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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7:00 作者: 綠角馬
王科長點頭,「咱們屋裡貼的最多。」
「我去阿花房裡睡。」扔下碗要跑。
王科長一把溫柔揪住他的耳朵:「小天,昨天我也沒去上班,想知道我去幹嘛了嗎?」
「不想知道,」小周衙內哭喪著臉:「王衡,不帶你這樣的,我上了一天一夜的班了,我想睡覺。」
王科長體貼入微:「想睡覺啊,我陪你睡。」
周天淵屈服流氓惡勢力:「那我想知道你昨天去幹嘛了。」坐回去自己盛湯,不吃白不吃。
「別光喝湯,裡面還有粉皮和筍。」
小周衙內惡狠狠地撩了一碗粉皮,哧溜哧溜的吃。
王科長看著周天淵的反應,「昨天我去見你前女友了。」
周天淵反應很沉穩,直接反問:「哪一個?」
小兔崽子,不是一個兩個啊。王衡神色不動:「最近和你走的很近的那個?」
「哦,田星啊!」小周衙內恍然大悟,接著喝湯。
「知道是你哥叫她來接近你的嗎?」
「當然知道。」小周衙內瞪王衡,當他傻啊。
王科長又好氣又好笑,「知道你還跟著她亂跑,還簽什麼助養協議?」
周天淵癟嘴,「可那個小孩是真有病,難道我不幫?」
「這種事你能幫多少?」王科長的語氣沒有責備的意思。
「能幫一件是一件,知道了就不能裝不知道」,再盛一碗筍,拍廚子馬屁:「王衡,你越來越強烈,連筍都燉這麼蘇。」
「周景淵比我強,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把你教成這樣的。」王科長喃喃自語。教成一個即不自得也不偏激還能全無心理負擔的神人。
「你說什麼?」小周衙內埋頭苦吃,沒聽清。
「我說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科長直接和他挑明。
小周衙內有點心虛,「一開始。」
王科長笑容不減:「怎麼知道的?」
瞄瞄他的神色,「因為你對我跟我哥一樣。」
王科長親切地問他:「小天,你覺得說我和周景淵一樣是在誇我嗎?」
絕對不是!說是罵人比較貼切。
周天淵低個腦袋繼續吃,一鍋湯就剩個魚頭了。
「周天淵,」王科長收起笑容正正經經問話:「你不會有戀兄情節吧?」
「噗。」小周衙內最後一口湯沒咽下去,全部貢獻給了地毯,眼淚汪汪地跟組織保證:「沒有!絕對沒有!」一輩子不見他哥都可以,只要周景淵記得把贍養費打他卡里。
「很好。」王科長對此回答很滿意,「那你知道我對你不是兄弟之情吧?」
小周衙內低頭不絕:「知道,知道。」這不天天心有餘悸呢。
「知道就好!」王科長的笑地眼睛著火,「知道還不肯洞房?!你跟我這兒柏拉圖呢!」新郎官上任三把火,慾火!慾火!慾火!
