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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進。」

    莫爸得到了莫北辰的准許, 這才推門而入，「跟人打電話呢?」

    「是蘭斯的電話，」莫北辰說了一聲，「爸，你有事嗎?」

    「是有點事要問你。」

    看樣子，有的聊。

    莫北辰只好跟電話那頭的蘭斯說，「我爸找我說點事，一會兒再打給你啊。」

    蘭斯悶悶地問，「一會兒是多久。」

    莫北辰想了想，「……10分鐘?」

    說著還看向莫爸，見莫爸點點頭，他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

    「好，那10分鐘後，我等著你的電話哦。」

    等莫北辰掛了電話，莫爸說，「蘭斯還挺黏你的。」

    莫北辰心裡咯噔一下，「他小時候更黏我啊。」

    莫爸想了想，「也是。」

    「爸，你找我說什麼事啊，很重要的樣子。」

    「的確很重要啊，」莫爸問他，「你媽這兩天怎麼了，你知道嗎?」

    「……什麼怎麼了?」莫北辰一愣，難道是莫媽說了些什麼，還是做了些什麼?

    想起昨天莫媽跟他說的那些話，莫北辰就覺得不太妙……

    「你媽，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還是偷偷看的，我問她有什麼事，她又搖頭……怎麼個情況?」

    「……」莫北辰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跟莫爸說，沒什麼情況，就是你老婆不相信你，懷疑你會出軌。

    他想了想，委婉地道，「昨天媽跟一位陳太太出去逛街了，聽媽說，陳太太的婚姻狀況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媽比較，呃，杞人憂天吧。」

    「杞人憂天?」莫爸沒聽明白，「你仔細說說。」

    「就是那位陳太太的先生吧……在外面有了個私生子……然後就跟我媽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爸，你現在挺有錢的哦。」

    莫爸：「……」

    莫爸半信半疑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決定跟莫媽好好談談……他自認為以他和莫媽的感情，完全不需要有這方面的擔憂，應該是莫北辰想多了，可能有別的事，他還是主動開口去問問吧。

    而莫北辰也有些憂心，莫爸已經看出莫媽有心事了，那說明昨天他跟莫媽說的話，莫媽不一定聽進去了啊!

    心疼莫爸，希望今晚莫爸能親自跟她說通。

    手機發出咕嚕咕嚕冒泡的聲音，蘭斯又發了條簡訊過來：10分鐘到了~等啊等~

    莫北辰內心，蘭斯怎麼能這麼可愛。

    莫北辰的手機號沒開通長途漫遊，第二天醒來一看，收到一條運營商的簡訊，手機欠費了。

    他仰著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有打很長時間的電話嗎……好像真的有……

    一不留神就兩個小時過去了。

    莫北辰看了眼時間，又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先下去吃個早飯，待會兒還困，就來睡個回籠覺。

    剛8點多，莫媽公司9點刷卡，這個點還沒出門，下邊肯定有早飯吃。

    結果莫北辰剛下去，莫媽一見他就問，「你怎麼什麼都跟你爸說啊……」

    「啊?」莫北辰一怔，「我沒說什麼啊。」

    「你要沒說什麼才怪，要不好端端的，你爸跟我談什麼話。」

    明明是你舉止奇怪，引起我爸注意了啊，莫北辰心裡默默地想，但是這話是不敢說出來的，「那你們談妥了沒啊?」

    「本來就沒什麼問題，有什麼妥不妥的。」莫媽道，「你爸也是，還怕我不相信他，說什麼手機錢包讓我隨時查……他說這話是怕我不相信他，還是他不相信我啊!」

    「……」莫北辰默默地去廚房拿早餐了，本來就是你不相信我爸啊!看我爸多坦蕩蕩。

    「我能做那事啊!我要真答應了，還不影響感情……」莫媽還在那兒說。

    莫北辰默默點頭，媽你還知道會影響感情，那就最好了。

    接下來兩天，莫北辰看家裡氣氛都很正常，莫爸莫媽之間也沒什麼異樣，鬆了一口氣。心想，如果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他還是得選莫爸好好把話說開，還是說開了最好，藏著掖著，到一定程度肯定更糟糕。

    周平返校那天，沒什麼事的莫北辰去動車站送了他，也見到了周平不怎麼提起的那個女朋友，一眼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那兒見過一樣。

    周平摟著女朋友，跟莫北辰介紹，「我女朋友，許玫玫，咱高中隔壁班的。」

    許玫玫看上去有些內斂害羞，不太好意思地朝莫北辰笑了笑。

    莫北辰想起來了……

    雖然是隔壁班，但是一天也總路過，會眼熟很正常。

    而且最主要的是周平他們還總是忘帶這個書，忘帶那個練習冊，都去隔壁班借的。

    許玫玫因為個子不高就坐在進門第一排，周平就老靠著牆敲許玫玫桌子，「同學，叫一下你們那誰誰誰啊。」

    到後來似乎發展為……直接借許玫玫的了。

    王星宇他們還嘲周平是不是嚇唬人家小妹妹了。

    周平則是沒皮沒臉地說，「咱這是人格魅力，人非要借給我，我也不好意思不好啊……」

    沒一個相信周平的話的。

    但現在看來，那個時候應該是已經有些苗頭了?

    而且如果莫北辰沒記錯的話，這個許玫玫的名字，還常聽老師提起來夸兩嘴的，成績很好的。

    「老北，一會兒你幫著哥們送一送我家玫玫啊。」

    莫北辰點頭，「行。」

    周平握緊拳頭錘了莫北辰一拳，「夠哥們，交給你我放心!」

    莫北辰心想，你也就最能放心我了，誰讓我喜歡男的，對女的不感興趣呢。

    送走周平，莫北辰朝還在張望的許玫玫道，「走吧。」

    「哦……好。」許玫玫看上去還有些不自在。

    莫北辰領她去停車場，「你坐後邊吧。」

    「好。」

    「你住哪兒?」

    許玫玫報了個地址。

    那個小區莫北辰真沒去過，完全不熟，只好開導航。

    一路上很安靜，車廂里瀰漫著尷尬。

    莫北辰想這樣也不行，於是挑了個話頭，「你和老周多久在一起的?高中的時候?」

    「沒……」許玫玫低聲，「是高考以後……我家裡不准我高中談戀愛的。」

    莫北辰點點頭，「你現在在哪裡念書，和老周離的遠不遠?」

    「……我在A大。」

    莫北辰挑眉，「巧了，我也在A大。」

    莫北辰心說，老周倒是沒跟他提一提，要他顧著點他女朋友什麼的。

    其實莫北辰不知道，在周平知曉他是同性戀之前，周平還是不太放心把女朋友交給莫北辰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