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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他的眼神太過於真摯,熾熱,也透著傷,刺得舒若爾心尖疼,她慌忙別開眼,還是狠狠心,「你的餘生我要不起。」
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又似不敢面對此時的他,舒若爾起身,落荒而逃般的快步離開。
任嘉致苦澀地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也起身,保持點距離的跟上她。
他就像是她的小尾巴,除了晚上不能跟她同住一幾間房,百日,即便她上洗手間,他也能完全不在乎旁人怎麼看的,等在洗手間外。
他認錯挽回的態度,真摯誠懇地所有人都看到,慢慢的,還會有人覺得是她太過於不識好歹。
可是她曾受到過的痛,別人又怎能感同身受?
任嘉致這一陪,就陪連續陪了一個星期,陪她即將殺青,結果是還沒與他重歸於好,就先陪她迎來狂風暴雨。
那是個暖風徐徐的傍晚,舒若爾要拍一場爆破戲,也是在劇里,她跟男主一起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
拍攝前,她換上最為鍾愛的旗袍,梳了那個年代最為流行的髮型,還化了明艷動人的紅唇妝。
換衣服時,服裝助理,還說她,「在任總體貼入微的照顧下,任太太好似丰韻了些,瞧這衣服穿著,腰身都有些緊了。」
舒若爾聞言,摸摸自己腰肢,肚子,低垂的眉眼侵染著母愛的溫柔,她面帶微笑的順應,「嗯,是胖了一些。」
腹中胎兒都過一個多月了,若是還跟之前一樣,那她才真要著急了。
「不過還能穿也沒關係,反正也就這兩天,任太太的戲份就要全部拍完了。」服裝助理,一面跟她說話,一面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舒若爾聽著,只是笑笑,沒再回應。
穿戴整齊,走出去,即使大家早已見慣了她穿旗袍的模樣,見她換上新裝,還是有被驚艷到。
任嘉致也看得入迷,不過入迷之餘,是強烈的占有欲作祟,叫他恨不得幫她披件外套,不讓旁人見識她的美。
當然,他也只能想想,倘若真如此行動,只怕本就還未原諒自己的她會更加氣憤不已。
從沒拍過爆破戲,距離開拍時間越近,舒若爾就越期待,越緊張,她有些不放心的問工作人員,「確定不會有事,不會提前爆吧?」
每一次,工作人員都給予肯定說,「不會,我們拍過很多這種戲,沒有出過事故。」
「這場就讓替身拍吧。」感覺到她的緊張,任嘉致也不很想讓她繼續。
可舒若爾想想,還是比較堅持,「需要正臉的,他們說以前拍過都沒事,我也沒關係的,我只是沒拍過,有點緊張。」
確實,不說整個影視圈,單是公司,在這部劇之前,也拍過無數次爆破戲,至今零事故。
「沒事,就一會,我可以的。」沒有出過事故,這部劇也只剩最後幾場,舒若爾還是比較傾向於,自己敬業的完成拍攝。
因為犯了錯,尚在祈求原諒期,任嘉致對她,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原則,只要是她堅持的,他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根據自己的意願,強行阻止。
加上,有許多先列在前,他自己對拍這種戲也比較放心。
於是兩個都比較放心,甚至整個劇組人都比較放心的,選擇開始拍攝這場戲。
可是意外這個鬼東西,向來都是無常的,就像游泳一樣,你昨天游沒事,今天或許就因為腿抽筋而意外被淹死了。
同理,拍戲也是一樣,別人拍沒事,可能輪到你就沒那麼順利,沒那麼幸運了。
無疑,舒若爾這次就是那個不順利的倒霉蛋。
當她跟其他演員,按照導演說指令,走進爆破區域時,還沒撤退,就提前炸了。
震天似的爆炸聲後,只剩下熊熊烈火,還有男女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全程關注的任嘉致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都沒有時間震驚,又或是怎樣,下一秒就瘋了似的起身,衝過去,大喊著,「小耳朵……」
我是真的愛你 336:有溫熱液體從她體內流出,沾濕旗袍
「任總。」
「任先生。」
其餘人也都被他聲喊,回過神來了,準備滅火的滅火,撥打急救電話的打急救電話,該追上去攔住他的攔住他,「火還沒滅,任先生你現在不能進去。」
「滾!」心急如焚的任嘉致暴怒地踹開阻攔自己的人。
可連李隊長都要阻止他,「任先生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保證把任太太帶出來。」
「都給我鬆手,別攔著我。」任嘉致根本是不聽,他盯著那燃燒的烈火,滾滾煙霧,心裡急得緊緊揪起。
他使盡渾身解數地,最快速度地掙脫阻止自己的人,奪過有人快速打來的水,從頭澆下,就毫不猶豫,毫無畏懼地衝進滾燙的爆破區域,在一片濃煙中邊找邊大喊心上人,「小耳朵,若爾……」
他根據正式拍攝前的走位,判斷她此時應該會在的位置,速度靈敏快似獵豹,周邊燃燒的烈火,嗆鼻的滾滾濃煙,皆不能成為他前進的阻礙。
舒若爾在爆炸發生時,就被殃及,狠狠摔倒在地,隨即燃燒起的火,炸到她身上,疼得她失聲尖叫,恐懼地,本能地抱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止住那些想要將她衣服點燃的星星之火。
她全身都被大火燃起的高溫銬得疼痛不已,被炸到身上的火星燙地她快要痛死去,但讓她覺得最痛,最恐懼的,最驚慌,最無助的還是肚子。
肚子疼得痙攣,還有溫熱液體,不受控制的從下體流出,源源不斷的,沾濕了她下半身旗袍,還有透明的薄絲襪,免去她被更多火星侵害,也降低了她身下地面的高溫。
聽到她的回應,任嘉致以最快速度的穿過大火,濃煙,跑到她所在之處,看到的就是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到處是傷,又哭又叫。
「嘉致。」舒若爾痛苦的回應他,朝呼喊,朝他伸出求助的手。
任嘉致忍下窒息般疼痛,穩住心神,不敢耽誤一絲時間,衝到她面前,跪地握住她手,像對待一個易碎娃娃般,小心翼翼地抱她,聲音抖得不像樣,「小耳朵,別怕,我帶你出去。」
「孩子,你快點,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舒若爾宛如抓住救命稻糙般,緊抓著他,是痛得直哭,也是急得直哭,怕得直哭
這種時候的哭泣,是根本不受控制的。
孩……孩子?
任嘉致聽她這話,往她沾滿鮮血的下半身看去,只一眼,就趕忙抱她起身,往外跑。
「任先生……」後一點進來的李隊長見到舒若爾的模樣,噤了聲,趕忙把手中濕透的衣服蓋到到舒若爾身上,以免出去二次受傷。
任嘉致抓穩衣服,裹住她,抱緊她,如來時哪般,著急的往外沖。
外面,已經有很多人在滅火,還有保鏢給他開路,他出去要比進來容易些。
這次,李隊長沒有沒有立刻追出去,因為裡面還有人,他不能見死不救,必須得把傷員都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