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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9:14 作者: 站著寫文
    邢仲晚想了想,語氣也軟了下來,「等你做完手術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可以嗎?」

    祁勻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說了一句,「把手給我!」

    邢仲晚一愣,將手伸了過去,祁勻一把握住,指尖摩挲著那細膩的肌膚讓邢仲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都好久沒摸你的手了。」

    咦!邢仲晚猶如一隻炸毛的貓,要不要這麼肉麻。

    祁勻閉上眼睛,緊緊的握住邢仲晚的手,「終於能好好的睡覺了。」猶如囈語的一句話,卻讓邢仲晚感到一絲心酸。

    他全身放鬆下來,「我就在你身邊,你安心睡吧。」

    過了一會,祁勻穩穩的呼吸聲傳來,邢仲晚發了一會呆,想將手從祁勻手裡抽出來,掙脫了好幾回都抽不出來,又怕力氣大將祁勻弄醒。邢仲晚打了一個哈欠,無奈的彎**子趴在祁勻的病床邊。

    門外,陳瑛看著雙手交握的兩人,神情複雜。這幾天邢仲晚不在,祁勻的反應讓他不安,短短几天就憔悴了許多。

    不說話,不吃東西,也不配合治療就是他這幾天的狀態,這和從前的祁勻簡直是太不一樣了。以前的祁勻無懈可擊幾乎找不到他的弱點,現如今邢仲晚就像一把刀在祁勻的保護殼上劃了一道口子,而這道口子現在到底有多深,也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第二天,祁勻出奇的平靜,和昨晚的脆弱相比如同換了一個人。邢仲晚見了他的主治醫生,雙方敲定下來一個初步的手術時間,邢仲晚回病房,打開房門就看見祁勻背對著自己坐在輪椅上,巨大的落地玻璃倒映著他蒼白的面容。邢仲晚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來,祁勻默默地轉過頭對他笑了笑,「和醫生談好了?」

    邢仲晚很仔細的打量他,陽光下的祁勻亮閃閃的,把他那一身戾氣消去不少。他想,祁勻其實是害怕的吧,剛才醫生和自己說的一切可能手術失敗的結果讓他聽得頭皮發麻,祁勻不可能不知道。

    祁勻一直是淡漠疏離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是不會疼,不會傷心,也不會害怕的。

    但是邢仲晚知道,祁勻無措的時候會垂著頭眼睛****,也會在洗澡的時候暗嘍嘍的擦著進水的眼睛,只要害羞就會先紅耳朵。他眼裡的祁勻就是這樣的,一隻挖了全身的刺赤裸裸躺在你面前的小刺蝟。

    那股心酸的麻癢又一點一點的滲透進五臟六腑。

    「祁勻,要把頭髮剃光呢,也不知道你頭型好不好看,能不能駕馭光頭。」

    邢仲晚想開個玩笑逗他開心,祁勻卻只是淡淡的側過頭,對著他,嘴角彎起,「晚晚,我還想背著你進祁家,我不會死。」

    邢仲晚頓住了,良久沒有說話。

    祁勻安安靜靜的坐著,那雙眼睛始終沒有焦距的落在邢仲晚的身上,這雙眼睛如果能看得見該有多好看。

    邢仲晚起身,抓著祁勻的輪椅,「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邢仲晚帶著祁勻去了寺廟。求了一支簽,邢仲晚找了解簽的師傅,大吉。邢仲晚樂的那明媚的眉眼讓身邊一眾祁勻的隨從傻了眼,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這個少奶奶。

    「祁勻,大吉哎,你肯定能好。」

    祁勻聽著邢仲晚聲音里擋不住的喜色,忍不住笑了,「你還信這個?」邢仲晚道,「很靈的,以前每年回江南我媽總會帶我來。啊,你在這等我會。」

    說完邢仲晚轉身進去,找到了廟裡的小師傅供了一盞平安燈。希望祁勻的手術可以順利。

    從廟裡出來,邢仲晚將求來的紅綢綁在祁勻的手腕上。祁勻抬著手,「這是什麼?」

    邢仲晚將他的袖子放下來,「能給你帶來好運的。」

    祁勻摸著手腕上柔軟的綢帶,「謝謝你,晚晚。」

    邢仲晚走到他身後推著他的輪椅,「我們回去吧,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祁勻仔細想了想,「雞絲粥。」

    邢仲晚爽快道,「沒問題。」

    祁勻看著前方,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撫上手腕上的綢帶,眼底一片黯然,如果真的能求,我能求你嗎?

    祁勻出院了,手術定在半個月後,國內和國外的團隊會聯合做這個手術。祁勻一直很淡定,每天定點的復健,按時的吃藥。反觀邢仲晚他倒更像是要手術的那個,總感覺有些煩躁。祁勻飯吃的少了怕他哪裡不舒服,吃的多了又怕他不消化,連祁勻都忍不住問他,晚晚,你怎麼了?

    邢仲晚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這股沒來由的煩躁讓他急需找個發泄口。

    可巧有人撞在了槍口上。

    祁四來了。自從知道祁勻身邊有個女人,他就急切的想來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長什麼樣,竟然能讓他親自開口要求結婚,還害了自己母親被罰禁足。說起來,祁勻對他身邊的女人向來是不在意的,就連他出事前的那個未婚妻,被自己睡了這麼多回,綠帽子都戴到天上去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竟然會主動要求結婚,祁四怎麼能不好奇。祁勻越是藏著掩著,他就越想親自見見,要是能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給搶過來,那可就好玩了,他就是見不得祁勻好,祁勻難受,他祁四才開心。

    要打聽到祁勻在哪裡並不難,一得到消息祁四就急不可耐的來了,剛進院子就看見躺在躺椅上午睡的邢仲晚。邢仲晚散了半長的頭髮身上蓋著風衣,看起來是睡過去了。祁四走過去,俯**子,一看魂都快飛了,這就是祁勻的女人?祁四整個人興奮了起來,他撩開邢仲晚臉上的頭髮,整個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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