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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成正哲啞口無言,好久才說了一句,「原來你和他還有這樣的淵源。我知道了,你交待我的事情我會儘快給你答覆,老邢,一個人在國內小心一些,祁家不是省油的燈,沈家也是敵友不明,你萬事小心!」
邢仲晚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掐了手裡的煙,走到陽台深吸了一口氣,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邢仲晚抬頭看了許久,直到脖子發酸,想起小時候祁勻甩開他的手一副嫌棄的樣子,那雙眼睛也是漂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
邢仲晚低下頭,喉頭莫名有些酸澀,就算是那樣一副討人厭的樣子也好,只要你能好起來。
仙女姐姐,願你的眼睛永遠燦如明星。
邢仲晚帶著祁勻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帶著他去游湖。就一個晚上,邢仲晚也想不出什麼好玩的地方,而且祁勻的眼睛也看不見,說是帶他出來散心,其實是陪著自己出來玩。
邢仲晚帶著祁勻坐船,微風一陣,特別舒服。邢仲晚懶洋洋的靠在船上,看著對面坐的筆直的祁勻,突然就想到上次在祁家看到的獎狀獎盃滿滿的一牆。忍不住笑了「祁勻啊,你這個樣子去談案子,你的當事人不會看到你就哭嗎?」
祁勻一怔,「工作是工作,我現在太嚴肅了嗎?」
邢仲晚大笑,「現在不是工作,你可以放鬆一點,背不用繃得那麼直,我看著都累,放輕鬆好不好。」
邢仲晚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橋,「看見了嗎,有個傳說是什麼來著,啊,就是一條蛇和一個人的愛情故事,他們在那座橋上定情。啊,我忘了你看不見,祁勻,你以後眼睛好了一定要過來看看。」
船尾的艄公一臉嫌棄,什麼一條蛇和一個人,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怎麼從你嘴巴里出來全變樣了。
祁勻忍不住笑出聲,「晚晚,你太逗了。」
邢仲晚看著祁勻放鬆的肩膀,輕扯的嘴角,心口一松,「就是嘛,多笑笑,年紀輕輕一天到晚繃著臉,哪有那麼多煩心事,人的日子都有定數,過一天就少一天,為何不開開心心的過呢。來,我帶你去橋上看看,今天下雨人不多,不會擠著你的。」
下了船,邢仲晚帶著祁勻去了橋上,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傘上沒有聲響卻讓人感到綿綿的涼意。
「我小時候,我媽只要一回來就帶我來這裡,我總是不明白人又多又擠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大一點了我才想明白,我媽看的不是景是那份情義。」
邢仲晚的母親就是在這裡被他爺爺撿到的,他媽臨死前要把自己葬在江南也是為了這個吧。對邢家的感情對爺爺的感情,到死都沒放下。他母親信了一輩子佛,到最後還是沒有參透這個道理,執念拖垮了她的身體,也要了她的命。
祁勻抬起手,向後摸到邢仲晚的手,「你是個心裡很通透的人,晚晚。你為了我做了許多你本不應該做的事情,祁勻身在這個局裡有很多身不由己,不鬥下去我連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我答應你,如果這次我能從手術台上下來,而你也願意,我跟你走可好?」
邢仲晚手裡的傘一歪,差點拿不住,「你說什麼呢?你一定會沒事的。」
邢仲晚將輪椅固定好,走到祁勻身前蹲下,「祁勻,你生來就如此優秀,你的地位所肩負的責任都不是你說扔就能夠扔下的,你連最困難的時候都挺過來了,老天都垂憐你,你還有什麼過不去的。你一定能站在最高處,而那些曾經迫害過你的人一定都會受到懲罰。」
祁勻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的顫抖,「晚晚,我從來都不是個好人。」
邢仲晚起身將雙手舉過頭頂,「別人怎麼看你我不管,我只相信我這幾天的所見所感,祁勻在我心裡是個很柔軟的人。」
祁勻抬起頭,向前探出手,摸到邢仲晚的衣角,「晚晚,我說過你生日我會給你一份禮物。」
邢仲晚轉過身,「都說了,我不要禮物,祁勻,你……」
邢仲晚不說話了,他看著祁勻抓緊輪椅兩邊的把手,撐著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雖然姿勢不好看,身體搖搖晃晃的,邢仲晚的眼角突然就紅了。祁勻額頭有著隱隱的汗,弓著身體,雙手慢慢的放開,顫著身體身體一點一點站直,那雙手緊緊的抓著褲子的兩側,兩條修長的腿顫抖著,那雙仿佛蒙了一層紗的雙眼中透著堅定。
邢仲晚走前兩步一把撐住祁勻的身體,「祁勻,你可以站起來了?太好了,你能站起來了!」
邢仲晚一時間高興的連怎麼表達喜悅都忘記了,祁勻伸出手環住邢仲晚,「晚晚,我會變得更好的,我想讓你知道,祁勻是可以做到的,所以請你再等等我好嗎。」
邢仲晚的心就如被重擊了一下,疼的連呼吸都是密密麻麻的疼。邢仲晚,你和祁勻是兩個世界的人啊,就算動心了又怎麼樣?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留下來,就不要給他希望了。就算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但已經動情的心也是會疼的。
邢仲晚環上祁勻的背,閉上眼睛,淡淡的說了一聲,「好。」
第四十二章 那孩子叫邢仲晚
偌大的病房裡,不時的傳來咳嗽聲,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掛著水,還在不停地翻看文件。敲門聲起,隨後從門口進來一個人,走到病床前恭敬的叫了一聲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