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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用的是普通的,打電話方式,而在這以前,兩人分開兩地,多半都會選擇視頻通話,方便看到對方,以解相思之情。

    正文 300:真心換不到坦誠,我要你有什麼用

    「今天這麼晚,是剛忙完嗎?」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舒若爾,一接電話就問他。

    語氣里還帶著一點,等太久的不滿。

    任嘉致解扣子的動作微頓兩秒,「嗯,你要睡了嗎?」

    現在十點,她一個人不用做夫妻雙混合運動,差不多也該是要睡了。

    「已經在床上啦,就等你電話呢。」舒若爾肯定了他的猜測,又嬌嗔的抱怨,「你不是說自己是老闆,想翹班就翹班嗎?怎麼今年到現在都還這麼忙?」

    往年年底也忙,但往年到這個時候是從沒見他出過差。

    聽她對自己流露想念之情,任嘉致該是高興的,但轉念想到自己在忙的事,他又完全高興不起來了。

    「怎么小耳朵是想我了嗎?」心事再重,他也能語氣輕鬆的轉移話題。

    有人說千萬不要隔著電話吵架,因為看不到,你無法知道對方在聽到你說那些話時是怎樣的表情,又有多麼痛苦。

    同理,隔著電話談情說愛也是一樣,因為看不到,你沒法透過表情去判斷,對方說的話是否屬實。

    舒若爾是成功的被帶跑了,口是心非,「我才沒有,你少自戀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有,我想你了。」這話倒是真的。

    舒若爾抿著唇,笑顏如花,沉默小片刻,「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大半年來兩人鮮少分開,每天膩習慣了,突然中斷,是一件讓人極為不適的事。

    尤其是在這段時間。

    有他陪著,她不至於太難受。

    「就這幾天,具體現在都還不確定的。」明日他還要帶孫雁凝去醫院做全身體檢。

    孫雁凝在地窖里待了七年,不見天日,沒有活動,缺水少食,整日還要吸收無止盡的濕氣,陰氣,隨時都可能被性。侵,凌虐。

    身心都不太可能健康,就看得見的,她手腳都有被鐵鏈勒出傷痕。

    若不是孫雁凝不願,他又不想強迫刺激她,今晚到這座城市,他就會把她送進醫院。

    看病這件事,還是要越早越好。

    被蒙在鼓裡,滿心都在期盼他早日回去的舒若爾,一聽到這模稜兩可的答覆,禁不住長嘆一聲,「那好吧,忙一天了,你趕緊去洗洗睡吧。」

    掌管公司難免勞心忙碌,她是不該不懂事的,因他不能陪伴自己而鬧情緒。

    那不是一個好妻子該有的做派。

    這是一通,真心換不到坦誠的通話,用時很短,對話也沒有新意。

    結束後,任嘉致臨窗,看著陌生的城市,大同小異的夜景,久久未動。

    次日。

    許是在地窖里待了太久,身體機能未能及時適應外界,一夜之後,孫雁凝高燒不醒。

    還是任嘉致敲半天門,未得到回應叫來服務員把門打開才發現的。

    她燒的稀里糊塗的,一直在說胡話,時哭時叫,時呼喊他跟孫家那三人,連夢都是恐懼。

    顧不得太多,任嘉致當即就抱起她出門,呼來保鏢開車。

    隨行的,還有昨夜跟著保鏢睡的孫雁凝的兒子。

    這趟醫院一去,直到春節都不曾出來。

    期間,該做的體檢做了,不該做的也必無可免的都做了。

    遠在安城的舒若爾,白日照顧病重的朱敖芙,累死累活,夜裡又要跟他通話,天天問,天天問,還是等到大年三十才盼到人回來。

    他回來履行走時答應的,陪她過年的承諾。

    這一年,兩人連年貨都沒有去掃。

    這一年年末,過得可真真是不開心得很。

    想那朱敖芙,再有不是也是媽,照顧相處久了也恢復了點感情,眼瞅著她一日日走向油盡燈枯,舒若爾難免悲傷難過。

    而人在難過時,最想要,也最需要依靠,陪伴。

    可緊接著,比這一年年末過得更不開心的,是來年年初。

    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說說這年年末最後一天的事。

    要說大年三十上午,舒若爾看到任嘉致回來,愣是沒忍住,撲進他懷裡要哭的控訴,「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還真等到過年才回來啊?我要你有什麼用啊?」

    就這麼三個帶著哭腔的控訴,叫任嘉致心尖都跟著被刺痛。

    「對不起寶貝。」他扔掉行李箱擁緊她,滿心愧疚。

    但對她控訴的問題,卻又始終不曾提起,解釋。

    舒若爾一旦打心裡接受,承認了這個人,就很容易對這人心軟,加上這大過年的,實在不易鬧情緒,這會聽到他服軟,心裡稍微痛快一點,也就不追究了,退出他懷抱,「進去吧,爸媽都在等你呢。」

    嗯……爸媽也都聽到車聲出來了。

    當著親家,兒媳的面,胡靜芳只是口頭訓了任嘉致幾句,可等到大夥聊完天,吃過午飯後,她暗中把人叫到書房。

    劈頭蓋臉就問,「你爸可都問過了,公司根本沒有需要你大過年跑去出差的事,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

    胡靜芳是憋不住事的性子,知道他說謊,就一定要問個究竟。

    被父母發現,任嘉致沒有太多意外。

    他表面維持的精神抖擻,沉寂下去,略顯疲倦地入座沙發椅,揉著眉心,「我找到雁凝了。」

    「什麼?」胡靜芳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驚呼,「再說一遍,你找到誰了?」

    「孫雁凝。」任嘉致抬頭看自己母親,簡單將事情闡述一遍,「七年前,她被孫琦雪賣了,我剛把人救出來,現在在S市醫院。」

    自信心量太大,胡靜芳費了好幾分鐘才消化完,又想到一點,「所以孫琦雪的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她是自殺。」他還沒來得急對那惡女人做點什麼,那女人就死了。

    以為他為了孫雁凝弄死孫琦雪的胡靜芳大鬆口氣,又盯著他,看了好半天,「你打算怎麼做?」

    拋出問題,不等他回又緊接著道,「再有十七天就是你跟若爾的婚禮,這已經是你們第二次舉辦婚禮了,你最好是給我注意點,別到那天又搞砸了,丟人現眼!」

    第一次被迫停止,是被女人搞砸,這次若再因女人中斷,那丟的可是整個任家的臉。

    關鍵時候,胡靜芳還是擰得清的。

    「對孫雁凝,幫助可以,但更多的是絕無可能。」她花兩年多才接受舒若爾這個女星兒媳婦,相處到現在建立了感情,倘若現在半途換人,要她接受……已經被賣過的孫雁凝,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任嘉致服了自己媽的思維,言之鑿鑿,「我不會跟雁凝在一起。」

    過去的是真的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愧疚居多,於心不忍。

    他分的清自己心裡住的是誰,愛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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