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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7:00 作者: 綠角馬
再看神經所的四個領導,老所長依舊一言不發,教導員和稀泥,「沒事,沒事,小同志就是玩心重,來湊熱鬧的。沒事兒。」
趙副所長和陸警長各懷心事,都不言語。
秘書同志不滿,「領導讓你們來勸勸小天別胡鬧,你們作為他的領導,怎麼能辜負領導的囑託呢?」
您繞口令啊!陸警長不耐煩了,「蘇白,他胡鬧,你也跟著胡鬧?你勸勸他。」
蘇白想撞牆,他和周天淵平級,都是小科員。一扭頭:「柳時飛,你勸勸他。」
無辜被牽扯進來的柳大夫勸他:「把殺蟲劑都喝下去吧。」玩這種小兒科的遊戲,誰信啊。
小周衙內很聽勸,把瓶蓋打開了,回頭告訴秘書叔叔:「去告訴我爸,他要拿王衡開刀、拿公安開刀,我就把這瓶都喝了。」
秘書被小衙內氣得臉發青,轉身出去,到隔壁休息室轉了一圈回來,告訴他:「你爸說今天就是看看,不開刀。」
周天淵挑眉:「告訴他,什麼時候開刀我什麼時候喝!」
這次秘書叔叔回來的比上次還快,「領導說那就現在開好了。」
周天淵神情肅穆。
孫局長握住市局長的手:「您看,我是不是該下課了?」
市局長情深意重:「點點,要不咱倆一起當志願者吧。」
這兩位是被釘在槓頭上的了,出什麼事兒都沒地兒跑。
老主任踱著方步,瞅神經所的四位,「你們怎麼樣?為了他們值嗎?」
趙副所長現跟教導員請教:「咱們當不成警察能怎麼樣?」
教導員很睿智,說出一句很符合漢語語法的話:「當不成警察什麼都能怎樣!」
再請教:「繼續當警察會怎麼樣?」
陸明彥搶答:「不會比神經所更不怎麼樣!」
龍老所長仲裁:「那就這樣!」(小周衙內:哦也!終於聽到老大說話了!)
……
閣老嘆氣:「反正我也要退休了,就這樣吧!」
「我反對!」周天淵同志再度出場,喚起眾人對他的美好記憶。兩位局長的熱情尤為激烈,眼神都快冒火光了。
舉起瓶子,「我真的會喝殺蟲劑。」
還裝!蘇白憤憤:「喝可樂。」
柳大夫也覺得這次玩過火了,涼涼嘲諷:「喝紅酒。」
陸警長翻白眼:「喝紅糖水。」
周天淵同志鬱悶:他的人品啊。舉瓶一飲而盡,還不忘誇讚:「味道好極了!」
「切----」不屑聲四起。秘書同志都氣不起來了。
趙培青皺著眉頭過來,拿過他手裡的瓶子。周天淵同志還在做豪氣凌雲狀。
聞聞味道,再看瓶子上的標籤,顛來倒去一圈,最後看瓶口。
都不以為意,柳時飛笑話趙副所長:「你不會以為他真的會喝殺蟲劑吧。」
趙培青抬頭,臉色比秘書叔叔還青,都快綠了,「gay的直覺很準的。」拿起瓶子示眾:「這是進口原裝的專殺劑,瓶口剛剛開封。」
……
秘書叔叔第一個跳起來:「不會吧?」
都圍上來了,半信半疑,柳時飛一把搶過瓶子,用食指沾殘液,又看又聞。
「到底是不是真的?」市局長也急了。
「肯定不是人喝的飲料!」柳時飛臉白了:「好像是真的。」
十雙眼睛一起回頭瞪周天淵。
小周衙內嚇了一跳:「看我幹什麼?我早就說過是殺蟲劑了!」
孫點點面無表情:「你發誓!」
閣老補充:「拿王衡發誓!」
嗚嗚,他的人品就這麼不值得信任,「拿誰發誓都行。真是殺蟲劑。」
市局長爆發了:「你他媽真傻啊!」
「閉嘴。」小柳大夫吼領導:「馬上送去洗胃,還有救。」
老所長教導員趙培青陸明彥從四個方向衝上去。
周天淵同志躲都沒處躲:「喂喂,我沒事,我沒事,你們要幹嘛……你們……」
教導員和趙培青一左一右架住他,老所長和陸明彥一人一記手刀。----配合親密無間,少說得有圍歐經驗一百次以上。
後脖梗挨了兩名武林高手合擊的周天淵同志含恨倒下。
「送醫院。」
「告訴他爸。」
「別告訴王衡。」
「……」
「把頭向下傾斜。」
「他以為他死了咱們就沒事兒了嗎?」嗚嗚傻瓜。
「他死不死咱們都得脫層皮。」大傻瓜。
