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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7:49 作者: 綠角馬
段黎委屈:「老莊,你得摸著良心說話。就算我回答中國和阿聯時差是多少這個弱智問題,人家也能找到茬兒。」穿的這樣整齊裝備的如此齊全,你以為他們是來走貓步的啊。
劉靜摸著下巴,第一次支持段黎的論點:「估計你回答完時差,他們就會跳起來說阿拉伯世界才是迎接太陽最早的地方,不是他們比我們晚了4個小時,其實是他們比我們早20個小時!」
三位一陣憮然,杵在台上繼續cos先賢先聖,----腳下踩朵蓮花就能成神頭上頂朵祥雲就要飛升。
幾個保安衝進來了,和白袍人對峙。
劉靜嘴角直抽,「報警是不是更管用?」
莊書禮搖頭,很客觀:「照這種情況,報警也沒用。」
段黎贊同。衝進來的保安們大概都是從藝校畢業的,人家前進他們就後退,人家停下跺腳他們也停下警戒,人家走兩步停一停,他們退兩步停兩停:(感概:「我學跳舞的時候要是有這耐性,也不用賠那麼多鞋子和醫藥費了。」
「哈!」劉靜恥笑他,「人家小姑娘被你踩到腳趾骨骨裂!你還說你是想追人家!想殺人都沒你這麼狠的,我一直忘了問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段黎很謙虛:「待會我踩……不,跳給你看。」
劉靜下意識去看那些白袍人的腳,可惜看到的還是白袍。「沒戲,就這腳步聲,至少是馬靴。」
段黎慘然。
莊書禮及時拉回正題,「我們要不要動手?」人已經在台下了,肯定不是來和你們跳舞的。
「當然要動手。」眼前軍階最高資歷最深著劉靜教授拍板決定。
和平主義者段黎提問:「他們準備怎麼動手?」總不見得人家舉著火把一上台就把莊書禮放出去開打吧,但是等人家把火把丟過來他還真不知自己要不要躲,----章明遠教授四體不勤頭腦發達,躲也躲不過去。
「我要為我的事業獻身了!」章教授突然大喊。
正在上台的人愣了愣。
敬業的吉瓦同學縮在一邊竟然沒忘給翻譯!----這是一種怎樣的國際主義精神----病啊!
一排白袍人高高舉起火把,吟誦古蘭經,揮舞,揮舞,揮舞……下面的驚呼叫喊已經響起,人群再次騷亂,莊書禮同志也拉開了架勢,劉靜在東張西望,章教授在體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於是,……於是,……刺耳的長警報響起。
仨中國人正在辨認這是什麼警報,然後,……然後就傾盆大雨了=_=!----室內人工降雨!
要說杜拜就是有錢,整個禮堂內自動防火噴頭沒有沒有一千少說也得有八百,瞬間成了有背景音樂的水簾洞。
「啊啊啊啊----」頓時一片混亂,叫聲絕對比剛才要大百倍,為混亂的局面錦上添花亂上加亂。人群開始四散奔逃。
聖光明團的舉著棍子發愣,----火都滅了!
劉靜和段黎一起反映過來,拉起還在戒備的莊書禮就跑。----您是練過的,這麼大的水還能睜著眼珠子瞪人,人家阿拉伯哥們兒腦袋上的包頭都快被衝掉了。
衝進人群就向側門跑。
剛跑出側門段黎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順帶把劉靜也牽進去,莊書禮立即停下,回手開打。----在他手裡劫持人質?他丟不起這人!
「是我,是我!」羅巡邊躲邊拉著往大門的反方向跑。
莊書禮馬上收手,「你小子跑哪兒去了?」
「滅火!」羅巡大叫,牽著段黎往上跑,段黎拉著劉靜,劉靜拽著莊書禮,跟一串螃蟹似的橫著就上去了。
七拐八彎跑到個無人角落,羅巡才蹲下。後面三個一起蹲下來。
段黎扶牆,「十二秒八八。」百米賽跑!
莊書禮問羅巡:「你拉的警報?」
羅巡喘著氣誠懇搖頭,「不是我。」
段黎同意:「他一直在下面看我演講,我可以證明。」
劉靜看他們一眼,喘得比羅巡還厲害:「砸警報器的時候沒被拍下來吧?」
「沒有!」
段黎好奇:「怎麼做到的?」
羅巡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簡易屏蔽攝像頭裝置----彈弓!
