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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10:29 作者: 青端
攝像師回頭看了看燕導,發現燕導沒意見,他也沒意見了,和陸聲一起搗鼓。
顧白律就在一邊看著,聽到陸聲的話,像是想起了什麼,唇角彎了彎,眸中帶著點懷念的色彩。
攝影師本來對陸聲沒抱希望,沒想到兩人弄了會兒,鏡頭就正常了。
他忍不住道:「很熟練的樣子,小陸以前玩過攝影?」
陸聲笑了一下搖搖頭,退開到一邊:「家父家母以前有個當攝影師,不過沒當成,就讓我學了。」
「家長嘛,總希望自己孩子能做自己想做卻沒做到的。」攝影師大叔表示理解,「我以前想當個鋼琴家呢,讓我女兒去學彈鋼琴,結果她學不成,和我吵了一架……唉,年輕人和我們思想都不一樣。」
燕導笑道:「你們還聊上家常了?小陸,過來,準備開工了。」
拍攝在原定的三個月時間內正常進行,因為唯一的外景也都拍了,燕導放心地在船上折騰。在結局前,船上還剩五個人。
紀宵維也「死了」,這個白領一死,濃妝艷抹的jì女沒有依靠,開始接近陳寫意。
陸聲對紀宵維還挺有好感,畢竟紀宵維是除了顧白律外第一個向他展示善意的人,平時溫和易親近,像個很會照顧人的領家大哥哥。
所以紀宵維殺青要離開時,他送了一盒自己很喜歡的糖。紀宵維也不嫌棄,笑呵呵的:「陸弟弟加油啊,這部電影如果得獎,你會火起來的。以後想和你一起拍戲上綜藝就難了。」
陸聲一向不會接這種話,不知道說什麼,紀宵維也不在意,沖他揮了揮手,就乘著小艇離開了。
看陸聲似乎頗為不舍,顧白律心裡吃味:「小師弟都沒給過我糖。」
陸聲有點疑惑:「師兄你不是隨時在身上都帶著幾顆糖的嗎?」
那是為了投餵你啊!
顧白律開始思考要不要放棄投餵陸聲。
覷了兩眼身邊看起來白白嫩嫩很好吃的陸聲,顧白律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
萬一別人投餵把他給勾引跑了可就不好了。
他揉了揉陸聲柔軟的頭髮,笑了一下:「小師弟,明天就是結局了,好好表現,殺青了師兄給你個大驚喜。」
到底是不是驚喜顧白律不知道,反正能驚到陸聲是肯定的。
第二天不到五點,劇組就開始了忙碌。陸聲一晚上都沒睡,精神卻奇異地挺亢奮,大概是因為在期待顧白律那個神神秘秘的大驚喜。
準備就緒後,陸聲開始他的表演。
連著兩天,白領死後,小偷也死了。
陳寫意在小偷的房間裡找出了所有人的手機----都沒電了,找到了也沒用。
他心中不由生出了怒意。
如果一開始小偷把手機交出來,而不是貪心地存在著僥倖心理,求得了救援,就不會死這麼多人了。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陳寫意的精神幾乎有點崩潰。他能確定不是什麼鬼做的,一定是人。
只有人才有這麼扭曲恐怖的心理。
現在船上只剩下他、陳流薇、周硯和那個jì女了。
兇手會是誰?
陳寫意不想懷疑周硯,畢竟周硯差點就死在了兇手手裡。那晚發生的一切,周硯都有合理的解釋----他總是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忍不住跟出去看,結果受了襲擊。
可是,除了周硯還有可能是誰?莫非真的像周硯說的,這船上,還藏著一個人?
心裡有點發寒。
陳寫意把小偷的艙室檢查了一遍,準備回去休息一下。他太累了。
外面卻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拿起防身的刀,死死盯著那門----進來的是那個jì女。
「你幹什麼?」陳寫意冷冷地開口。
jì女只穿著層薄薄的半透明外衣,媚笑起來,沒有正面回答陳寫意的問題,轉過身,背著手,聲音也是嬌軟的:「我的手被綁住了,小弟弟來幫我解開吧。」
陳寫意的臉色毫無波動。
但是他的目光落到那jì女的手腕上時,眼皮一跳,有什麼東西,針扎似的浮上了他的心頭。
他一把拽住了jì女的手,「誰給你綁上的?!」
jì女原本以為自己勾引成功了,聽到陳寫意的話,愣了一下:「我自己啊。」
有的客人有特殊癖好,捆綁都要她們自己做,久而久之,做這點事,壓根不費力氣。
陳寫意的臉色頓時很恐怖,一字一頓地問:「你、自、己?」
jì女有點怕了:「……就是我自己啊,很簡單的,算是一點情趣……」
「……」
陳寫意沒有說話。
他現在隱隱記起來了。
那天他從黑暗中醒來,給自己鬆綁後,去給周硯解綁時,綁周硯的繩結,和他的,不一樣。
第28章
「卡!」
燕導拍拍手, 「稍微休息一下,接下來一鼓作氣拍完。小陸過來一下。」
陸聲從角色狀態里抽回神, 閉了閉眼睛,走到燕導身邊。燕導拍拍他的肩膀:「表現很好。我們不需要太過用力的表現,而是一種渾然天成、自然而然的感覺,你演了陳寫意, 你就是陳寫意。繼續保持。」
陸聲點頭。
還沒出場的顧白律托著下巴,看著陸聲的側容,眼睛裡帶著笑。
他的目光實在難以忽視, 等燕導說完了, 陸聲忍不住扭過頭去看,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顧白律沖他眨了眨右眼,手指按在唇上,隔空飛來個吻。
陸聲的臉有點紅,轉身不再看他。
燕導看看陸聲,又看看顧白律,看出了點門道,卻沒說話。
搞藝術的大多對這些接受度很強, 燕贇並不覺得有什麼。
休息了會兒, 拍攝繼續。
「《葬海》第八十回第三幕第一次, a!」
突然驚醒後,陳寫意發覺事情越來越不對。只是以前當局者迷,被耍得團團轉, 壓根沒往這些方面想。
如果真的存在那「第十四個人」,他殺了這麼多人,那天為什麼只是把他和周硯綁起來?而且綁著周硯的繩結和他的不同,難道還要特意一個人一種綁法?
已經死了九個人,每個人的死法都不同。所以那天,又為什麼,要把周硯倒吊進海水,重複一種死法?
周硯……
陳寫意心裡忽然掠過一層陰影,推開面前的jì女,沖向陳流薇的艙室。
門大開著,裡面沒有人。
陳寫意腦中控制不住地開始冒出陳流薇會被如何殺死,他的手腳發涼,連叫陳流薇的力氣都沒了,狠狠一拳砸在門上,正要去找人,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甲板上傳來的。
陳寫意的心跳加速,握緊了防身的刀,走到甲板上。
然後看到了一副恐怖的場景。
死去的人的屍體被抬到倉庫里存著,而此時,他們又被抬了出來,第一個死去的屠夫抱著頭跪在甲板上,第二個死的人身軀扭曲地躺著,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