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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8:08:52 作者: 織越Zoey
    「真的是報應麼?」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向門口走去。

    可還沒走兩步,便頭一歪倒在地上。

    蔣漁著實嚇了一跳,她跑過去晃了晃他的肩膀:「丁一臣,你怎麼了?」

    他卻不回答。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掌下是滾燙的溫度。

    人倒在了她家裡,她又怎麼能不管……她惆悵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拖到床上,量體溫、燒水、找藥、敷額頭降溫,一口氣忙完之後,總算放鬆下來的她卻打了個噴嚏。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裙裝,起身準備去換套衣服。

    「別走。」他卻拉住了她的手腕:「我改還不行麼……」

    他沒有睜開眼睛,手卻用力的抓緊她的手腕,自他手心傳來的溫度燙的嚇人。

    她翻出他放在口袋的手機,將電話撥給小王。小王恭敬的聲音很快從電話的那端傳來,蔣漁客氣的表示丁一臣高燒昏迷正在自己家中,讓他儘快來將他接走送醫。

    小王頓了頓說:「這……蔣小姐,我現在在外地開會,實在是不方便過去,請您幫忙照顧一下丁總吧。」

    「外地?我昨天半夜的首映上還看到你來著。」

    「是的,今天早上的飛機離開的。」

    「……」當她傻麼?!

    「好了,我先掛了,再見!」小王掛電話的速度也如他平時一般雷厲風行……

    她幽怨的看了看趴在床上的丁一臣,和被他抓得泛紅的手腕,這如果他醒了看見這些不還炸了鍋?她抽了幾下也沒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又蹲在床邊怒視著他。

    她掀開為他蓋上的被角,對著他的腰際戳了戳,沉睡中的他似乎動了一下,她又再接再厲的繼續戳,沒一會他果然鬆開了手。

    忙了這麼久,藥他也已經吃過了,她又不能幫上其他忙,所以乾脆讓出臥室,自己拿出需要換的衣服毛毯走出房間,她的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趁著沒什麼事睡一覺也好。

    丁一臣醒來的時候,燒還沒有完全退,他起身的動作讓額頭敷著的濕毛巾掉在身前,他有些疑惑的回憶著失去意識前發生了什麼。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掀開被子走出臥室,在昏暗的房間內摸索著向玄關走去。

    本以為房間內沒有其他人的他,卻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蓋著毛毯睡著的她。

    她似乎,總是這樣睡在沙發上。

    天色已經不早,他看了看時間翻開手機。

    蔣漁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朦朧中聽到有門鈴聲響起,只是微弱的一聲便不再響起了,她便以為是錯覺,只是過了不一會,就聽到開門聲與輕聲的低語。

    她坐起身,看向站在門口借著走廊微弱燈光說話的兩個人。

    丁一臣見她醒了,打開客廳的燈,從外賣員的手中接過外賣袋放到一邊的桌上:「醒了?」

    「恩。」她看著他從包裝袋中將食物一一取出放好,又轉頭看向她。

    「過來吃飯。」

    她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原本以為他即便是醒了也會直接離開的,可是沒想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居然還是看到了他,還……點了外賣?

    她在他對面坐下,看著他小心的展開訂回來的粥和蝦餃,想問他發燒有沒有好一些,卻怕他再產生什麼誤會,於是也只是低下頭沉默著。

    他將一碗還熱騰騰的粥推到她面前,自己則埋頭喝另一碗。

    「我昨天一晚都在樓下。」

    她知道。

    她低著頭沒說話,她知道,只是她不敢問也不敢提。事到如今,她連一句「我們沒有關係,請不要干涉我的事情」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有時候,認真的很難分辨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因為若是原本的她,她一定會這樣說,並且告訴他希望他死心。而今這樣的話她卻再也說不出口,並非是因為她想牽扯他不放,也不是因為想給彼此留什麼迴轉的餘地……

    只是,她忽然不知,從前那樣決絕得覺得只要不喜歡就要明確的拒絕到底是對是錯,只是她如今卻無比的希望找到一個方式,可以讓眼前的人不再難過,也……忘了她。

    「對……」

    「不要說對不起。」丁一臣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秦非說得對,其實我沒那麼好。那些娛記們,我可以攔下他們也可以阻止事情的蔓延,可是我卻希望你可以來到我的身邊,所以就放任了那些人對你造成傷害。蔣漁,我一直自認比秦非更愛你,可是其實我也是自私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春歸

    漁漁漁:「起碼在愛情里,她和他都一樣,一樣的認定了一個人就頭破血流都不願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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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並沒有錯,也沒有誰必須要幫誰,這段時間你的幫助,我也特別的感謝。」

    「可是你知道,我要的並不是你的感謝。」

    「我很抱歉。」

    丁一臣沒說話,將頭埋在一次性餐盒中。

    蔣漁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也低頭吃飯。已經天黑,這卻是她今天的第一頓飯,他也一樣。

    「我今天早上看到秦非了。」

    她聽後一愣,不過隨即也覺得正常,因為畢竟……他說他整晚都在樓下。

    「所以他早上對我說過,你們還沒有和好。」

    蔣漁既奇怪又尷尬的抬頭看他,自己的小謊言竟然就這樣拆穿了?不過秦非為什麼會對丁一臣說他們沒和好……是因為,並沒有和好的意願麼……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所以,我知道你剛剛是騙我的。」他吃好了,就將眼前的餐具簡單收拾,仿佛因為這些食物又恢復了元氣慢條斯理的對她說:「所以我想過了,既然我曾經也做過那些自私的事情,就不妨再自私一次。在你們真正和好之前,畢竟我們還要演出情侶的角色,所以無論你給不給我機會,機會都是我自己的。」

    「我……」

    「還有我在你桌上看到關於租房信息的記錄,約會表演我們都去外面,沒什麼事情我都不會來這裡打擾你,錢我也會正常收費,你只需要把這裡當做不相干的出租房就好。我想其實你沒必要搬出去,而且你住在這裡是我最大限度的讓步。」

    「我不會喜歡你。」

    他頓了頓,滿不在乎的笑道:「那不重要,我喜歡你就好了。」

    她依稀記得,她剛剛認識丁一臣的時候。那時他也說過這樣的話,帶著一身的痞氣纏著她說著她喜不喜歡他都不重要,他喜歡她就好了。

    那時候的他是真的不管她喜不喜歡他都不會介意,可是現在,真的還是這樣麼。

    從那時候聽他說,就覺得他像是一個玩不夠長不大的孩子,被太多的愛寵壞,口中儘是些哄人的謊言,所以他說的很多話他沒有在意她也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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