難怪這麼長時間!還好對方配合,走的速度堪比烏龜,否則以羅少校打擊目標物的準頭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救他們於危難。
段黎拿著弓把玩,科研精神間歇性發作:「這個彎度準星不夠,砸領導窗戶我都不用這種了,回頭我給你改改,準星是現在的兩倍,作用力增加十倍……」
「少廢話,到這來幹嘛?」莊書禮打斷他,他們現在說好聽點是逃難,說不好聽點是逃命!
羅巡指指窗戶外面。
莊書禮掩著身體朝下看看,下面是他們開來的車!「目測高度七米四。跳下去沒問題吧?」
段黎和劉靜都點頭:「沒問題。」
羅巡氣喘勻了:「有問題。」
莊書禮一愣,再看,匯報情況:「車邊有人監視。十米內兩人,四十米內六人。其中五人隱蔽。」
劉靜終於倒過氣來了,「得快走,被他們找到就麻煩了,騷亂中有什麼事都能叫意外!」比如章明遠教授在人流中走失!
莊書禮眉頭緊皺,「咱們開領事館的車他們敢明目張胆攔?」
段黎嘆氣:「那個什麼『光明團』的學生組織就敢。」其他人借個名頭用用也很可行。
「羅巡,怎麼辦?」莊書禮問的理所當然,----你把我們帶這兒來不問你問誰。
戰地最高長官很有辦法,指指劉靜和段黎,告訴他們:「脫衣服!」
劉靜和段黎對望一眼,開始脫。
莊書禮目瞪口呆,「你……要讓他們去裸奔?」
「砰。」羅巡沒蹲住,坐地下了。
劉靜脫衣服的手抖三抖,一言不發繼續脫,脫掉外衣脫外褲,脫掉外褲脫鞋子。
段黎一邊脫一邊同情:「老莊,把你跟他們幾個擱一塊兒,太委屈了。」近墨者他不黑,他發黃了。
兩個人脫衣服快,穿衣服更快,麻利地穿對方衣服。
莊書禮總算明白過味兒了,「分頭走?」
羅巡點頭:「你帶著劉靜跳下去,儘量不要起衝突,上車後能衝出去就衝出去,沖不出去就待在車裡。」
「你們呢?」劉靜問。
「剛才看好路了,再上面半層有個通風道,往下爬走下水道能出這學校,應該是到後面,那裡緊靠黃金街,亞洲人多,不顯眼,我們儘量自己回領事館,實在不行會聯絡團長。你們也一樣。快點,等人都跑出去了還看不見我們,他們會進來找的。」
「明白。」莊書禮沒有廢話,直接站起身,開窗,一個翻身跳下去,劉靜看另外兩個一眼,什麼都沒說,緊跟著一躍而下。
羅巡拉起段黎,「走。」
段黎拿著個小電筒深一腳淺一腳跟在羅巡後面。
從通風后一直往下,在強行掰開兩個蓋子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嚮往已久的下水道,和外國老鼠為伍,一路向前進發。
「羅兄,」段黎充滿敬意:「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我兄肯齊賜教否?」
羅巡客氣:「賢弟但說無妨。」
「請問羅兄是怎麼知道我身上帶著切割工具?」他媽的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他露點了?
羅巡頭都不回:「要是為兄沒猜錯的話,賢弟身上的刀比何冰還要多兩把吧!」
「……我防身!」你是X光。還有問題:「你屬老鼠的啊對這個樓的結構這麼熟?」
羅巡繼續拿後腦勺對著段黎:「放心,我不會通敵賣國把你賣了的。就你那個豆腐腦袋,要財沒財要色沒色,連賣去做苦力都沒人要。你很安全。」
段黎瞪一眼邊上過路的老鼠:「謝謝你想的這麼周到。」
「不客氣。」
繼續前頭帶路,過了一會兒羅巡突然問:「小段,咱們認識也有幾年了,你對我知道多少?」
段黎很難過:「應該比你知道我要少。」至少他就不知道羅巡身上除了彈弓還帶著其他什麼零碎。
羅巡搖頭:「不少了,不比劉靜少了。」
「啊?」一起坐趟飛機再一起走一趟下水道他們的關係就這麼好了嘛?
羅巡話鋒一轉:「現代樓房構造都大同小異,我老爹曾致力於將我培養成一個建築師。黃金街的地勢較低,跟著水流的方向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