原位了。
邢仲晚攬著薛清的肩膀,「一切到此為止了。」
第四十九章 不念過往,不負初心
祁四被拖出病房,祁勻胸口劇烈的起伏,祁四的話讓他緊張起來,沒錯他也是個卑鄙的人,為了得到晚晚他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他應該坦白的,但是他不敢。天知道他祁勻也會有害怕的一天。癱在床上身體壞的爛掉的時候他都沒有害怕過,他不怕死,卻怕暖人心的溫暖不再加注在自己身上,那曾經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祁勻躺在床上,雙手蓋著雙眼,病房裡安靜的可怕,門口的保鏢不敢進去。直到門口出現一個戴著眼睛的高個男人。
他敲了敲門,站在門邊叫了一聲勻少爺。
祁勻沒有動作,陳瑛走進去垂著頭低下聲音,「您就要手術了,董事長不放心讓我過來跟著您。」
祁勻久久沒有說話,病房裡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氣氛詭異。
祁勻拿開手,眼睛裡布滿血絲,嘴唇沒有血色,「你下去吧,晚晚來了告訴我一聲。」
陳瑛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邢仲晚走出急診大樓,一走出來就聽說有人跳樓了。邢仲晚看了一眼躺在推車上血肉模糊的人,神色淡然。死了也好,自己了結總比被祁縱成找到弄死強。薛清將手裡的藥遞給邢仲晚,祁四跳樓了,這個結果倒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祁勻終於是把他弟弟逼死了,狠人!」薛清拍了拍邢仲晚的肩膀,去了停車場。
邢仲晚提著手裡的藥袋去了住院部。從電梯出來,邢仲晚第一眼就看見陳瑛。
「你回來了?」
陳瑛警覺的看了他一眼,卻猛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不一樣了,整個人安靜的如同一捧清泉。
「少奶奶。」陳瑛對他完了彎腰。耳邊傳來邢仲晚的兩聲輕笑,那笑聲里隱隱的輕蔑之意讓陳瑛不解的抬起頭。以往少奶奶這個稱呼邢仲晚一直是不在意的,但是今天……
陳瑛回過神,邢仲晚已經消失在了走廊上。
邢仲晚打開病房的門,走到祁勻的床邊,拉了椅子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祁勻張開眼,笑了笑,「晚晚,你回來了?」
邢仲晚拉了拉袖子將手腕上的繃帶遮好,「祁四死了。」
祁勻一愣,隨後放鬆身體,「死了就沒有痛苦了。」
頓了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逼死了他。」
邢仲晚靠在椅背上,左手撐著額頭,「沒有,這是他的選擇,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
祁勻側過頭,眼底有些不安,「晚晚,你總是能為我找到藉口掩飾我心裡的黑暗。」
邢仲晚彎**子靠近祁勻,祁勻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臉頰上,邢仲晚從口袋裡掏出一串佛珠,纏繞在祁勻的手上,「這是我媽給我求來的,祁勻我把它給你了,希望它能消減一些你身上戾氣。」
祁勻拉住邢仲晚的手,今天的晚晚有些奇怪。摸到他手腕的紗布,祁勻不確定的又摸了幾下,「晚晚,你受傷了。」
邢仲晚不著痕跡的將手抽了出來,「剛才來的路上不小心擦碰了一下,沒什麼大事。你先休息會,明天還要手術,我在一邊看著你。」
祁勻摸著邢仲晚的手沒有鬆開,「晚晚,如果我曾經做錯了事,我和你坦白你會原諒我嗎?」
邢仲晚抬手蓋住祁勻的眼睛,「不要想有的沒的,趕緊閉上眼睛睡覺吧,好好休息。」
祁勻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晚晚的手裡有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我想第一眼就看見你,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邢仲晚拍了拍他的手背,「睡吧。」
祁勻閉上眼睛,邢仲晚那沉穩的呼吸讓他疲累的身體很快放鬆下來,心裡的不安最終沒能抵住洶湧的睡意。
他還有很多時間,他會好起來,會變得更好,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求得晚晚的原諒,只要晚晚給自己機會。
祁勻睡熟了,邢仲晚挪開放在祁勻眼睛上的手,緩緩的下移來到他潔白修長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沒錯,只要一用力……
邢仲晚輕笑一聲,收回了雙手,他看了眼祁勻,最後起身離開了病房。陳英守在門口一見邢仲晚快步跟了上來,邢仲晚回頭,嘴角微挑,「我們應該沒什麼話好說,留步吧,陳秘。」
陳瑛身形一頓,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祁勻進手術室前剃光了頭髮,邢仲晚笑道,「真是一個俊俏的小尼姑。」祁勻的耳朵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還好病房裡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