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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舒若爾看著她,想著任嘉致已經起飛,就算現在坦白說明原因,也不會影響到她。

    於是她張口就道,「孫雁凝沒死,現在就被任嘉致安頓在安城協和醫院,這段時間他們都有在一起,任嘉致為了她,不惜一次一次的欺騙,忽悠我,而我卻是到今天才知道,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

    她豈止是生氣,她簡直是心痛,失望至極。

    沒想到會是這樣,唐姝一時被震的找不到合適言辭,只是過了一會兒才幹巴巴出聲,「或許只是相處,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妨給任總一個機會,聽聽他怎麼說?」

    「他如果有心想告訴我,在孫雁凝回來的這兩個月里,他有的是機會向我坦白,可他沒有,現在我也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舒若爾的態度堅定,不容商量,說著就站起了身,「作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攔著我,而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是去找孫雁凝撕逼的,我只是想要親自確認,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原本就是一個不容易付出信任,安全感又特別薄弱的人,現在突然刮這麼大風,她慌亂,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剩下最後一點,根本也不存在的希望。

    她希望這些都是假的,孫雁凝沒有回來,他也沒有騙自己。

    而現在,她要親自去摧毀這個希望,讓自己死心。

    她去意已決,唐姝攔不住,就只好妥協,「我跟你一起回去。」

    就算有保鏢隨同,她也不放心。

    儘管她去了也並不能幫到她,但關鍵時候,能攔著她,開導下她也是好的。

    知道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順利走出酒店,回到安城的,舒若爾沒有拒絕唐姝,也沒有拒絕後面,同樣不想她回安城,但又不得不順著她的保鏢們。

    李隊長多個心眼的,留下兩人等任嘉致,轉告他任太太已回安城。

    這對夫妻,就像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似的,你包專機來,我包著專機走,再接著你到了又緊跟著反追回去。

    幾個小時都耗在半空。

    自然是舒若爾先回到安城的,一出機場就看到任嘉致司機。

    面對司機的邀請上車,她視而不見,置之不理,自個到路邊攔輛計程車,開門坐進去,唐姝也小跑著繞到另一面,開門上車。

    同時李隊長也坐進副駕駛座。

    舒若爾冷著臉,很是不悅,但也沒有多費口舌的,趕他們下車,因為知道,趕也沒用,不如由著他們直接報上地址,「去協和醫院。」

    已然知道她回安城原因的唐姝,並沒有對此感到半點意外。

    倒是李隊長心裡拉響警鈴,試探,「太太,您要去醫院做什麼?是有不舒服嗎?」

    「都到這一步了,你何必跟我裝。」舒若爾態度冷冷的,越接近真相,她心情越糟糕。

    李隊長臉色一僵,卻還在試圖掩飾,「太太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倒也真希望是我誤會了。」舒若爾冷笑,再不想多言半句,提醒計程車司機,「開車吧,去協和。」

    司機下意識偏頭,看一眼李隊長。

    「我打的車,我說了算。」連莫不相識的計程車司機都要忽略她的人權,舒若爾心裡別提有多憋屈,忍不住就發了脾氣。

    司機見狀,立刻啟動車子上路。

    後面剩下的人,也上了任嘉致司機的車,由司機開著緊跟在租出車後。

    當看到計程車在協和醫院停下來時,司機保鏢都聞到了硝煙的味道,立即就給任嘉致打電話。

    彼時任嘉致還在上海機場,等待起飛。

    接到電話,聽完報告,他渾身的力都好似在瞬間泄了大半。

    保鏢報告完了還問他,「要不要阻攔太太?」

    「不用。」這個時候阻攔,是會把她逼崩潰的。

    任嘉致捏捏眉心,「看好她,別讓她出事就行。」

    掛掉電話,他又立刻讓保鏢去催催機場工作人員,儘快起飛。

    同時也撥打舒若爾電話。

    剛下車,還沒走進醫院的舒若爾聽到來電鈴聲,立時不耐的皺起眉頭,摸出手機,只看一眼就掛掉,並且關機,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扔進包里。

    走在她旁邊的唐姝見狀,忍不住出聲勸解,「我覺得你現在情緒太不穩定,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冷靜了再進去好嗎?」

    看過太多原配失控毆打小三的新聞,唐姝現在擔心她等會上去也會這樣。

    且不說她作為一個名人,做出這種事鬧大了影響不好,單是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很掉價,很難看的。

    「我現在很冷靜。」舒若爾淡淡看她一眼,堅定的走進醫院大樓。

    唐姝扭頭看向李隊長,以口型詢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除了跟上,還能怎樣?

    他們又不能把人綁了帶走。

    李隊長回她一個眼神,就大步跟上舒若爾。

    無奈,唐姝長嘆口氣,也只能跟上去。

    暗自祈禱事情不會真演變到自己想的那種糟糕地步。

    機場裡,被掛掉電話,再打聽到提示說對方已關機的任嘉致,心慌得要命。

    甚至忍不住爆了句粗。

    「任先生,你要的專機可以登機起飛了。」有機場工作人員,走到他面前恭敬禮貌地提醒他。

    任嘉致當即起身,大步向前,還邊走邊打電話。

    不過這次是打給孫雁凝的。

    「喂,嘉致。」不同於舒若爾粗暴的掛斷,孫雁凝接聽很快,溫柔的語氣里還透著愉悅。

    任嘉致卻是毫無所覺的,開門見山,「我太太現在已經到醫院了,等會她上來,你儘量遷就她一些,別刺激到她。」

    面臨選擇時,他本能也自私的,選擇真正住在心裡的人----他的小妻子,他的小耳朵。

    揚在孫雁凝臉上的微笑,霎時消散,臉色慘白。

    「她事先不知道你的事,對我們可能有所誤會,等會如果可以的話,你跟她解釋一下,我現在在上海,要晚點才能回到安城。」看不見她的表情,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她的態度,她的感受,任嘉致沒等她回應,就又有條不紊的說出這麼番,聽在孫雁凝心裡很是難受的話。

    也是將他對她的自私,冷漠無情顯露無餘的話。

    孫雁凝將唇咬出牙印,咬得血色盡退。

    她緊握著手機,很艱難才吐出聲,「如果她要對我動手呢,我也要忍著,遷就她,讓她打嗎?」

    「……」小耳朵會動手嗎?任嘉致步履匆匆,沉默兩秒,肯定,「她不會那樣做的。」

    別說他跟孫雁凝清清白白,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也是寧願踹了他,也不屑於動手

    最多是嘴不饒人,會把話說的難聽一點。

    實際,他的小耳朵還是個很驕傲,很有骨氣的小女人。

    可他的維護,讓孫雁凝很是扎心。

    她像是自虐一樣,強行壓下跑到喉嚨的梗塞,「她對你……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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