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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說不準還會手撕了鍾逸辰。

    當然,鍾逸辰應該是沒有機會被這樣對待的。

    她希望是沒有那樣一天。

    「沒關係的,反正我今晚也不打算理他,反正他如果管不住自己,我就會按鈴叫值班的醫生護士把他趕出去,所以爸,你就放心地回去睡吧。」舒若爾不會當著婆家的人面,趕人發脾氣,但也不會刻意去偽裝自己的不滿。

    不然,現在裝作態度很好,已經接受的樣子,等日後一拍兩散,會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說到這種話的時候,她還是會偷偷朝任母看一眼,看她臉色態度。

    好在,胡靜芳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至於心裡氣不氣,那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自己是已經很盡力地在克制了。

    最終,這一晚,還是讓再三保證地任嘉致留了下來。

    直到出門,舒父都還不放心的囑咐,「我睡覺不會關機,要真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再晚我都過來。」

    「我知道的爸,你放心回去吧。」舒若爾手一揮,一副讓人很是放心的樣子。

    任家母子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尤其任嘉致是相當扎心。

    走出病房,胡靜芳也勸解舒父,幫自己兒子說話,「嘉致對若爾那是掏心掏肺的,今晚一定可以照顧好她,這點親家可以儘管放心。」

    這話放在一個月前,舒父是確信無疑,但是現在……

    「我以前也很慶幸,若爾能夠遇到像嘉致這麼對她好的人,可在他為了別的女人,逼著我家若爾簽下離婚協議書後的現在,我可是真是放心不了。」舒父也沒假惺惺地,隱藏起自己的態度。

    我是真的愛你 345:

    胡靜芳一噎,訕訕解釋,「他那也是為了救人,被逼無奈。」

    「救人我沒意見,但為什麼救人的時候不能好好跟若爾說?我相信,我女兒如果知道,是一定不會心狠地見死不救的,他這樣做,著實是對若爾沒有信任,讓若爾傷透了心。」拋卻身份地位,舒父也只是個護女心切地父親,也只站在父親這個身份上發聲。

    對這個問題,胡靜芳一時無言以對,實則心裡也是對兒子那榆木腦袋感到深深地無奈。

    只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更改,她就不說了,得往前看。

    三人走進電梯,胡靜芳又試探,「那件事確實是嘉致做得不對,不他現在也吸取了教訓,以後定不會再犯,現在只要若爾能夠解開心結,兩人以後的日子還是會很幸福的。」

    遭受多重打擊,有些自我封閉的兒媳婦,一時半會是走不出來了,那就先探探親家的意思,先讓親爹妥協。

    最起碼,就算不支持,也不要強烈阻攔。

    想著,胡靜芳又嘆氣似的講,「兒孫自有兒孫福,年輕人的事,我們做父母的也就幫著參考,提個醒,最後具體要怎麼樣,那還得他們自己拿主意,就像我家小禾,逸辰原來也糊塗過,走偏過,但你看他們現在不還是過得很幸福。」

    被無辜躺槍的任嘉禾,抬眸看眼兩位長輩,又默默垂下眼眸,眼觀鼻,鼻觀心。

    任母拐著彎的繞了這麼多,意思舒父是聽得出來了,是知道的,不過他並沒有立時回答,而是靜默想到電梯停下,才出聲,「不管若爾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是支持的。」

    簡單講,就是他聽女兒的。

    這樣就夠了。

    得到還算是滿意的答案,胡靜芳也就不再繼續的,呵呵笑著轉移話題,邊說邊走地,到外面上車離開。

    而病房內,幾乎是三人一走,舒若爾臉上的和顏悅色就被收起了起來,變成面無表情,不想說話的樣子。

    沉默在房裡蔓延,氣氛一點點變得壓抑。

    「小耳朵。」還是任嘉致打破這份沉默,也深知,他若不開口,今晚到天明,她都不會理自己。

    就算他主動了,舒若爾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就又收回目光,盯著自己面前被子。

    微垂的雙眼裡,有淡淡傷感,不經意地流出,是任嘉致深吸口氣,壓下情緒,神態如常的問她,「我去打水給你洗臉吧?」

    「不要。」一提到臉,舒若爾就高度集中,連帶著語氣都加重的有些拔尖。

    說完了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激,緩了緩,穩定下來,淡淡的,「我自己去洗手間就可以了。」

    除了洗臉,她還得擦下身上能擦的地方。

    否則,她會更睡不著覺的。

    這個季節,即便是待在空調房裡,不洗澡換衣,也是會很不舒服的。

    平時,就算是冬天,她每天睡覺也都是要洗澡的。

    今晚是她此次出事後,任嘉致第一次陪床守夜,並不是很了解,她這幾晚是怎麼過的,當下也比較擔心,「你自己可以嗎?」

    「不然你以為,這幾天是我爸幫我擦的身嗎?」舒若爾沒好氣地嗆他,嗆完了挪腿就要起床。

    任嘉致見了,趕緊上前扶住她,「那我抱你進去總可以吧?」

    她腿上有傷,面積不算很大,也不是特別深,但還是會疼得的讓她不能好好走路。

    「你扶著我走就可以了。」她這幾天下地都是讓人扶著走的,還有躺久了,她也想活動活動,真的是渾身都酸得受不了了。

    白天扶她去過洗手間,任嘉致知道她可以借力行走,只是他想減輕點她的負擔,痛苦,也想乘著舒父不不在,抱抱她。

    現在都不能實現,他也是意料之中地,沒有特別失望。

    若說有,那也是失望於,她不再對是自己有依賴。

    任嘉致小心翼翼地攙扶她,慢慢走向洗手間,到了還是很不放心的,「還是我幫你吧?你手上有傷,不能碰水的?」

    「你幫我開水,我自己還有左手可以用。」這幾日都是這麼過來的,儘管艱難,但舒若爾已經習慣了。

    這種習慣說白了就是逞強。

    而任嘉致很不喜歡她逞強,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他強調,「小耳朵,我們是夫妻,互相依靠扶持,是天經地義的,我可以幫你,我也保證,只是單純的幫,絕對不會動其他的歪心思。」

    這種時候如果都能動歪心思,那真的是要畜牲不如了。

    他說了一大通,舒若爾只撿了最前面的,冷冷地回應,糾正,「我們只是已經簽過離婚協議,準備要離婚的夫妻。」

    這個結她還真就走不出去了,要緊抓著不放了。

    一股無力感從心窩裡竄出來,任嘉致焦躁地抹一把自己臉,又忍下去,傷痛的看她,「死刑犯都可以有緩期執行,你也給我一個彌補,表現,證實自己的機會不行嗎?」

    如果她是像之前那樣,什麼事都沒有,那她怎麼推開自己,冷落自己,他都能忍,可是現在正是她最困難的時候,不能幫她分擔,他真的很痛苦,很不能忍。

    「也不是所有的死刑犯都能緩期執行,在古代還有斬立決呢。」舒若爾想,自己大概是有些心理變態了,扭曲了,不然為什麼會看到他痛苦,她心裡會生出一絲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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