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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可惜,孫雁凝看清的太晚了,弄丟了最後一絲情誼,也讓自己面子裡子,都丟得乾淨。
她這一日,是被傭人強行『請』出去的。
嗯----這種強行逼迫女人的事,在有女人可以代勞的情況下,李隊長他們幾個大男人是不會動手的。
而可悲的事,孫雁凝到後面被『請』出安城,都沒搞清楚,自己只是去道個歉,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她不明白,有些道歉,不是不想原諒,而是不能原諒。
因為一旦原諒,就再也無法面對過去那個徹夜痛哭,飽受煎熬的自己,一旦原諒,就會背叛過去的自己,背叛自己的心。
這道理,實際就跟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是一樣的,相信,倘若孫琦雪沒死,跑過來跟她道歉,說自己是真的悔悟了,知錯了,她也一定是不能原諒的。
或許她還會報復,讓孫琦雪也嘗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對舒若爾來說,她能做到不報復,不趕盡殺絕,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你憑什麼還想要我接受你的道歉,要我原諒你呢?
或許有人又會說,孫琦雪是直接傷害,而孫雁凝並不是讓她流產,毀容的始作俑者,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這裡,忍不住想要浪費點筆墨,簡短的講個小故事,某個在校女生,無端被嫉妒的同學造謠誹謗,謠言四散後,被男友分手,被朋友遠離,還成為同學校友惡意評擊,排擠的對象,最終,女生扛不住壓力,抑鬱自殺。
這時造謠者害怕了,後悔了,想要得到自殺女生家人的原諒,好讓自己心安,結果,女生家人不願意,她卻反說女生家人小氣,不進道理,因為她覺得自己只是說了幾句話,並沒有讓女生男友,朋友拋棄她,沒讓全校同學都排擠她,更沒有讓她去死,也不知道她會去死,不然,如果知道,她一定不那樣做。
這樣的道歉,這種時候的道歉,無疑是在戳對方的心。
原本,任何時候,不知道都不該成為你傷害別人的理由。
這些,等到後來,孫雁凝真正領悟了,卻是除了日夜飽受良心上的折磨,再沒機會踏入這片故土。
也沒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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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縮短時間,等到樓上,臥室門也被從裡面反鎖了。
「小耳朵。」任嘉致敲門,也對著裡面喊了幾聲。
沒有任何回應,代表,她現在是真的很不想見到自己。
按照近段時間的慣性,任嘉致該是依著她,不打擾,但此時,他卻是不放心地,自個跑去找了鑰匙,開門進入。
他現在很慣著她,但也不是任何時候。
舒若爾是一回房,就躺到床上,自我消化療傷,聽到鑰匙開門,她沒有半點反應。
因為知道,有反應,也無法阻止到他。
門開時,任嘉致頓了一下,輕輕將門關上,走向那張大床,到床頭邊,坐下,「小耳朵。」
回應她的,是舒若爾翻身,轉向另一邊。
張了張口,一句對不起,溢出喉未予發出,就又咽了下去,想到,她是很討厭聽到自己說這三個字的。
「我已經讓人請她出去了,不日還會送出安城,今後,她不會再有機會煩你了。」她不喜歡聽,他就只在心裡想,不明說出來了。
背對著他的舒若爾,身體微僵了一下,眨動眼皮,「這是你跟她事,用不著告訴我。」
以前都是瞞著不說的,現在說又有何用?
不過是讓人覺得,笑話一場罷了。
嗯,也不得不承認,想到孫雁凝被自己最為肖想的人趕走,心裡還是止不住有些解氣。
任嘉致如鯁在喉,很是扎心。
臥室變得沉默,壓抑又不聽話地跑出來,纏繞上兩人心頭。
良久。
「我要……」
「我……」
不湊巧的,兩人同時發聲,又同時在聽到對方聲音時,停下來。
兩秒,還是任嘉致再度啟唇,「你先說吧。」
「我要準備睡了,你還不打算走嗎?」先說就先說,舒若爾現在對他,可不會有太多客氣。
一句話,成功地給了任嘉致會心一擊。
他慪得想要吐血,還是要忍住,大半分鐘才緩過來,還是要把剛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來,「我已經跟她說了,以後再不聯繫,從此,我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能不能……」
「我也表示過了,現在對你跟她的事,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你如果是捨不得,現在乘著人還沒被送走,反悔也來得及。」管它老是插嘴,打斷人說話有沒有禮貌,反正舒若爾不想聽他講後面的話,就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任嘉致覺得,自己的心又被她狠狠扎了一下。
「你非得要這麼曲解我的意思嗎?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她沒有那種感情,現在更沒有不舍。」知不知道,每次聽到她把自己跟孫雁凝扯在一起,他心裡都非常難受?
難受的恨不得回到過去,殺死過去的自己。
只是可惜沒有時光機,他所犯下的錯,註定是無法更改。
聽他這話,舒若爾可是不樂意了,翻身向他,坐起來,呵呵冷笑,「到底是我要曲解你的意思?還是你們本來就有過那種感情,你本來就對她有過捨不得?難道你自己做過的取捨都他媽忘記了嗎?要不要我現在提醒你一下?」
我是真的愛你 358:罪該萬死是真的,永遠得不到原諒卻是不一定的
女人吵架最愛翻舊帳了,舒若爾也不例外。
她瞪著他,停歇幾秒,如數家珍的一一翻來,「你最開始接近我,是因為誤以為的眼角膜是她的,你捨不得她,所以就把該對她的好轉移到我身上了,還有兩個月前,在欺騙我跟欺騙她之間,你選的是欺騙我,除此還有你為了她,盡心盡力地照顧孫家一家老小,連孫琦雪對我挑釁,傷害,你都給了一次又一次機會,難道這些種種,還不夠說明你對她情深義重?還不夠說明你捨不得她嗎?」
舒若爾現在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輕易最好是不要去惹。
於任嘉致而言,簡直是萬箭穿心,有被她氣的,也有為她痛的,可要命的是,他還不能爆發,因為清楚的知道,這都是自己自找的。
但她這些多年前舊帳翻的,實在是讓他----感覺很是冤枉,又他媽無法辯駁。
她向來是最會氣他,刺他的。
「我那不是捨不得,我只是……」心裡過意不去,感覺愧疚。
「我不管你只是什麼,我只知道,我現在很不想看到你,想求你不要再待在這裡,礙我的眼,噁心我的胃。」舒若爾越說越火,越說越不客氣。
毫無疑問,這日下午,兩人再度不歡而散。
任嘉致除了離開,還是只能離開。
只是這次離開,他是痛心與悶氣交加的,一句話都沒囑咐。
世界終於安靜了。
舒若爾渾身都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