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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孫琦雪的速度卻是比她更快些,單腳一跨出護欄,就拉著她,跳入海中。
伴隨著「撲通」落水聲,是慕邵霆衝到兩人跳海的護欄處,大聲喊著,「舒若爾。」
沒有一秒猶豫,他也翻身緊跟著跳下去。
「慕總。」季權急忙扔掉手機,衝過去,還沒跟著跳下海,就見海面浮起血紅。
顏色越來越鮮,越來越濃,也越擴越廣,最後完全覆蓋這一處的海藍。
……
「boss,前下方有艘船。」盤旋在半空的直升機上,拿著望遠鏡的男子,實時向身邊的鐘斯年報告。
鍾斯年拿過望遠鏡,只看一眼,就下令,「下去。」
「給我看看。」陸地,海上,已經找了好幾個小時,任嘉致內心的焦急,恐慌,已到崩潰邊緣。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在這茫茫大海,遊艇,直升機,分散尋找,還是免不了找錯方向,耽誤很多時間。
這一路來,每見一艘船,都是既期待又害怕,等確定不是後,又更加恐慌。
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感覺說是剜心挖肉的陵遲,也不為過。
沒有降落點,直升機在船上方幾米處停下,任嘉致率先下去。
心臟被隨風吹來的血腥味,擊得生疼,他順著這味道,大步而行,邊走邊大喊,「小耳朵,小耳朵,若爾……」
沒有回應,走到一處,看到了血,他順著一路流淌的血望向前方,又偏頭看向不知是起點還是終點的護欄,潔白色的防護欄上,也沾了血液。
他心顫動,頭暈目眩的走過去,朝下看,隨風起伏的海面是乾乾淨淨,一望是空曠無際。
「走,先進去看看。」鍾斯年在他之後,安撫性的拍他肩甲,「這血……不一定是她的。」
若這搜船真是孫琦雪找的那輛,那根據正常的普通理論判斷,被綁架的是舒若爾,看到血,第一想法懷疑出自她身,也實屬正常。
就連他這個相較起來稍微專業點的人,都會有這種認知。
但反過來想,若這搜船真是,那它此刻停在這已是可疑。
「對,不是她的,不會是她的。」任嘉致點頭,反覆強調也算是種自我安慰。
反正沒看到人,他就不相信,他就還有期待。
於他們之後下機的豐自明,也提著急救箱走了過來,未等其他人,三人就先沿著血跡,朝著裡面走。
還沒進船艙,就先聽到此起彼伏的,從喉嚨里發出的呼喊聲。
三人提速跑進去,在寬廣的船艙里,找到聲音來源。
男男女女,皆被捆綁著,被聚集一起,而從他們身上流出的血,順著他們聚集之處,蔓延,味道格外濃烈,熏人。
其中孫琦雪則躺在地上,緊閉著眼,臉色慘白,半死不活的樣子。
剩下的,除了曾怡看起來尚算完整,男人們都多多少少受了傷,掛了彩。
「我艹,這是誰幹的?二嫂呢?」豐自明被自己看到的場景震驚住了,但第一反應是找舒若爾,而不是救死扶傷。
鍾斯年敏銳的看了一圈,判斷,「應該是被人帶走了,問問這些人就知道了。」
找了一圈,沒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任嘉致渾身的血液都似要被焚燒,他疾步走向這些兇手,踩著熏人的血液,在他們面前彎下腰。
「嗯嗯啊啊……」從他們進來,曾怡就激動地對任嘉致求救,全然忘了,今天這齣禍事,自己也是參與者。
任嘉致也是選擇斯年她嘴上膠紙,動作極其粗魯,聲音冷似閻羅的逼問,「若爾呢?我老婆在哪?是不是被人帶走了?被誰帶走,往哪邊走的?」
一連問了一串問題。
此行受盡折磨驚嚇,曾怡的心靈已是脆弱不堪,這會再見他狠戾的似要吞了自己,崩潰的痛哭出聲。
任嘉致對她毫無同情憐憫,也沒有時間等她哭完,當即就又撕下溫文樂的,「你說。」
正文 282:嚴刑逼問,焚燒的血液都瞬間冰涼
他此時的樣子太恐怖,渾身散發的氣場更似如要毀天滅地般。
剛被慕邵霆的人收拾過,溫文樂跟其他人一樣,心裡對他是有懼意的,但想到自己在監獄裡受到的那些折磨,恐懼之餘看他這樣又覺痛快,解氣。
於是他不怕死的挑釁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沒有具體方向,若是判斷錯誤又要多浪費時間。
「老大,把槍給我。」任嘉致沒耐心跟他廢話,他家小耳朵也等不起。
現在,此刻,他只想趕緊弄清她在哪,知道如果是被人帶走,又是走的哪個方向?
在他走過去逼問時,鍾斯年撿起被放在不遠處的攝影機,手機,聽到他這話,沒有猶豫就把槍扔過去,只是無聲的用神色提醒他,不要弄出人命。
直升機坐的都是自己人,但警方現在也在海上,說不定這會已接到通知正往這裡趕,若是鬧出人命會比較麻煩。
可任嘉致已徹底紅了眼,狠了心,接到槍就先朝溫文樂腿上來一槍才又出聲,「你說是不說?」
伴著這聲逼問,他又上膛開了保險,對準對方另一條腿。
意思,再不說,這條腿也給你打個血骷髏。
溫文樂痛呼尖叫,飆出的血雨露均沾的濺的身邊每個人身上,嚇得幾人嗚嗚叫,其中嘴上能發出明亮聲音的曾怡更是崩潰的驚叫連連。
刺耳得不行。
「誰再叫我崩了誰!」心急如焚的任嘉致被吵的心煩,不耐,直接擰起溫文樂就拖著往外走。
「嘉致,嘉致……」氣若遊絲的孫琦雪,艱難爬著想要拉住他。
任嘉致充耳未聞,拖垃圾似的,拖著溫文樂疾步走出船艙。
要指方向,到外面去指,更為準確。
豐自明在目送他出去後,動手幫傷得嚴重的人止血,以防止有人失血過多而亡,但除了止血,更多的救治,他是半點都不給的。
他是名醫生,該有仁者之心,但他除了是醫生,他還是任嘉致的兄弟好友。
沒一分鐘,伴隨著攝影機里傳出的令人髮指的動靜對話,外面又響起砰的一聲槍響。
接著便是男人震天似的痛呼。
船艙里外,皆站了人,但沒一人上前任嘉致的逼供。
鍾斯年拉進度,快速看完攝影機里留下的,單一角度的yín。亂記錄,又解鎖被特意留下的手機。
外面,又挨一槍的溫文樂,痛得臉色慘白,冷汗連連,心裡承受能力也遭到滅頂似的摧毀。
任嘉致搶指他頭,「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就爆了你。」
前面兩槍開得毫不猶豫,這第三槍,溫文樂不敢再賭。
待前面問題,得到答案,任嘉致邊打電話邊問,「她有沒有受傷?」
被留下的人無一倖免的傷橫累累,他心裡非常擔心,非常害怕,不敢想像,她又受到了怎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