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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這被打的是誰,已是不用提醒的心知肚明。

    但哪又怎樣?

    鍾逸辰回頭看眼,已走好遠的任嘉禾,再度轉向憤怒不已,痛呼不止,哭泣不止的女人,「她打你是你活該,但你敢對她動手就是找死!」

    「什麼?」女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安全沒想到他會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鍾逸辰居高臨下的看她,瞳孔里是毒蛇般讓人背脊發寒的陰冷,警告的語氣似猩紅的蛇信子,他說,「該你的報酬早就給了,以後識趣的就不要再往我面前湊,更不要往她邊上湊,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認識我,更後悔招惹她。」

    他是連老頭娶回家的老婆都敢收拾的人,更何況是這種花錢買來又花錢打發的女人?

    不觸犯到他相安無事,觸犯絕不手軟。

    鍾逸辰警告完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女人是被他那眼神嚇到了,喉嚨像被掐住一樣,瑟瑟發抖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好一會才不甘心的辯解,「我沒打到她。」

    已經走出半段距離的鐘逸辰停下來,回頭,「所以你該慶幸,不然你現在定是生不如死了。」

    媽媽哥哥跟小禾,就是他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動,誰動收拾誰。

    從小到大,他為她收拾過的人多的去了。

    男女都不缺。

    其中不乏喜歡他的女生。

    鍾逸辰追上時,任嘉禾已抱著孩子在等電梯,她還在溫聲細語地哄著女兒,轉移女兒的注意力。

    他走過去,「欣寶還好嗎?」

    估計小姑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媽媽差點被人打,當時被他抱在手上都嚇懵了。

    只是,他那時滿心滿眼都只牽掛著她,怕她會受欺負。

    任嘉禾沒理會他,也不看他。

    還是任可欣甜甜地叫說,「爸爸,我很好。」

    「那給爸爸抱抱好不好?」鍾逸辰忽略心中難受,還想著抱孩子替她減輕負擔。

    實際,他心裡是愧疚的,也是後怕的。

    如果剛任可欣沒告訴他,她要跟那女人說話,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她肯定會打不過人家,會被欺負。

    是的,儘管已經看到那女人的慘狀,他也還是覺得,她是需要保護的。

    任可欣朝他伸出雙手,任嘉禾見了卻是將她換到自己另一邊,擺明了就是不要他抱。

    鍾逸辰雙手僵住,動了動嘴,話還沒說出,就聽見電梯門開,而後是她甩都不甩自己一眼的走進去。

    正文 239:兩小疑猜,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2千+)

    計劃是玩整個周末,所以兩人訂了間套房。

    一進房任嘉禾就翻箱子準備衣物,幫女兒洗澡,洗完了又悶不吭聲地抱孩子進她們娘兩的房間,一待就待到女兒睡著。

    睡前,敏感的任可欣小心翼翼的問過她,「媽媽,你是不是生爸爸氣了?」

    這一次她沒有隱瞞。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生他氣了呢?」小姑娘想問清楚,等明天偷偷告訴爸爸,讓爸爸照著做。

    她是真的不喜歡爸爸媽媽不開心。

    「我也不知道。」任嘉禾想了想,又反問她,「寶寶是真的非常喜歡爸爸嗎?」

    「嗯。」任可欣重重點頭。

    任嘉禾略心塞,一句,如果我跟爸爸只能選一個呢?數次徘徊在嘴邊,終是沒忍心問出口。

    但過一會,隨後一點,小姑娘又堅定補充,「但我最愛媽媽。」

    鍾逸辰的出現,滿足了孩子對父愛的渴望,幻想,但說到底,這孩子還是任嘉禾親自帶大,就目前而言,母女兩的感情是無人能超越的。

    任嘉禾欣慰的微笑,輕撫摸她柔順的頭髮,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寶貝晚安。」

    「媽媽晚安。」

    待女兒呼吸綿長,陷入深度睡眠,任嘉禾掀起夏薄被子一角,動作輕緩地下床,走出房門。

    一到客廳就聞到刺鼻的菸酒味。

    而製造出這股味道的男人,在看到她後站起身,一動不動的凝視她。

    任嘉禾擰著眉頭,走向窗戶,將窗戶打開,讓外面新鮮空氣流動進來,換掉這滿室萎靡之氣。

    鍾逸辰見狀,連忙將手中還燃著的煙按進菸灰缸里。

    他心情很差時,就會一支接著一支的抽,忽略了,現在是跟她們母女住在一起,雖然她從未說過,但他還是從她每次看到自己抽菸時的微反應判斷出,她不喜歡。

    任嘉禾將窗戶全部打開,深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才轉身走向沙發。

    目光落到茶几上,看到上面有酒杯,酒瓶,菸灰缸,煙盒,打火機,她那眉越擰越緊,最後走近了,仰頭看他,「你就不能控制下菸酒的攝入量嗎?」

    「能。」見她願意跟自己說話,還是關心自己,鍾逸辰立即點頭,隨即又解釋,「我平時是不抽這麼多的,除了應酬跟朋友一起也很少喝酒。」

    畢竟,能讓他煩心,難受的人事並不多。

    「小禾,我們談談吧。」見自己說了半天她也沒再吭聲,鍾逸辰忍不住提出需求。

    任嘉禾垂下眼眸,長吐口氣,坐到他斜對面,以行動默認他的提議。

    還願意溝通就不算特別糟糕。

    鍾逸辰也微鬆口氣的坐下,側身向她,凝視她,久久才又出聲,「我以前確實很荒唐,經歷過其她人。」

    睫毛顫了顫,互玩著手指的雙手也頓了下,任嘉禾抬眸看他一眼,沒出聲。

    「我知道我很不好,我很渣,但是小禾。」鍾逸辰頓住片刻,深深地將她看進眼裡,「從知道自己愛你過後,我真的再沒正眼看過別的女人,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跟其她女人有牽扯,還有對你今天受到的委屈,我很抱歉。」

    看她受欺負,他比誰都難受,尤其這份委屈還是自己給的。

    從來,他都只想把她捧在手心裡,好好疼著,寵著,即使自己快要被她氣炸了,也頂多是嘴上凶一點,不捨得真拿她怎麼樣。

    可回想她過去受過的委屈,有幾次是完全跟他沒關係的?

    是,她是有點自閉,不愛與人結交,但有他,有她自己家的哥哥姐姐罩著,一般人不敢拿她怎麼樣。

    可一些喜歡他,又知道他們並不是親兄妹的女生,會因為嫉妒給她氣受,甚至背地裡對她動手。

    在他真摯,悔恨,痛苦的神色里,任嘉禾緩緩低下頭,喉嚨像是被只大手緊緊掐住,好半天才艱難地擠出,「其實,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不僅是他,是身邊所有人都不曾了解過。

    「怎麼……會?」鍾逸辰被她這話給弄得反應不過來了,心裡是覺得,他怎麼會不了解她呢?他應該是很了解她才對。

    「呵呵……」任嘉禾輕聲笑,笑完了才抬頭看他,「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好,真實的我挺壞的,我只是不愛跟人交流,而你跟所有人一樣,都被我沉悶,文靜的樣子欺騙了,覺得我很單純,我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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