「小點動靜,影響不好……」一根筋的大傻瓜。
……
一群人擁出去了。
蘇白同志沒擠進十人的大部隊,孤獨地在休息室里呆立,完全不敢相信,「小天,真的服毒?!」
適時的,隔壁休息傳來老當益壯地聲音,「他要是服毒,老子從今以後叫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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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內七歲,上學了。
周衙內很注重傳統道德教育,告訴弟弟:「百善孝為先。天天要孝順養你的人。」
小學生點頭:「天天會孝順哥哥。」
周衙內很滿意,開始教授《二十四孝》。
「孝感動天,講的是……」。
小周衙內聽完,很感動,給出兩個字的評價:「愚孝!」
周大人在一邊哈哈大笑,看大兒子的笑話。周夫人等著看老公笑話。
周衙內不放棄:「戲彩娛親,講的是……」
「弱智!」
「鹿辱奉親,……」
「禽獸!」
「百里負米,……」
「做作!」
……
二十四孝講完後,新一代現實主義批判家誕生了。
周衙內問弟弟:「只會說別人,你自己能做到那一條?」
天天很乾脆:「哪一點都做不到。」
挫敗,周景淵回房反省。
已經笑不動的周大人把小周衙內抱起來,「小天,二十四孝對哥哥做不到,那對爸爸能做到那條?」
周夫人等待。
小天思考片刻,告訴爸爸:「賣身葬父!」
第21章
王衡同志奔進醫院時,八個警察正在牆角站成一排被醫生訓斥呢。首當其衝的就是醫學專業畢業的高材生柳時飛同學。
「傻啊,十幾個警察在場竟然讓人家當眾喝農藥?!」這不是給醫院找事嗎!
小柳大夫小小聲兒的糾正:「師兄,連上裡面躺著那個才十個。」
趙副所長陪笑:「現在是八個。」蘇白,你個叛徒。
醫生怒了:「我當醫生十幾年了,還沒見過當眾服毒服死過人的呢。你們不容易啊,給我送進一屍體來!」
一排人低頭。仨老頭的表情都快哭了。老所長和陸警長嘴角抽搐。
八個人楞沒一個看見王科長。
王衡一言不發,繞過他們,到服務台,平靜地問:「下午送進來服毒自殺的那個人呢?」
小護士同情地看看眼前的帥哥。在醫院待長了,有這種表情的人天天能看見。「請到地下一層2號太平間。」
王衡身形晃了晃,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問:「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小護士翻記錄,「大約在三小時前,送進來就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
也就是我離開後的半個小時左右。王科長轉身,走到一排人跟前,收到預期的驚嚇效果。對著趙培青開口:「你說他會晚一點回來。」趙副所長點頭,這不是陸明彥不讓告訴王科長,自己好心怕他擔心不是。
王科長回頭,看柳時飛:「你說他在醫院,讓我來看看他。」柳時飛點頭,他們在醫院都仨小時了,從市局長起被醫生訓也訓了兩個小時了,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們這兩個混蛋,周天淵在裡面躺著誰也沒法,把你叫來頂頂缸怎麼了?
十四隻眼睛一起瞪小柳大夫:又一個叛徒出現了,----把王衡叫來不是找事嘛。
王科長不再多看他們一眼,往樓梯口走。往下,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趙培青伸手給了小柳大夫一個爆栗,「你把他招來幹嘛?嫌動靜還不夠大。」這王衡同志的破壞力絕對不比周天淵小,嫌警察同志們的臉丟的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