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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3:06 作者: 於一心
擁抱沒松,反倒更緊了些。
她頓了頓又補充,「我……我不下車了。」
正文 156:我確實是因為雁凝的眼角膜而靠近你的(3000字)
往常,凡是舒若爾的新聞,即便來不及刪除,任嘉致也會在得知後的第一時間命人公關,但此次,關於他兩的緋聞,已炒到門戶網癱瘓,他也沒有半點指示。
萬般無奈,公關部經理只好硬著頭皮,主動拿著部門成員擬定好的幾個方案請示他。
然,他只淡淡回了句,「不急,但除此以外,任何誹謗都不准出現。」
「……能說具體點嗎?」對方戰戰兢兢,實在無法把握這個任何的度量。
總不可能把所有說舒若爾的不好的都刪除屏蔽吧?
然而……
「除了墜馬,及與我相關的討論,其它任何不好言論都是誹謗,尤其是與其他男性的緋聞,及為惡意抹黑而編造出的黑料,都禁止發布,傳播。」簡而言之,這女人只能跟我傳緋聞,其他人再不服氣也只能憋著。
公關部經理倒吸口氣,「明白了,我這就去處理。」
這是個大工程,技術活。
別說網民們好奇,他這做員工的也很想知道,這舒若爾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任嘉致這般維護。
任嘉致掛掉電話,提著保溫壺回到病房時,病床上人兒,已刷手機刷到眉頭打結,巴掌大的小臉,鄒到變形。
他放下水壺,走過去,「別看了,傷眼睛。」
「被那麼沸沸揚揚地談論,你好似一點都不在意?」舒若爾看著他,滿臉寫著心塞不滿。
有些網友說話是真夠難聽,也總喜歡把人往最壞的方向想。
任嘉致抽走她手機,面不改色,「已經讓公關部著手處理了,但這次動靜鬧得太大,難免會費時一些。」
再大也不過是到被溫文樂,慕邵霆算計那兩次的程度。
「鬧這麼大,被說得那麼難聽,對你對公司應該都會有很大影響吧?我指的是整個百亞。」舒若爾憂心忡忡,對這件事,她最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眸底發亮,任嘉致表示很欣慰,他似無意的輕聲嘆息,「影響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對公司,但事已至此,再急都是沒有用的。」
本就沒舒展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舒若爾咬唇想了半天,「就沒有快捷有效的處理方案嗎?」
「有,但不能用。」他看似有些為難。
舒若爾見了越發著急,忙追問,「什麼方案?為什麼不能用?」
任嘉致凝視她,故意沉默小半會才出聲,「提前公布我們的關係,讓大家知道我們是夫妻。」
舒若爾呼吸一滯,愣怔的看著他。
彼此沉默大半分鐘,是任嘉致伸手揉她腦袋,「要相信我們的公關團,最多不過兩三天就能扭轉乾坤了。」
兩三天……
網上現在基本都是負面評論,公司若真受影響,定不會是良性。
舒若爾很糾結,她沉默著,想了很多,想了很久。
久到笨手的任嘉致削完蘋果,才吭聲,「我有幾個問題,希望能得到你最真實的回答。」
任嘉致看她一眼,切下一塊蘋果,就水果刀叉著送到她嘴邊,「你說。」
舒若爾細嚼,咽下。
「前幾天孫琦雪跟我說了件事。」她邊說邊緊盯著他,觀察他的神色,「她說我的眼角膜是她姐姐的,說你跟我結婚是把我……當做孫雁凝的替身,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說到後面,聲音有些顫抖,被子下,雙手也死死抓緊床單,對這個問題,她是在意又害怕。
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任嘉致沒有立即回答,因為他嘴裡嚼著蘋果,在她說完後,又切下一塊餵她,而後才啟唇回答,「不是。」
舒若爾的呼吸驟然變得很輕,輕的似要停止。
約莫過了兩秒,才又聽他解釋,「你的眼角膜不是她的,你也不是任何的替身。」
連日來懸在心口的那股氣緩緩下落,緊皺的眉也逐漸舒展開。
她又順著問,「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她都不記得,她這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只知道過去從來沒得到過精準答案。
任嘉致垂下眼眸,性感的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滑動著,是他不答反問,「怎麼開始,有那麼重要嗎?」
原來到現在,他都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嗎?
舒若爾立變嚴肅,堅定,「特別重要,因為我不想一直這麼稀里糊塗的跟著你。」
這問題關乎於她是否能完全為他打開心扉,能不能,敢不敢,心安理得地跟他走在一起。
任嘉致切蘋果,切給自己吃,也切給她吃。
蘋果吃完了,又把水果刀擦乾淨,放好。
舒若爾也不催促,細嚼慢咽卻是食之無味的看著他做這一切,直到見他停下來,坐好,才開口,「如果還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勉強。」
只是會很失望。
「說也無妨,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不管聽到什麼都別先生氣。」在一起這麼久,任嘉致對她的脾氣不說了解透徹,也清楚七八分,所以有關那個問題的答案,要先打預防針。
舒若爾喉嚨發緊,她深呼吸,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才點下頭,「我儘量。」
能讓他這麼遮遮掩掩,臨到要說還不忘提醒,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定不是什麼好理由。
「最終娶你是將錯就錯。」任嘉致以此作為敘述開端。
舒若爾眨下眼皮,也微蹦起嘴角。
過幾秒,又聽到他聲音響起,「我確實是因為……雁凝的眼角膜而靠近你的。」
說到孫雁凝稱呼時,他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秒,似是怕她會介意。
說著看眼她又緊繃幾分的臉色,才又繼續著,「我誤以為你是受捐者,所以才費盡心思的接近你,因為那是她留在人世唯一鮮活的東西,但結婚卻是我事先沒有想過的,然而不知道從那天起,我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最終做出拆散你跟喬弘毅,想方設法的逼你跟我結婚這種在你看來,很是卑鄙無恥的事。」
說到這,任嘉致看到,她的臉色已經趨於發白,腮幫鼓著緊緊繃著。
「可笑的是,我還總告訴自己,跟你結婚是為了更好的守護眼角膜,直到後來你真的答應嫁給我,而我也知道,你並不是受捐者後,才肯承認,事實並不是我自以為的那樣,因為就算你的眼角膜不是她的,我也還是很想跟你結婚,很想把你綁在自己身邊,哪怕你並不喜歡我,甚至還很怨我。」
他像個蠻不講理的土匪頭子,想要卻得不到就硬搶。
「以上是我跟你在一起的全部過程,也是我唯一隱瞞你的事,我無力改變,又怕被你知道的事。」心裡明白,她知道會介意,會生氣,甚至可能會就此離開,同時他又清楚,不說開,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對自己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