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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停雲耐著性子回復了幾段語音之後便扔開了手機，頭靠在椅背上眯著眼恢復，郭秘書默不作聲打開了日曆，悄默默調整起了接下來的行程。

    程璧醒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躺在床上清醒一會兒，再慢吞吞地洗漱完出現在大廳時，賀停雲一行才剛出民宿不久。還沒喝杯咖啡清醒的程璧滿臉呆滯地站在芳芳面前，聽她手舞足蹈地講完了一通，最後才反應過來：「什麼照片?」芳芳把相片往程璧面前「啪」地拍下，程璧湊近一看，還真的是賀總與倆姑娘的合影，這人的笑，怎麼越看越像是在勾人呢?程璧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送我?」程璧連連拒絕，「你找個地方收起來吧。」

    芳芳其實就在等小玉哥說這話，立刻應了老闆的要求，開始了自己重啟照片牆的計劃。

    第12章 工作的男人最帥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賀停雲又回到了繁華的市內。賀停雲被邀請先去了茶室赴約，其餘人帶著喬小遠在酒店等著，準備下午會議的內容。

    初次見面，彼此都帶著試探來。作為業主，他們知道來者背景不俗，這讓他們不得不暫時收起混跡官場久了看人下碟的習慣，明知賀停雲年紀小，資歷淺，卻也不得不圍著一張會議桌坐下來，耗費不少的時間與精力。而賀停雲，他也知道自己這次能來，能與這些人坐在一間茶室，一間會議室，最大的敲門磚是自己姓「賀」。可哪一次不是這樣呢?帶著來自家族的紅利，賀停雲並不介意這些比自己大上許多的客戶們的打量的目光，他敢做這一行，就有本事讓他們最後心服口服叫自己一聲「賀總」。

    安靜的茶室里，賀停雲氣定神閒地喝著新泡的紅茶，不驕不躁。倒是留在茶室里的年輕小伙子躲在備茶室，時不時地探出頭來觀望幾眼。

    賀停雲喝完了一壺茶，僻靜的茶室外才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滑門被大力地拉開，賀停雲輕輕放下茶杯，應聲站了起來理了理領帶與袖口。躲在備茶室的小伙子在門口向賀停雲做著介紹，「這位是市規劃局的李主任，這位是區裡的王書記，這兩位是文投集團的魏經理、高經理。」賀停雲上前一一握手，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各位領導好，終於見面了。我叫賀停雲，叫我小賀就好。」

    剛一坐下，李局就笑著向賀停雲打趣：「外面天氣真的很熱啊，辛苦你了還專門來這一趟。」又對著其他人說：「看小賀一身西裝筆挺，我們幾個就太隨意了啊!」引得滿室輕笑。

    「應該的，開展項目不是小事，做事的規矩還是要有的，」賀停雲也笑著說，「領導們隨意點好，太嚴肅了我們這些小輩更要戰戰兢兢了。」

    你來我往的幾句話下來，茶室內的氣氛才流動起來。賀停雲聽得多，只有在被問到時才開口說兩句，多半也將內容往案例介紹上引，並不急於推銷自己。

    領導們的架子在一開始就擺了出來，此刻見賀停雲並不驕躁，便也越發滿意，心裡暗自打著分評估著。

    茶過半晌，也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候。一行人客氣著相互引路，最終在酒店包廂里坐定，等著黃市長的到來。說起來，黃市長才是與賀停雲有著最初交集的人。步入官場之初，黃市長便與賀家結下了不淺的淵源。而他剛被調入徽市，也是卯著勁要作出些政績來，這個即將啟動的項目，便是他的試水。

    黃市長姍姍來遲，賀停雲也利用這一空檔展示著自己，打消著這些中年人們對自己的疑慮。等人都到齊，這個總那個局已經開始對小賀讚不絕口，年輕有為，有眼界，有高度，迫不及待地向市長舉杯預祝項目成功了。

    賀停雲以茶代酒一一謝過，外松內緊，終於熬過了這第一場交鋒。

    吃完午飯稍微休息了下便開始真正進入主題了。郭秘書捧著電腦跟自家老闆一頁頁過內容，賀停雲所有等待時積攢的怒氣都在這一刻爆發了：「這幫人，現在一個個都看著他們黃市長的面子才這個好那個也好的，等開會的時候不把他們唬住還不知道要搞多少事情出來。」郭秘書聞言暗自緊了緊皮，看著賀停雲迅速瀏覽完一遍。

    「行，就先這樣吧，」賀停雲示意合上電腦，「我們的誠意有了，接下來就看那些老傢伙上不上路子了。」

    長方形的會議桌將寬敞的會議室分隔成涇渭分明的兩邊，黃市長坐在最中間，其餘人各自分散做開，最後還坐著幾張生面孔，賀停雲再帶著自己的人落座，圍著會議桌坐得滿滿當當，會議便正式開始了。黃市長發話，那幾張生面孔開始最先發言。看著不起眼，但卻是研究本地文化的大學究，一個個被市政親自關照了，這才出山來這裡做講學。

    專家們的講話都帶著特殊的口音，賀停雲困難地辨識著，心思也就不小心飄遠了。做老闆也許就這點好了，這種需要費神操心的小事，全都有人包了。賀停雲對上一位專家的目光，再看看坐在自己身邊認真做會議記錄的人，露出一個虛心學習的微笑。

    賀停雲正對面坐著的幾位領導開始不約而同地抽起煙，三小時漫長無比的發言，讓這個房間儘管開著空調，依然還是迅速集聚起的煙味還是讓整個房間蒙上了一層紗。專家們結束地意猶未盡，但賀停雲還是終於找回了接下來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