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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可如果哄了順了,他不放她走,還得寸進尺的提出過分要求這麼辦?

    舒若爾煩躁的揪著頭髮,倒到床上,無比掛心家裡親人。

    她這過的與世隔絕的生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互不退讓,互不低頭,整個上午,一個在床上躺屍,一個在書房辦公,兩不相見,互不理睬。

    午間,季權做好三人午餐,前去敲響書房門,「慕總,吃飯了。」

    等了近一分鐘,慕邵霆才開門出來,邊走邊問,「她呢?」

    「在房裡。」季權跟在他身後,試探性的問,「要去叫她吃飯嗎?」

    慕邵霆沉冷著臉,又把問題扔回給他,「你覺得呢?」

    沒有拒絕,就是要的意思。

    「我覺得還是叫吧,說不定餓了一上午,她就想通,妥協了。」在他手下做事幾年,季權多少能懂他話的意思。

    慕邵霆沒說好與不好,只是步履不停的向前走,下樓。

    季權原地站了一會,轉去敲客房門,「舒小姐,慕總叫吃午飯了。」

    一連叫了四次,都沒有回應。

    心裡頓生不妙之感,季權急忙轉身下樓。

    慕邵霆洗好手,入座餐廳,老神在在的等著人來。

    「慕總,叫了舒小姐沒反應。」等到的是素來做事穩重的屬下,慌裡慌張的喊聲。

    慕邵霆聞言轉身。

    季權跑到他面前,舉起四根手指,「我叫了四次都沒聽到半點回應,她會不會想不開……」

    話沒說完,餐桌前男人,倏然起身繞過他,疾步走向樓梯。

    像舒若爾這種又臭又倔的人,慕邵霆是不相信,她會想不開輕生,但到了她房前,他還是把門怕的啪啪響,嗓門也是很大的命令式口吻,「舒若爾,你給我開門!」

    房裡沒有電子通訊,也沒有書,沒有紙筆,又渴又餓又無聊的舒若爾,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著自己家人,心痛難過又著急。

    而後便隨著時間,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前面季權敲門動靜不大,她沒醒,現在,慕邵霆把門拍得震天似的響,她再困都沒法繼續。

    「再不開我就踹了。」她才剛爬起來,就又聽到他凶神惡煞似的在外面喊。

    剛被睡醒,腦子還有些懵,完全搞不懂,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未免他真的踹門而入,舒若爾還是趕忙回應,「等一下。」

    下床,踏上拖鞋,走過去拉開門,打著哈欠,「幹嘛呀?」

    睡眼惺忪,滿臉是被吵醒的不高興,就這鬼樣,哪有一點要尋死覓活的樣子?

    慕邵霆以餘光冷冷的瞟了眼身邊季權,想到自己被這兩人嚇一跳,張口就是態度極差的惡言惡語,「敲半天門都沒有回應,老子還以為你真死在裡面了。」

    這脾氣暴躁的,能嚇死人。

    正文 287:昏倒,再不來就見不到了

    知道他救了自己,於自己有恩,太尖酸的懟回去,顯得太沒良心,太忘恩負義。

    「很抱歉讓穆先生擔心了,我只是太困睡著了。」舒若爾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慕邵霆被噎了一下,眼似尖刀的睨著她,態度仍是惡劣的,「我只是怕你髒了房子,如果真不想活了,記得到外面去死。」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明明是關心,卻偏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季權為自己老闆默了把哀,覺得就他這種態度,是追不到女人的。

    尤其是追這種心裡有人,也被人寵愛著的女人。

    想著,他看門內的舒若爾,和顏悅色的解釋,「是我前面敲門叫你吃飯沒聽到回應以為你出了不好的事,慕總剛剛也是……」

    出於關心,還沒得及說出口,就被聽到的慕邵霆疾言厲色地打斷,「你不滾下來吃飯,還在那跟她瞎逼逼什麼?」

    長開的嘴,慢慢閉攏,季權真的是醉了,

    「舒小姐也下來吃飯吧。」這兩人愛咋地咋地,他不管也管不了,只執行好任務即可。

    莫名其妙被罵一通,舒若爾心裡也不痛快,加之慕邵霆早上說的那話,及他剛吼季權那嗓子,話里話外都沒有要她吃飯的意思。

    想著她脾氣也是很硬的對季權搖搖頭,「謝謝,我不用了,你自己下去吃吧。」

    季權見鬼似的看她,壓低聲提醒,「你這樣跟慕總作對是沒有好處的。」

    「順從他留下來更沒有好處。」語氣平淡,態度堅決。

    對慕邵霆的出手相救,她很感激,但這不代表,她要因此拋棄家庭,留在他身邊。

    看到季權一人出現在餐廳,慕邵霆心裡就什麼都明白了,等到晚上,他連叫都不讓季權去叫,還在飯後提出要求,「把那些多出來的剩菜剩飯都給我倒了。」

    「慕總?」季權覺得有些過了。

    可慕邵霆卻還覺得不夠的,又道,「冰箱給我鎖了,家裡所有吃的東西都收起來。」

    不是要跟他玩苦肉計,要跟他槓嗎,那好啊,他奉陪,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不信,他治不了一個女人。

    一連兩日,舒若爾滴水未進,顆粒未沾,肚子餓得咕咕叫,嘴唇也幹得起皮,整個人都似受到重創,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半死不活。

    除了上廁所,沒出房門。

    而一連兩日的未進食,她連上廁所的次數都是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第三天,慕邵霆起床下樓,經過她房前時站了會,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做的離開。

    吃早餐時,季權觀察他的神色,試探著提起,「到今日都第三天了,想那舒小姐脾氣也真夠倔的,只是再這麼不吃不喝下去,這人恐怕是會撐不住的。」

    今日早餐是季權他自己熬的白粥,很清淡,很適合久未進食的人食用。

    慕邵霆聞言了頓了一下,又仿若未聞的吃菜,喝粥,末了才淡淡回,「要真撐不住,她自己會下來的。」

    沒機會前,舔著臉湊上去刷存在,現在有機會了,又要作死不懂珍惜。

    饒是再怎麼看,季權也猜不透,這老闆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猜就算她想,也不一定能有起床下樓的力氣。」不該問的不問,但能提醒的還是很有必要提醒。

    慕邵霆暫停吃飯,凌厲地問他,「從坐下來,你就一直在碎碎念的幫她說話,是分不清自己是那邊的人嗎?」

    季權臉色一僵,繼而低下頭,「sorry,是我逾矩多嘴了。」

    慕邵霆繼續喝粥,臉色並未因他的道歉好看一點,反而是越發冷厲暗沉。

    而至此刻起,季權也果真再沒為舒若爾說過半句好話。

    只是安安分分地儘自己的職責------從高級助理,降變成煮夫跑腿的職責。

    胃痛了好,好了痛,又痛了好,舒若爾癱在床上,飢餓難耐,渾身發涼,腦袋昏沉,口乾舌燥,她一度覺得,自己會撐不下去,會被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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