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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早已收回看他目光的洛湘湘,聽見了也不發表半點意見,因為她知道,現在的舒若爾肯定是不願意讓他抱的。
既然如此,旁人任何意見都是多餘。
同時,前面駕駛座上的慕邵霆,也直接乾脆的把前後車窗都給關上,鎖死。
一張玻璃,阻隔了任嘉致看她的視線,也將他與她分成兩個空間。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俊逸的臉也緊緊繃著,牙關緊咬到腮幫子發硬,眼裡也燃燒著熊熊烈火。
我是真的愛你 333:憑什麼你的解釋我要接受?(3千+)
要他花盡力氣,才能壓下那股,噴薄的,想要砸窗,砸門把人搶出來的衝動。
即使沒有確定,她是真的已經睡著,他也不願,不能,在再這個時候做出讓她反感的事。
不同於外面人的心痛,抓狂,車裡的慕邵霆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回頭,用極輕的聲音問洛湘湘,「她是真的睡著了嗎?」
上車一會就開始閉眼睛,全程十幾二十分鐘沒睜開過,也沒發出半點聲音。
洛湘湘是不想搭理他的,不過未免他得不到答案,糾纏不休,問得煩人,她還是不冷不熱,不甘不願的搭理一下,「她昨夜很晚才睡,今天很早就起來了。」
昨夜兩人聊天聊到很晚,舒若爾還哭過一場,今早天剛亮不久,她在鬧鐘的呼喚下,起床收拾,前往片場。
演了一個上午戲,又是這極易睏倦的天氣,睡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們說話都沒醒,她的警覺性也太低了。」慕邵霆聽完她的回答,盯著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舒若爾,中肯的下此結論。
洛湘湘沖他翻了個白眼,就不想跟他說話,一是不想搭理他,二是不想把舒若爾吵醒。
可他卻好像是特別無聊的,只沉默了一會就又叫她,「喂,她昨夜很晚才睡,那你是不是也一樣,現在會感覺很困嗎?」
她平日只要不是特別忙,中午都會讓自己睡會午覺,尤其是在這樣的季節,這會,困是肯定有點的。
不過,洛湘湘不想跟他說這些。
自認,還沒熟到這個地步,更何況,他還是個輕浮的登徒浪子。
能遠離就遠離,遠離不了,也不要給出機會。
「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她不說話,慕邵霆也沒閒著,他在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後,突然講,「我其實還是不錯的。」
不錯嗎?
還真是沒看出來。
至少,今天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蠻糟糕,蠻討嫌。
她沒說出口的,慕邵霆都從她那張臉上看出來了,他無謂的低笑一聲,也不跟她瞎扯了,直說正事,「你扶好她,我把椅子降下去,這樣你不用繼續抱著,她也可以睡得舒服些。」
洛湘湘這下終於抬眸,正眼看向他了。
慕邵霆只對她微勾了勾唇,就開始動手調椅子。
椅子慢慢被放平,洛湘湘也慢慢把人放躺下,在這個過程中,身體移動,讓舒若爾甦醒過來,她睜開朦朧睡眼,下意識問,「我們到了嗎?」
洛湘湘停下來,對她點頭,「到了,不過任嘉致在外面。」
「……」還沒完全清醒的舒若爾,發懵的望向窗外,一看到人,就自己倒下去,「那就再睡會吧,反正也還沒開始拍戲的,你也休息會。」
說睡,還真的就翻身側著,又閉上眼睛。
她本來就沒有完全清醒,想要再度入睡,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更何況,她是真的很困,也是真的很不想出去,面對那個男人。
「……」
洛湘湘跟慕邵霆,被她這反應弄得懵了一會,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只一眼,洛湘湘就撇開臉,坐回自己位置。
慕邵霆本來還想問她,要不要幫她把椅子放平,休息一會,結果,一見她這種態度,他再閒都懶得再拿熱臉貼她冷屁股了,轉身面向前方,只顧著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洛湘湘也把臉轉向窗外,眼不見為淨地閉上眼睛休息。
反正有任嘉致守在外面,她可以不用像前面那麼擔心。
車內車外,站著躺著,烈日當空,空調清涼,形成鮮明對比。
一覺睡了近四十分鐘,還是舒若爾調的手機鬧鐘,把她們吵醒。
車外,抽著煙的任嘉致,聽到鬧鈴也打起精神,看向仍是緊閉的,看不見裡面的車窗,吐出剛吸進嘴裡的煙,又把手上未抽完的掐滅,再整理衣服,擦汗,想要讓等會出現在她面前的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被鬧鈴吵醒,舒若爾還賴了一會,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她打著哈欠,坐起身,第一反應是看向車窗,待看到那個男人還跟她中途醒來時看到的一樣,守在外面。
立時,眉頭都鄒城麻花。
心裡第一個想法是,在太陽底下站這麼久,他都不怕熱,不怕中暑的麼?旋即又呸呸呸,都已經快要沒關係的人了,她沒事操這份空心做什麼?
只是他一直守在外面,她也不可能一直躲著。
舒若爾深吸口氣,回頭看眼望著自己的洛湘湘,在她鼓勵的眼神下,握上車門把……
「慕邵霆,開門。」車門被鎖,她打不開。
慕邵霆沒有解鎖,而是回頭問她,「確定現在出去,想好了嗎?」
「嗯,開門吧。」還有什麼好想的呢?總不能一直躲著。
慕邵霆不再多言的解鎖。
又一次深呼吸,增強心理準備,舒若爾才終於推開車門。
下一瞬,守在車外的男人就站到她面前,「小耳朵。」
烈日下站了四十多分鐘,他露在衣褲外的肌膚,都被曬得有些發紅,臉上更是布滿汗水。
即使他方才已經擦過一次臉,也無濟於事。
舒若爾淡淡垂下眼眸,也避開他想攙扶自己的手,自己下車,站起身子,沒理會他就直接邁開腳步。
空調帶來的清涼,遭遇熱浪席捲,殘留在肌膚上的最後一絲涼意,也被吞噬,消失殆盡。
「小耳朵。」等了這麼久,任嘉致這次,並不會輕易讓她從身邊溜走的地拉住她,有些急切,「我們談談。」
被拉住,也只能被迫停下。
舒若爾回頭,「是要談我們什麼時候去領離婚證嗎?」
「不是。」聽她提起離婚,任嘉致心裡越發著急,慌忙糾正,「我們不會離婚,你給我點時間,我解釋給你聽。」
不離婚嗎?
那她那天簽下的離婚協議書是什麼鬼東西?
果然是有問題的嗎?
可這又怎樣?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時間聽你解釋,也不想聽你解釋。」他那次是帶著離婚協議來的,也就是說,在她簽字前,就已經決定好了,要那樣做。
可他在那天早上簽字前,什麼都沒跟她說過,甚至,在讓她簽字的時候,她那麼問他,那麼崩潰,那麼痛苦,他都不願意講。
那憑什麼,他現在要解釋,她就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