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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慕邵霆衝著他無聲冷笑,又徹底無視他的朝裡面喊話,「若爾妹妹,哥哥可以進來嗎?」
哥哥,妹妹,叫得可真讓人惡寒。
一聲冷然嗤笑從任嘉致口中溢出。
可他老婆,卻很不給面的唱起反調,「進來吧。」
慕邵霆便沖他得意挑眉,又擠開他,大大方方地走進去,在看到她薄紗遮面後微微一愣,就又仿若是在自己家般,很是自來熟的,把手裡鮮花,果籃放好,還對她講,「吃了你那麼多水果,今日可是把你喜歡的都買齊了。」
他說的吃她那麼多水果,是不久前去劇組探她班時,而那會,舒若爾正懷著孕,各色水果備了很多,所以,他這話,瞬間就將她拉進喪子情緒中,讓她薄紗下的臉,驟然慘白。
擦覺到她聽完後的情緒變化,任嘉致狠狠瞪向,又挑起她傷心事的慕邵霆,「你少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慕邵霆難得的受下他這一懟而未反擊,大概,可能也是想到,或是感覺到她情緒的突然的變化。
三人短暫安靜下來,舒父才找到機會問,「若爾,你這是你哪位朋友啊?」
哥哥妹妹的稱呼,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還有,這人似乎跟任嘉致很不對盤。
聽到父親這麼問,舒若爾才從悲痛中走出,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開了口,「爸,他就是我跟你說過慕邵霆,捐獻眼角膜給我人的哥哥。」
「……」不敢相信,就這樣突然見到了當年恩人親屬,舒父在短暫愣怔之後,滕然起身,「原來是恩人親屬啊,我一直想找到你們,帶若爾登門道謝來著,別站著了,快請坐。」
說著還拉把椅子慕邵霆。
「……」任嘉致想說,岳父大人,你太過於驚喜,沒注意拉的事我坐的椅子。
不等他真有不滿,他岳父已經熱情的跟個婦女似的,跟慕邵霆聊起來了。
而慕邵霆還不要臉的說,「叔叔,你不用叫我慕先生,或是恩人,我現在跟若爾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名字,邵霆就好。」
他的小耳朵,何時跟他是朋友了?他怎麼不覺得是?
「爸,你可別被他表面給騙了,當時若爾被綁架,就是他把人帶走,又偷偷藏起來,控制著若爾,不讓若爾跟我們聯繫,也不讓若爾回家,還把若爾餓到昏倒住院來著。」
他跟小耳朵在一起這麼久,跟岳父相處這麼久,也沒見岳父對他這麼熱情過。
這區別落差,真心是讓他不慡慕邵霆得很,尤其在孫雁凝作死,逼他跟小耳朵簽離婚協議這件事上,他還起到至關重要的唆使作用。
「……」舒父僵住,眼睛在三人身上來回移動,似無聲的確問,這些是否屬實。
「是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面對質疑,慕邵霆大方承認,旋即又真假參半的解釋,「當時若爾受傷嚴重,我不讓她回家,也是想幫她把傷醫治好,至於餓昏,那是若爾還不知道我身份,以為我是要害他,自己把自己鎖在房裡腦絕食鬧的。」
當時被救出事,是有受了皮外傷,但到她開始絕食前,向她提出想回家請求時,那些皮外傷都已經好了。
「有這演技,不去拍戲真是屈才。」任嘉致冷冷的嘲弄。
兩個互看對方不順眼的人說的話,舒父始終是抱兩份懷疑,只能看向女兒,想在她那尋到答案。
不過他沒有直接,還是慕邵霆聽到任嘉致那冷冷的話後,直接將問題拋給舒若爾,「若爾你自己說,我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還有餓昏,是沒給你床睡,不給你飯吃,還是你自己不肯吃?」
頓時,三雙眼睛都齊刷刷的投向自己。
舒若爾吞了口唾沫,一時不知該實話實說,還是怎樣?
「小耳朵……」過了好半天,沒見她有反應,不由又有些緊張,暗猜測,她又會是什麼意思,什麼態度?
是不是他跟慕邵霆的說話內容,讓她不喜,讓她不快了?
如果是,那她又會怎麼做?
我是真的愛你 343: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去當你便宜爸去
一連串問題,蹦豆子似的,從任嘉致腦中閃過,快得連他自己都抓不住。
而舒若爾面對他的緊張,只是淡淡眨下眼皮,就又和顏悅色地轉向慕邵霆,「謝謝你來看我。」
身心俱疲的她,是沒有精力,沒有心情,陪他們爭論那些於她而言是早已翻篇的,已無半點意義的事。
但她現在對慕邵霆的態度,還是間接承認了慕邵霆這個人。
舒父也鬆口氣的,繼續把慕邵霆動作恩人對待,又是招呼他吃東西,又是給他倒水,又是主動跟他說話聊天,那表現是無比熱情,真誠。
看得任嘉致心裡很不是滋味,尤其坐在邊上,看著連日來,悶悶不樂的舒若爾也難得露出笑臉,跟兩人一起閒聊時,他心裡真是酸的要掉牙了。
要知道,自從簽下離婚協議到現在,她從來沒有單獨地對他笑過。
如果沒有事情,也基本不跟他說話,甚至連他主動,也都冷淡的愛答不理。
他知道的,她還在生氣,還沒有原諒自己,現在之所以願意讓自己守著,不過是像她說的,不想他猝死,不得已的暫時妥協。
正因為清楚,他才這麼介意慕邵霆的到來。
即使,心裡明白,慕邵霆於她,她於慕邵霆,都沒有男女之情,但挨不住,慕邵霆是一心想跟他作對,一心想要她離開他的惡人。
已經知曉兩人簽字離婚,到事故發生的全部過程的舒父,儘管也是看不得他之前總守在外面,不眠不休地死熬,勸過他幾次,但實際心裡對他這個女婿是非常不滿,自然,這幾日對他也沒有好態度,此時更是亦然。
而舒若爾跟慕邵霆,一個是想冷著他,要他知難而退,一個是巴不得他不痛快。
是以,三人自顧相談甚歡,全然沒有顧慮他的感受。
任嘉致本身也不是多會聊天,多會說話之人,結果被排擠在外是必然,但他臉皮厚,即便被忽略得徹底,也還是穩坐如山的待著,絕不離開。
慕邵霆此次一來,就待了大半個小時才離開,走的時候,舒父還熱情地出門相送。
真真是對待恩人的態度。
幾乎是病房門一關,任嘉致就忍不住,「小耳朵你幹嘛要對他那麼熱情?你知不知道,我們之前簽下的那份假離婚協議書,也有他一份功勞的,就是他暗中收買護工,讓護工挑唆孫雁凝那樣做的。」
嗯,他是沒管住情緒的一股腦說了,但這話可沒取到半點好的效果。
「哪又怎樣?」舒若爾一聽到他這話,眼神就變了,滿是嘲諷,凌厲,冷笑著,「能輕易被人挑唆,證明你的小情人,本身也是不安好心,不是個好東西,而你,為了那包藏禍心的小情人,選擇欺騙髮妻,傷害妻兒,就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