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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還說,「我不會接受除她以為的任何人。」

    「我是說如果,你總不能一直單著。」這是胡靜芳最不希望,最怕的。

    可她傻兒子卻非常執拗,「沒有如果。」

    如果有,那他別說單著了,能不能正常生活都是個問題。

    他是不可能讓她另嫁他人的。

    只是想想,心就疼得厲害,倘若是真有那麼一天,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不然,他肯定是強搶也會把人搶來,關也要把人關在自己身邊。

    任嘉致對舒若爾的愛是身邊人皆知,但他對舒若爾的占有欲,卻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父母是不可能勸得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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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舒若爾輾轉難眠之際,黑暗安靜的臥室里,響起微信消息提示音,屏幕亮起的光,也讓黑暗變得肉眼可見起來。

    側躺著的她,聞聲翻轉,挪到邊上,伸手將亮著的手機拿過來,不適應地揉了會眼睛,才滑開解鎖,先看通知欄,是署名『嘉致』發來的視頻。

    她有些好奇,向來聊天都只會語音或是文字的人,會給她發什麼視頻,於是立即點進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

    沒有嚇一跳,但有更驚奇。

    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發自己的視頻,且還是上半身裸著的視頻,完全無法想像,點開會看到什麼?

    舒若爾深呼吸,做好了可能會看到辣眼睛內容的準備,才抱著十萬分的好奇心,將視頻點開,結果……

    「小耳朵,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播放視頻,沒有辣眼睛的內容,只有男人裸露的,還滴著點水的上半身,帥氣的臉,及這一句撩人的話。

    舒若爾心跳暮然漏了一拍,無意識地,在視頻播放完後,又重新點開,反反覆覆,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不記得到底聽了多少次。

    只是感覺,視頻都停止播放了,耳朵里還在無限循環,「小耳朵,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這句話。

    即使閉上眼睛,視頻中,他說話時的神情,也絲毫不差的在她腦海中回放。

    而這正是任嘉致希望的效果。

    她不會知道,他在工作完,回到家,洗完澡,準備專心跟她聊天時,猶豫了將近三四分鐘。

    最開始,他想跟她連視頻,這樣彼此都能看到對方,但又擔心她不會接,甚至可能會關機,再來,他改選發語音,可在發時,又覺得語音看不到臉,不夠生動,不夠真實,不夠挑起她對自己的感情,而文字則是比語音更加不可取。

    於是,他思來想去,最終想到視頻。

    視頻,一旦發出去,那不管她睡沒睡,關沒關機,都總會有看見的時候。

    任嘉致在發出第一條後,等了幾分鐘,沒收到回復,又將手機舉到面前,對著自己按下拍攝,「時間距離離開你家只是過了八個多小時,可我卻感覺是過了好幾個春秋,漫長得難以忍受。」

    現拍現發,有時間限制,言語得縮減成精。

    拿著手機,正在回不回之間猶豫徘徊的舒若爾,立時被再次響起的信息提示音震的指間發顫,她有些期待,又有一點點緊張。

    她慢慢垂下眼眸,點開視頻,眼不帶眨地看他說話。

    看完了,仍然沒有回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畢竟兩人現在的關係,在她看來是今非昔比。

    「我今天已經忙完了,現在坐在我們的床上,跟已經過去的幾十個夜晚一樣,一點睡意都沒有。」內容長些的,他語速就會快一些,但還是清晰地能夠聽懂。

    「小耳朵,我好想見你,好想擁你入懷,好想跟你親密,我已經好久沒有正常的睡過一個好覺了。」

    或許有人會覺得,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似的示弱,賣慘,會很丟臉,很掉面子,但對任嘉致來說,只要能夠喚醒她對自己的感情,讓她心軟,讓她重新回到身邊,掉不掉面子都無所謂。

    更何況這些,都確確實實是他的真實感受,而他跟自己女人面前賣慘,也沒什麼好丟臉的。

    「一直沒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睡了,如果是,那我很期待明天能收到你的回覆,小耳朵,我愛你,晚安。」

    自說自話的發了五條視頻,每句話都說得極為認真,尤其是最後的表白跟道晚安時,他眼裡的愛意情誼,真摯熱烈,又深情溫柔。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得到。

    舒若爾的心亂了,亂得很不像話。

    其實說起來,他這幾日纏著她,也沒少跟她說這樣的話,但當著真人,跟隔著視頻,尤其是在這種獨自一人,輾轉難眠的夜深人靜時,感覺是大不相同的,更為強烈。

    這一晚,本來就有失眠症狀的兩人,更加難以入睡,第二天醒來更是雙雙都頂著明顯的黑眼圈。

    不過,分隔兩地,彼此雙方也看不到。

    至於頭一晚的視頻告白,舒若爾始終沒有回覆,但任嘉致肯定,她是看到了。

    再後來,他給她發信息,她偶爾也會回幾句,只是始終避開談情說愛。

    而有了能見到人,又能隔著網絡,跟人簡單聊天這兩樣突破,任嘉致前去看舒若爾的次數,也越發頻繁起來。

    每次還都至少要待三天以上。

    自然,舒若爾也在他第二次來時,得以知曉,所謂的家裡財產基本都在她手上,是真實存在的。

    是當日他讓她簽下的那份離婚協議,那厚厚的一份裝訂協議書,除去最前面一張,及最後有簽名的那張,中間全都是要轉到她名下的,財產清單。

    而他送給孫雁凝看的,只有拆開後的第一張跟最後簽字那張,等後面從她手上將其拿回時,他把最後有她親筆簽名的那張交給律師,暗中把前面羅列的財產都轉給了她。

    也就是,出院從上海回到安城那日,他在機場時的,她不願住家裡的原因如果是他,他可以立刻把房子轉到她名下的話,都是想要把她妥協回家住的屁話,因為那個時候,房子已經在她名下了。

    任嘉致說,「除了從我爸媽那接下來的東西,比如公司股份這些,沒有轉給你以外,我個人這些年賺到的身家,百分之九十都放到了你名下,我那天簽字的時候,一再提醒你看協議書,其實就是想要你知道,那並不是真的離婚協議,但我處理這件事的方式實在是太爛了。」

    「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最為悔恨的事,而這件事,也深深傷害到了你,讓你無心看內容,而等我後來,再到上海跟你解釋時,你又是那麼激動,不願意聽我講,而我心裡也有一點不太敢在那個時候告訴你,一是那個時候還沒辦理好過戶,二是,我知道,你如果知道我又擅作主張地強行把財產塞給你,你會更加生氣,可能還會覺得我是在拿錢侮辱你,逼迫你跟我和好,再到後面,出了事,你更加不願意理我,我也更加不敢刺激你,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我承認,在對待與你相關的事上,我很混蛋,很不光明,還有一點……慫。」

    嗯……他其實是不想自己承認慫的,但有時候又確實是挺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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