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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為此,鍾逸辰還特意把在鍾家幹了十幾年的阿姨叫過來,照顧她們娘兩,減輕她的負擔。
……
李隊長行動力很快,接到命令通知,不到兩個小時,就得到朱傲芙的最新消息----已從旅館住到市人民醫院。
拿到結果,任嘉禾下午就帶舒若爾去到醫院。
並沒有直去看朱傲芙,而是找了主治醫生,了解朱傲芙的病情,得知現已是晚期,用醫生的話說,「治癒難度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兩人其實都知道,這話是用來寬慰人心的。
離開辦公室,任嘉致詢問身邊臉色不佳的女人,「要過去看看她嗎?」
舒若爾微點頭,旋即又補充,「就……在外面看看吧。」
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
心理上的傷痕,並沒有因為得知她患重症而突然釋懷。
任嘉致理解她的彆扭,牽著她,就又轉身,麻煩主治醫生帶他們去朱傲芙病房。
走廊上,醫生沒忍住問,「不知兩位是朱女士什麼人?」
「算是親人。」見身邊女人興致不高,任嘉致便代為回復,言辭是保守的不明朗。
主任見兩人不願多談,便也識趣的不再多問,只是像前面在辦公室那樣,提醒他們,病人已經不起耽擱,要儘快接受治療。
得知兩人不打算進去,主任便又主動開門。
既已開門,自然也要進去問候下裡面的兩位病人。
舒若爾被任嘉致牽著,站在外面,透過醫生特意打開的門,往裡面望,見要看的人,半靠著病床頭,面向窗戶外,神情落寞,恍惚,直到聽見醫生叫,才有所反應。
舒若爾也在她跟醫生對話時,看清她,未像攔車那天那樣化妝的素顏,氣色是極差的毫無血色,整個人的狀態也很虛弱。
其實攔車那天,化了妝的臉色也並沒有多好,只是當時情緒反應太大的她,沒有仔細留意,後面即使看到臉色不好,也並沒有往身體健康上想。
算上再遇那天,這是分別十幾年後,第三次見到她,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觀察她。
或許有人會質疑,這女人離開時她那么小,為什麼那天會一見到就認出?
其實,這真是很正常的事,一個一直存在記憶里,印象深刻的人,除了臉上多了皺紋,蒼老了些,五官輪廓並沒有特別大變化,聲音也一如記憶中的一樣。
更何況,這些年,雖沒有見著真人,家裡照片還是看過很多次。
這個人,這張臉,已深深印在她腦海里,即使每次想起都是極差的形象,每次想起都沒什麼好心情。
結束看望,離開醫院時,舒若爾在醫院預存了客觀費用,並請了一對一護工,但卻要求,不對病人透露自己的信息。
任嘉致也吩咐了,「如果病人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目前,小耳朵還沒做好面對的準備,他也只好盡能力的幫她掌握信息,順帶等回去了再讓豐自明幫找找這方面的專家。
因為,他知道,他家小耳朵是心善,心軟的。
如果她跟母親的關係註定是遺憾收場,那他希望自己可以幫她減輕點遺憾。
離開醫院,到家後,舒若爾興致缺缺的到任伯年書房,也即是鍾斯年住在這邊辦公的書房,奮筆疾書。
直到晚間,任嘉致叫吃飯,才下樓。
入座餐廳時,胡靜芳盯著她平靜的顏看了會,沒避諱舒父還在場就直問,「聽傭人說你下午回來興致不高,是跟嘉致鬧了矛盾?還是遇到了別的什麼事?」
雙方家長已見,且相處這麼久,關於兩人的婚事,也已商定,胡靜芳現在對她,是打心眼裡接受了的。
她這人,只要是真心接受,就會視若自己家孩子,該關心照顧的,都不會比對自己子女差到哪去。
舒若爾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抬眸看眼婆婆,又偏頭看向身邊老公,心裡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而她這猶豫,為難的反應,讓三位長輩,皆誤以為是兩人鬧了矛盾。
舒父的臉頓時沉了一些。
「如果真是鬧了矛盾,嘉致欺負了你,你不要怕,儘管說出來,我們會幫你做主的。」胡靜芳也是嚴肅臉,就她盯著任嘉致為難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
正文 214:手指饒痒痒似的在他心口處點啊點,「你要哄我開心。」
任嘉致:「……」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欺負老婆的人麼?
他是只寵她,疼她的好不好。
可看三位長輩,似乎都不這麼認為。
想著她為難該是還不想說,但又不想對家人撒謊,他便先她之前開口,「鬧什麼矛盾啊?只是下午去看了一個病症的舊識,若爾心情受了點影響。」
十幾年沒見過的,拋棄自己的媽,說是舊識也不過分。
「真是這樣?」胡靜芳並沒有因是自己兒子就立即收場,旋即又轉向舒若爾,「如果不是,若爾你儘管說,有我們三位長輩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任嘉致:「……」
這還是以前一直維護著他的親媽嗎?
如果不是親媽,也就不會這麼努力地,在他岳父面前,非要問出個所以然地幫他解除岳父心裡疑慮了。
胡靜芳暗瞪他一眼,又堅持的望著舒若爾。
選擇都讓他定了,舒若爾這次是沒什麼猶豫地就應聲,「下午是去醫院看了病人,嘉致他真沒欺負我,沒讓我受委屈。」
一場小誤會,因著兩位當事人的合力解釋,跨過去,大家又開始其樂融融地進行晚餐。
但晚飯後,舒父還是不放心地,又私下向她再次確定,「實話告訴爸,你跟嘉致真沒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舒若爾是真沒想到,父親叫自己到他房間是為了問這件,在她看來已經翻篇的事,但他真問了,她也沒有意外。
「真沒有。」她很肯定的回,「他對我很好的,爸你儘管把心放進肚子裡。」
舒父緊盯著她看了會,見她真不像逞強說謊,心也就放下了,「那沒什麼事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還真只是為了這事。
舒若爾看著父親沒有立即轉身。
「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舒父見狀又問。
舒若爾動了動唇,搖頭,「是覺得能夠長期跟爸住在一起真好,我先出去了,爸晚安。」
「嗯,晚安。」聽女兒這麼說,舒父笑得很慈祥。
可一轉身走出房間,舒若爾的臉上的笑容就垮了,覆上愁雲慘澹,她剛在父親面前的短暫猶豫,是在糾結,要不要說出那女人已經回來,並得了重病的事,但想了想,還是又忍住的,算了。
都離了十幾年了,何必再擾他心?
門口,任嘉致靠牆站著,指間夾了支剛點燃的香菸,見她出來,立正上前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爸是還不放心,找你確定我有沒有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