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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任嘉致沒為自己爭辯,反是唇抿得緊緊地,眉骨間還隱隱跳動著不悅,不悅她將他自己視若變態,但那雙看著她的眼睛,卻又並非如此。

    他現在是矛盾的,而她是敏感的,情緒一點就炸的。

    「從今天下午開始,我不希望你的人再跟著我,哪怕是暗中跟著也不行。」以前是恩恩愛愛的夫妻,她可以容忍,而現在,她受不了。

    任嘉致仍舊是看著,沒有回應,因為他不想答應。

    夫妻幾年,舒若爾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呵。」她不由得戲謔冷笑,「說的是什麼都聽我的,只要是我希望的都會努力滿足,現在我不過是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保鏢撤回,你就怎麼都不肯,我對你說過的話,對你這個人,表示深深地懷疑。」

    聽到她提起自己不久前剛許的承諾,任嘉致繃著的臉,終於有了鬆動。

    不放過任何機會地試探,「如果我把人撤回,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

    「呵呵……」舒若爾被氣笑了,說他,「本末倒置。」

    他自己許的諾,現在需要他執行,他卻還要先跟她談條件。

    真的不懂,他那些話說著還有什麼意義?

    任嘉致其實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不妥,但他很想接她回家,尤其現在要他撤掉保鏢,他心裡就更加著急,更加擔憂,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回去。

    「就你這樣言而無信的態度,想讓我對你放心,想要我跟你重拾信任,重歸於好,簡直是做夢!」不想聽他狡辯,舒若爾憤憤地解開安全帶,推開成就要下去。

    可叫還沒踏出一隻,手腕就被拉住,隨即是男人好聽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我撤。」

    撤回暗中保護她的人,就等於斷掉她的信息,這樣的絕對,對現在每天都要看看她的照片,影像,聽聽她所做之事,才能擁有活力的任嘉致而言,是超級難下的。

    「最好是說到做到。」舒若爾傲嬌似的冷哼,在她看來,撤回監視本來就是他應該,也必須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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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點半,困得睜不開眼,熬通宵的計劃宣告失敗,等睡醒再繼續

    我是真的愛你 379:舒若爾心裡對他的不要程度是服了(3千+)

    再多不願,任嘉致下午都依言撤掉了保鏢,而深知自己又把人惹怒的他,撤掉人後,並沒有與他們一起離開,而是住進距離舒若爾家小區不遠的酒店裡。

    知道她現在為了塑身,每天都會晨跑,於是他也就每天都早起陪她晨跑。

    第一天,舒若爾看到她,緊鄒起眉,明顯不耐煩,「你怎麼還沒走啊?」

    「想再多陪你兩天。」任嘉致放慢速度,與她並排,實話而言。

    分居兩地,一旦走了,想每天見她可就難了,所以現在,他捨不得這麼快就離開,尤其是在又把她惹生氣的情況下,就更加不願,也不能就此離開。

    可舒若爾卻是冷冷的,一點不領情,「我不需要你陪。」

    「我知道,我需要你陪。」任嘉致回的利索,一點不好意思,或是肉麻的感覺都沒有。

    舒若爾別過臉,目視前方,不想搭理地加快奔跑速度,試圖將他甩開。

    可她那點速度,又怎能比得上數十年如一日堅持運動的男人?

    不過任嘉致願意遷就她,知道她的意圖也不跟她爭這點輸贏的,慢跑在她身後,與她保持一至兩米的距離。

    有了這第一天早上的偶遇,到後面第二天,第三天,舒若爾再見到他,就一點都不稀奇了,但氣惱還是有一點的。

    而除了晨跑,任嘉致每日還都會去敲她門,想約她出去,或是想要進去,結果都是毫無疑問地被拒絕,但他不惱怒,不灰心,因為至少,她願意給他開門,願意好好聽他說話,也不再叫岳父那麼粗暴地對待他,趕走他了。

    在經歷真正地失去後,他現在的要求已經變得很低了。

    也只能變底,不然還沒等到她原諒自己,他就已經心塞成疾了。

    至於舒父,自然還是看他百般不慡,時刻都想把他趕回安城,點不希望他再來打擾自己女兒,好不容易才慢慢開始平靜下去的心湖。

    不過任嘉致現在臉皮厚,又懂得裝傻充愣,裝聾作瞎,完全一副沒get到父女兩熱切希望自己離開的意圖。

    直到公事再難推脫,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離開前,他還厚著臉皮去找了她,苦哈哈的在她面前賣慘,說,「老婆,我下午就要回安城,為公司拼命了,這一忙又不知道要忙多久才能過來陪你跟爸,所以,你能不能讓我今天中午跟你們一起吃飯,我已經好久沒吃過地道的家常菜了。」

    他指的地道家常菜,是自己家做的。

    「出小區左拐,行車十分鐘左右,有家餐廳主營家常菜,做得特別地道。」舒若爾明知,卻要故意曲解。

    任嘉致做出一副很饞,很委屈的表情,「外面做得再地道,跟我也不是家人,哪算得上是純正的家常菜?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就是想在離開前,好好跟你吃餐飯。」

    她要裝傻,他索性就直白了講。

    舒若爾扶著門,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也不吭聲,心裡對他現在的不要臉程度是服了。

    服了之餘,還有那麼一點點心酸。

    她不否認,自己還是愛他的,也正因為還愛,才更加看不得他低三下四,即便對象是她自己。

    「讓他進來吧。」就當兩人僵持不下時,舒父的聲音傳了出來。

    任嘉致眼裡頓時漾起驚喜。

    反之,舒若爾卻是不甚樂意的回頭,「爸。」

    「總把人關在外面,會顯得我們家特別不懂待客之道,讓鄰居們看著笑話,既然他現在已經決定下午離開,那我們請他吃餐飯,做做樣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舒父把允許他進門,與父女兩同桌說得特別客套無情。

    好似真的就是為不讓人持續看笑話的,做做樣子。

    任嘉致眼裡的驚喜暗淡下去,很是心塞,但不過兩秒,他又心大的,好似聽不懂話中含義般,開了口,「謝謝爸。」

    「哼。」舒父冷哼一聲,就鑽進廚房,準備午餐去了。

    心想,這混小子怎麼就能這麼不要臉呢?

    父親都開了口,舒若爾再不想,也只能鬆開門,轉身,也走進廚房,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任嘉致自然而是跟著一起的,「爸,若爾,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既是客人,那你就安心坐在外面,等著吃就可以了。」再度開口的舒父,仍是一出聲就把排擠在家人之外。

    記得以前看過一句話,好像是一位父親對女兒說的,具體內容不記得了,大概意思是:「如果你跟你老公吵架了,千萬不要告訴我,因為你終究會原諒他,但我不會。」

    這也是舒父的態度。

    他看得出,女兒對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沒有前面那麼牴觸了,或許可能,終一天會原諒他,跟他回去,但作為父親,他很難做到心無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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