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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不過十幾秒,已發揮出生來最快一次奔跑速度的任可欣已衝過來,生氣地,用力地推著任伯年雙腿,嘴上還哭喊著,「我不准你打我爸爸,外公是壞人。」

    說著還嗚嗚啊啊的大哭。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麼大點孩子,會護短護到上手推人,一時都被她的舉動震驚住了。

    尤其,任伯年還被她推得,踉蹌後退幾步,才在女兒的幫扶下穩住身形。

    任嘉禾腦袋嗡嗡響,也是被女兒推人的舉動給嚇得,驚的,她扶著人,低頭看哭泣不止,但卻格外堅定地站在自己爸爸身邊的女兒,心裡明白,她是護爸心切,按理是不太好嚴重批評,但這種行為,卻又是不得不指正教導的。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面,她忍著給孩子留點尊嚴的沒開口,但看著她的眼神卻是嚴厲的。

    母女相依為命三年多,任可欣是能分辨得出,她是高興還是生氣的,故而見到她的臉色,眼神,小姑娘震耳的哭聲降低些分貝,往後退幾步,抱住鍾逸辰大腿,哭著喊,「爸爸,爸爸,我不喜歡這裡,我們回去吧。」

    這裡一點都不好,外公是會打人的壞人,媽媽還莫名其妙的生自己的氣,等下還會批評自己。

    「我再也不想來這裡了,爸爸,你帶我回家好不好?」任可欣害怕了,只想跟爸爸互相保護,趕緊離開。

    鍾逸辰反應過來,顧不得對面的未來岳父是什麼樣的反應,心疼的蹲下去抱起女兒,「欣寶不哭,剛剛外公只是在逗爸爸玩,沒有真打,欣寶不怕了啊。」

    「我看到他是很用力打的,好兇好壞的。」聲音是降低了,但還是哭得停不下來。

    不過此時的哭,已不再是單純的為爸爸了。

    「看起來用力,實際是假的,他就碰了一下,爸爸都不疼的。」鍾逸辰溫柔地順著女兒後背,耐心的哄著寬慰她,不想她對外公外婆留下壞印象。

    小胖手抹把眼淚,任可欣淚眼汪汪的看他,抽抽搭搭的確認,「真的嗎?」

    「真的。」鍾逸辰點頭,揚起只手掌,前面很兇地劈向她,在小姑娘被嚇到眯眼睛時,輕輕地落在她小肩膀上,「就像是這樣的看起來凶,欣寶感覺到疼了嗎?」

    任可欣動了動肩膀,緩緩睜開眼睛,搖頭,「不疼。」

    難道外公真的是在跟爸爸開玩笑嗎?

    小姑娘分不清了,就淚眼旺旺地望著他。

    鍾逸辰掏出手帕,溫柔地幫她擦臉,「現在知道是逗著玩,就不哭了啊,再哭外公外婆可要羞欣寶臉臉了。」

    眼睛又不是水龍頭,這麼大點孩子,哪能說止住就止住?

    任可欣抽泣著,不再大哭,眼淚也在爸爸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擦拭下,停了下來。

    鍾逸辰見她終於被哄好,心下大鬆口氣,慈愛地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欣寶真棒。」

    夸完了,又話鋒一轉,「不過,欣寶剛推外公的行為是不對的哦,那樣如果外公沒站穩是會摔跤的,會疼,會傷心的,所以,欣寶覺得自己該不該跟外公道歉?」

    沒有明確問知不知錯,問該不該道歉,迂迴地保護了孩子的尊嚴,也給了孩子思考的機會,自我認識錯誤,勇於承認錯誤的機會。

    任可欣扁著小嘴,望著問自己的爸爸,又轉過去望向外公跟媽媽,最後目光定在外公身上,小嘴動了好半天,才底底出聲,「外公對不起,是欣欣錯了,欣欣不該推你。」

    任嘉禾甚感欣慰。

    就這麼個玲瓏可人的孩子,很難不招家裡長輩喜歡。

    前面憤怒地打人的任伯年,被小姑娘哭聲震驚住的任伯年,此時此刻,內心一片柔軟。

    只是,對這這歉,他卻是不好接受,也不好原諒。

    因為,他打人是真打

    還是任嘉禾打破這突然的安靜,鬆開爸爸,上前抱抱女兒,「媽媽不生氣了,既然欣欣知道錯,那以後就不可以再隨便推人哦?」

    「嗯。」許是剛哭得太兇,又許是拜她方才的嚴厲所賜,任可欣現在面對媽媽,還有限悶悶不樂。

    不過,一場不太好調節的混亂,經任可欣一場大哭暫時消除。

    甚至到客廳,接受兩人的負荊請罪,主動坦白,解釋過程,二老都不好太兇,太憤怒。

    只是在鍾逸辰由衷的承認錯誤,再一次致歉後提出,「我知道,我過去有很多糟糕點,但我還是厚著臉皮,請求任叔胡嬸能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為此,你們想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

    任何懲罰,都是自己作出的結果,都是活該。

    正文 254:兩小疑猜:誰跟你是夫妻?同意你們在一起了嗎?(2千)

    「說的比唱的好聽。」即便是顧忌孩子沒有大動干戈,即便是聽完坦白,解釋,任伯年對他仍沒有好態度。

    他冷冷地瞪他,「如果我們給出的懲罰是要你拱手讓出鍾氏,你也能做到?」

    「……」鍾逸辰被噎了一下,但他沒有太多猶豫,就又開口,「鍾氏不是我一個人的,我確實做不到將它拱手讓出,但我可以把我自己那份轉給小禾,包括我名下的其它財產,也都可以全部轉到小禾名下。」

    他很確定,他們會一直在一起,那些東西,給她或是自己留著,都沒有任何區別。

    任伯年提出這個,並沒有真想要鍾氏的意思,那種把兒女婚嫁條件擺到檯面上談的行為,在他看來,跟買賣沒什麼區別。

    是以,年初跟舒父談論兒子兒媳婚事時,也沒有談過聘禮這事,但該給的,他們只會比別人多。

    可此時,他卻是被鍾逸辰這認真的模樣,給反噎住,也狠狠的意外了把。

    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子會這麼豁得出去。

    任家這邊的其餘四人,也都感到驚訝。

    「誰稀罕你給誰,我們家可受不起。」任伯年氣哼哼地推翻自己提出的條件。

    任嘉禾暗自鬆了口氣。

    如果爸爸真要他交出所有財產,她真的會很有壓力,無地自容。

    鍾逸辰卻很堅持,「夫妻同體,我所有東西小禾都受得起。」

    「誰跟你是夫妻?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了嗎?」提出讓他交出鍾氏,是刻意刁難,結果反被他給噎得自我推翻,任伯年心裡已然不慡,這會聽到他說夫妻,頓時就忍不住怒了。

    原本,他心裡也是真的沒有同意。

    多說多錯,鍾逸辰明白,是自己太過心急,於是也識趣的,不接任父這話。

    這個話題,也得以就此打住。

    因著孩子在場,這場見面沒再像前面開始那樣大動干戈,但也沒能得到原諒認可。

    午飯後,鍾逸辰厚著臉皮,舔著臉,硬頂著高壓,賴皮到任可欣睡午覺,任父忍無可忍的趕他,「飯都吃完這麼久了還不滾,是想賴到吃晚飯啊?」

    如果可以,他還真想。

    不過,鍾逸辰也知道,欲速則不達,此時若繼續得罪這未來岳父,於他會更不利,於是識趣地起身,還給自己尋藉口,「本來也是想等孩子睡了就走的,現在孩子睡了,那我等小禾下來,跟她說聲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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