周天淵同志扛不住了,跟王科長講道理:「王衡,結婚才能洞房,不結婚那叫非法同居。咱不能知法犯法吧。」
王科長默然,半晌,問小周衙內:「請問你知道咱們地處哪裡嗎?」
「中華人民共和國魔都!」沒有同性婚姻法。
「請問你知道咱們的職業是什麼嗎?」
「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出國、結婚都得上報。
王科長終於怒了,拎出一把菜刀要剁豬頭,「你他媽的都知道還跟我提結婚?我宰了你個小混蛋!」
「阿花救命……」小周衙內遁地而去。
王科長掄菜刀給自己消氣。
十秒鐘後,小周衙內悲憤的吼叫聲傳來:「王衡,你把喜字貼在阿花的腦袋上……」
第三次圍剿與反圍剿,以紅方完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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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湯大姐有個女兒,長得如花似玉,小周衙內對人家一見傾心再見再傾,神魂顛倒。蘇白不恥其行為:「周天淵,你不是戀童癖吧。」
「我不是!」周天淵同志回答地大義凜然,一轉頭繼續對著美女傻笑,高大姐痛心疾首,一巴掌把登徒子扇出戶籍室:「俺們閨女才六歲!」
「妞妞」小周衙內趴在門外,「哥哥帶你去居委會玩。」
妞妞一點都不怕生,開心地跑出去了。
蘇白同志憂患意識高漲:「大姐,你放心讓孩子跟著他玩兒去?」
高大姐苦笑,家裡是雙警,這兩天老父母去旅遊,女兒一放學只好接到派出所里來看著,小孩子被拘在辦公室里也怪可憐的。周天淵童心未泯,讓他們一起玩去吧。
周天淵帶著小女孩上社區給待業大學生宣傳西部大開發去了。
一周後,高家父母旅遊回來,妞妞回外公外婆身邊,小周衙內沒了玩伴,哽噎難抬。高湯同志也哭暈了,堵住教導員哭訴:「教導員,你要是不教訓周天淵那個小混蛋,我跟你沒完。」
關我什麼事啊。教導員嚴肅地問:「說,什麼事兒,組織上一定給你做主。」
「作孽啊,我女兒才小學預科班,老師問他們長大想幹什麼,人家孩子都說要當科學家、當老師、當醫生,我們孩子說,她要援藏!嗚嗚,我的獨養女兒啊,現在天天問西藏的事兒,還要學藏語啊。嗚嗚。」
教導員抹了一把冷汗,開導高湯同志:「這個,援藏是國家政策,利國利民,咱們要舍小家為國家嘛。」你女兒就是真要援藏也得等個十七八年!
高湯哭了:「真要是這樣我就不說什麼了。前天老師留了道思考題,名詞解釋,莎翁。俺們閨女昨天告訴老師,莎翁,是一種奇怪的鳥……」
第17章
看見周天淵進來,王衡掛了電話,漫不經心地誇讚他:「難得,你肯進書房。」
小周衙內謙虛:「是啊,一般我只進茅房。」
王科長皺眉,這小衙內的人性又次了一等,才吃完飯就噁心人民群眾。問他:「到書房來幹嘛?」一般這種時候他應該去蛇房。
小周衙內不滿地看看書房環境,「這裡沒幾個喜字。」而且每個字貼的地方都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王科長很深沉:「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精神家園。」
小周衙內悲傷:「那我的家園呢?」他的朝南、明亮、溫暖、沒有紅色的客臥,自從被趕出來後王衡就把那屋給鎖了,還三日兩頭躥進躥出地不知道在裡面搞什麼名堂。憂患意識與日俱增的周天淵同志很想一探究竟,可惜,學藝不精,至今沒有撬開門鎖。----周警官在外面抓賊,在家裡面做賊!
「上書房來幹嘛?」跟他繞圈子,小周衙內還嫩點,王科長是P分局打岔跑題胡扯八道的第一把好手。
小周衙內坐到書桌對面,「你最近電話很多?」
王衡意境悠遠:「你想知道什麼?」
小周衙內正正經經地問:「你天天給我哥打電話!」
「你查我?」出息了!
「不用查,」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王衡顯示一排未接來電,----都是一個人打過來了,周景淵!
周天淵無比珍惜地捧著自己的手機,「王衡,近來我掌握了一個規律,只要你給他打完電話,他就給我打電話,絕對在你掛電話十分鐘內。」
為了印證周天淵同志的信用,手機開始打山東快板「啷里個啷,啷里個啷,啷里個啷里個……」
「不接嗎?」怎麼又改響兒了,好像還是上次那個公雞打鳴(慘叫?)好聽。
「不接。」他痛恨現代信息社會。
「啷里個啷,閒言碎語窩不僵,單裱一裱打呼英雄武二郎。那一日武松洗澡麼熱水,自來水澆了果透心涼……」
王科長被吵得頭暈:「也許你該聽聽周景淵要跟說什麼。」
周天淵堅定搖頭:「我還是聽山東快書好了。」
山東快書接著唱:「一夜起了七八趟,不是上炕就下炕,一個勁兒地躥茅房……」
王科長出手,生生打斷小周衙內鑑賞民間文化。
把電話關機,「我一直在告訴周景淵,你已經歸我管了。在家從父,出家從夫,你既然已經進了我家門,就是我家的人,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可惜,至今沒有說服周衙內,期間周景淵掛電話十六次,摔電話五次,破口大罵一次,王科長的提親工作進展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