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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你全身心的信任,在對方心裡不過是愚蠢,也是一件蠻悲哀,扎心的事。

    任嘉致的臉倏然陰冷結冰,眼神凌厲的似要將她碎屍萬段。

    「哈哈……」到這一步,孫琪雪可是一點都不怕他了,對著聽筒癲狂大笑,笑夠了才冷下臉,恨毒的一字一頓,「她所有不幸都是因你而起!」

    愧疚吧,自責吧,我看你要怎麼面對飽受摧殘的前任,還有自以為是深愛的現任,我看你要怎樣維持兩人的平衡?

    任嘉致的臉,在那瞬間是發了白的,心裡不可謂不震撼,不過,他很快就又穩定下來。「無憑無據,你以為我會信?」

    當年孫父孫母都一致肯定,孫雁凝已死……

    孫琦雪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像模像樣的抬手抹了把眼角,「難道你不知道,孫雁凝並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嗎?」

    她此時看他也像是在看一個被蒙在鼓裡的傻逼。

    任嘉致確實不知。

    「她只不過是我爸媽婚後多年未能生育時領養的孤兒,想她作為一個養女,有什麼資格跟我搶,又有什麼資格在出事之後,讓我爸媽保她棄我?」孫琦雪忽然變得非常激憤,「我告訴你,她什麼資格都沒有,所以她只能被摧殘,被死亡!」

    說到最後是吼出來的。

    「禁止大聲喧譁。」身後獄警厲聲警告她。

    一股氣,在任嘉致胸腔里橫衝直撞,似要爆出來。

    他是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的,沒法想像,曾經那個溫婉似水的女子,會遭遇如此比死亡更為殘酷千百倍的事,一想到幾個月前,孫琦雪差點就把小耳朵賣了,他再不想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多半是可能的事實。

    於是那股氣就燃燒的越發旺盛,他緊篡著拳,強逼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在哪?」

    「怎麼了?難道你想去解救她嗎?你那麼愛舒若爾那個賤人,你就不怕她知道了會吃醋,會跟你離婚?」孫琦雪利索地反問,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什麼後果都不在乎了。

    「我問你把人送哪去了?」任嘉致厲吼,狠戾的讓聞者心驚。

    不禁讓獄警都懷疑,如果能觸碰得到,他會不會直接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看他這態度,孫琦雪就知道,他肯定是會如自己所願的去拯救孫雁凝。

    只要孫雁凝回來,他跟舒若爾即使不離婚,也決計不會太好過,哪怕孫雁凝什麼都不做,他的愧疚,幫助,彌補,也會一步步的把他們三個都拉進痛苦的漩渦。

    除非舒若爾是聖母瑪利亞,完全不在乎自己老公跟前任藕斷絲連。

    孫琦雪得意於自己想要的結果即將達成,又憤怒於,連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糙過的孫雁凝,都能讓他如此緊張,在乎,而一門心思愛他的自己卻落得被他憎恨,厭惡的下場,整日在這暗無天日的監獄裡,過著人不人,鬼不鬼,時常都要被同監獄的人毆打欺辱的生活。

    恨意在她眼裡燃燒,讓她咬牙切齒的報上一串地址,人名。

    那是買下孫雁凝的人家,村落所屬的省份城市,縣城,鄉鎮。

    那是她讓人販子千挑萬選出來的,窮鄉惡水之地。

    幾年前可是連摩托車都沒辦法開進去的,大山裡頭。

    孫琦雪說完就撂下聽筒,起身大笑著返回監獄,連獄警的呵斥都置之不理,直到被電擊才抽搐的安靜下來。

    外邊監獄長看女犯人都被電擊拖進去了,任嘉致還一動不動的坐著,明顯的情緒不對,他猶豫一會還是走過去問,「任先生你還好吧?」

    不好。

    頭痛腦漲。

    握著的拳,鬆了緊,緊了松,如此反覆數次,才平復到可以站起來。

    「看好她,我會向上面申請,明天借她出去一趟。」他要孫琦雪親自去把人給接回來。

    ……分割線……

    這一晚夜夜深人靜後,在他與舒若爾抵死纏綿時,孫琦雪的獄中生活可謂是格外的不太平。

    原因是獄友讓她打掃衛生,幫洗衣服時,遭到她辱罵般的拒絕。

    而在這之前,除去最初那幾天的不服,孫琦雪後面都是為避免遭到皮肉之苦的順從。

    先有醫院護工,後有獄友,想她從小就是受盡寵愛的富家小姐,從來不曾受過這等欺辱?終於在忍了這麼長時間後,來了場大爆發,那是把所有逼自己的獄友都大罵,詛咒了一遍,吃相是跟市井潑婦似的相當難看。

    向來都是獄友們欺負她,哪來她叫板的份?

    於是獄友們如過去的每一次一樣,團結一心的圍攻她。

    這一次孫琦雪誓不屈服,操起所有能當武器使用的物品,不要命地全力以赴,以單打群,也對幾人造成了一點傷害。

    但寡不敵眾,她拼了不到三四分鐘就被人按倒,再來就是被塞住嘴巴,接受所有人的耳光,腳踢,即使痛的要死,也沒法像獄警發出求救信號。

    與她那日綁架舒若爾有異曲同工之處。

    捂住嘴是這些人每次毆打她前都會做的事。

    而每次她們都不讓她出現外傷,一般她們都是踹她胸,踹她的肚子,踹她胳膊腿,甚至踹她下體,一般是一人一腳,一人一耳光,兩邊臉輪流扇,一腳一個地方,力道都不會特別大,但每次被踢完她都能痛到痙攣。

    孫琦雪並不是太蠢,她知道這些人是授人之意的在報復她,而她能想到的,會這樣報復自己的,只有任嘉致跟舒若爾。

    於是每次被打,她都會狠狠的在心裡詛咒他們,用盡這世上所有惡毒的言語。

    當然她詛咒的對象,也包括這群毆打自己的走狗。

    今夜,也不例外。

    等她們輪流打完,她也痛得爬不起來了。

    但被鬆開,她還是大聲的連連尖叫,吸引獄警注意,「啊……啊……啊……」

    「閉嘴。」立刻就有人蹲下去捂她嘴巴,狠狠威脅,「再敢鬼叫一聲,我們今晚弄死你!」

    這些剛被組在一起不久的獄友,全都是犯了大事之人,嚴重的是跟她一樣的無期,最輕的也有幾十年,所以她們敢為了讓家人過上好一點的日子,接下折磨她的任務,只是人嘛,能少些麻煩就儘量少些麻煩。

    孫琦雪兇狠地瞪著捂著自己嘴的女人,張口狠狠地咬上她的手,咬到自己滿嘴的鮮血也不松,抱的是要把那塊肉咬下來的決絕。

    「啊……」被咬了女人痛呼,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她肚子狠揣上一腳。

    孫琦雪痛呼鬆開口,隨即又大罵,「賤人,你們全都是會不得好死的賤蹄子,走狗,我詛咒你們全家都要死於非命,不得善終,男的盜,女的女昌,你們……啊……」

    被咬的女人又踹她一腳,號召,「姐妹們給我打她,撕爛她的嘴。」

    這段時間幾人打他都打出情誼了。

    一個個又氣憤填膺的朝孫琦雪圍去。

    孫琦雪忍著痛,手快地死抓住面前女人的短髮,拼勁吃奶力氣的拉扯著,狠狠地將對方額頭磕向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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