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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啊?」扯頭髮是什麼梗?舒若爾表示不知道,有些好奇。

    舒父拿起枕頭,重新給她墊好才解釋,「就是特別後悔,惱恨地自己揪自己頭髮。」

    「……」舒若爾忍不住腦補畫面,莫名感到一絲喜感。

    只是這樣,他在她心裡的人設,就真的是一路崩塌,崩得一塌糊塗,仍不知道後面還會崩成什麼樣子?

    會不會面目全非?

    舒父放好枕頭,坐回椅子,無耐心疼地她,「這下子消氣了?」

    眨下眼皮,舒若爾抹了抹淚,回望舒父,默不作聲,唯有眉眼在傳達,已不是方才那麼氣憤,難受,但要說完全氣消,卻也是不太可能。

    舒父也知道,輕嘆口氣,「你可不能再繼續這麼嚇我,我這顆老心臟可是經不起嚇的。」

    她身上多處受傷,又剛小產,是真經不起太大情緒起伏的。

    舒若爾垂下眼眸,「對不起,爸,我會注意。」

    這就是她再痛,再暴躁,都儘可能地忍著不發的原因。

    最親的人會很焦心。

    ……

    傍晚,胡靜芳跟女兒前來送飯,看到自己兒子,又頹廢的被拒在門外,頓時心臟一縮,忙走過去,「你這是又怎麼了?」

    中午她走的時候都還好好待在病房裡的,怎麼過幾個小時就又變了?

    「不小心提到孫雁凝跟離婚協議,讓她生氣了,難過了。」任嘉致倒也沒有瞞著,情緒非常低迷。

    胡靜芳都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了,單手指著他,你了好幾個,才把話說完,「你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要自掘墳墓地提這個?難道你不知道,這才是她真正最為介懷的事情嗎?」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不就是當時腦抽,沒有注意,沒有忍住呢嘛。

    任嘉致起身,「走吧,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他已經被趕出來一個小時了,想來她氣應該消一些了,現在又有長輩同行,她應該是不會再暴怒地,要把他趕出來了。

    他希望是這樣,不會再有差錯。

    任嘉致現在,為了能夠守在她身邊,得到她原諒,已經是連尊嚴,面子,骨氣等等這些品質都拋卻了,連親媽的面子都要借用了。

    窩不窩囊這個問題,他是完全都不在乎了。

    胡靜芳看他,也真的是又氣又心疼,她收斂起臉色恨鐵不成鋼,唉聲嘆氣地走到舒若爾病房前,敲門,「親家,若爾。」

    只是象徵性地敲兩聲,叫一下,敲完不等回應,就推開門。

    我是真的愛你 345:挽回是條滿滿長路

    「親家,若爾,我跟小禾給你們送飯過來了。」仿若是全然不知兒子又被人趕出門,胡靜芳臉帶著慈祥地笑容,打頭走在前面。

    她沒有表現出不悅,舒若爾卻忍不住有些心虛,眼眸閃爍的,「媽,小禾,謝謝你們,辛苦了。」

    「一家人不說這些。」說話間,胡靜芳已經熟門熟路地走向餐桌。

    自然,跟在他身後的任嘉致也走進病房。

    他也像是失憶了,不記得自己剛被趕出去的事,進門打聲招呼,「爸,若爾。」就不管父女兩看自己是何眼神,是何態度的,動手拿小桌子,給舒若爾放到病床上。

    在他靠近時,舒若爾的小眼神咻咻she向他,無一不是在無聲地質問他:不是讓你走遠點嗎?你現在進來做什麼?誰讓你進來了?

    任嘉致像是沒看到一樣,對她揚起人畜無害地笑容,一口白牙格外整齊。

    「嫂子。」就在兩人無聲對視,暗cháo洶湧時,任嘉禾端著舒若爾那份晚餐走了過來,「哥,你讓讓,我放湯。」

    舒若爾剛小產,胡靜芳每日都會給她煲個營養湯,幫她坐好小月子,彌補身體虧損。

    聽到妹妹的話,任嘉致退到一邊。

    等任嘉禾放好湯,又去把飯菜都端來擺好後,他厚著臉皮坐到床沿,「小耳朵,我餵你好不好?」

    這兩日,他一直在試圖幫她打開不敢讓他看臉上傷處的心結。

    無一例外都是失敗。

    今日亦然,舒若爾抬眸看他,「我要吃飯了,請坐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小耳朵。」任嘉致不想放棄,還想堅持一會。

    舒若爾眼眸一凝,不再說話,但態度是擺明的,他不走,她就不吃。

    生怕傻兒子剛進來就又要人惹惱,站在餐桌邊上的胡靜芳見狀,忙喊,「嘉致,快過來吃飯了,不要影響若爾用餐的心情。」

    任嘉致還頗有些不情不願地,盯著舒若爾看了會,才不舍地起身,三步一回頭地,走向餐桌。

    為防像第一天進來時那樣讓吃的人尷尬,胡靜芳現在送飯過來,都會把自己那份一起帶上,到醫院,病房裡,跟他們三一起吃。

    縱使舒父對任嘉致再有不滿,對任父任母,那都是心懷感激,沒有什麼意見的。

    連同舒若爾也差不多是這樣,所以才會在看到任嘉致不要臉的,跟著婆婆小姑一起進來時,沒再出聲驅趕,也沒再明顯擺臉色的,只是暗中跟他較量。

    就這樣,任嘉致如願以償地,借用親媽臉面,化解這一次被驅趕地命運。

    只是夜裡誰留下陪床,卻又是一個大問題。

    按照前面輪的,今晚該是任嘉致陪,但他下午剛把舒若爾給傷了,舒父很是不放心,就提出,「還是我留下來,讓嘉致跟你們一起回去休息吧。」

    「那怎麼行?」一心想給自己兒子爭取機會的胡靜芳是第一個不同意,「連日來,親家也是夠辛苦的了,這到晚上還是得交給他們年輕人,我們啊要多注意休息,保住身體才能把這場持久戰打到最後。」

    確實是持久戰,舒若爾想要徹底痊癒,需要耗費很長時間。

    不過也不是在哪之前的所有時間,都需要像現在這樣全程時刻陪護。

    「若爾你也勸勸你爸,心疼心疼你爸,他這個年紀,這麼透支可是對身體很不好的。」見舒父勸不太動,胡靜芳又立即將話頭轉向舒若爾。

    也精準地拿捏住舒若爾。

    要知道,舒若爾對自己親爹可是很上心的。

    果然,舒若爾是更傾向於她這邊的,「爸,你就跟媽媽她們回去休息吧,我這邊你儘管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他白天……」想到任嘉致把她氣哭的事,舒父就有些來氣,說著都不忘給任嘉致送去個不滿地眼神。

    任嘉致接收到了,也是滿心無奈,當即保證,「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若爾,絕不會像白天那樣,莽撞地讓她生氣。」

    舒父冷哼,顯然是有些不相信他。

    他辦的事,也確實沒多少能讓人真正放心的成分。

    胡靜芳瞧著,真心是覺得,自己兒子想要完全挽回兒媳,讓兒媳能心無芥蒂地跟他過日子,可是路漫漫其修遠兮的,難啊難。

    可造成這個局面的是自己兒子,她縱使再不樂意,也不能怪兒媳跟親家,換位思考,這要是她女兒被這樣對待,她定然也是萬分氣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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